或許是同齡人的緣故,居住在此地的孩子們並未把希爾當作外人。
十一歲的劍士,無論出現在哪兒,都足以引起一番轟動。
孩子們好奇地詢問他許多問題,甚至伸手觸碰他的劍鞘。
這種危險的舉動,把克蘭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希爾大人,您不要怪罪孩子們,他們不知道劍對於您的重要性。”
克蘭德邊說話,邊伸手驅趕玩鬧的孩子們。
“沒事,他們為什麽會躲在這裏生活?”
鳥語密林的環境與外麵的城鎮相比,太過惡劣,一群小孩子在這裏自力更生,很容易喪命。
克蘭德抬頭凝望著遠處的山羊堡方向,“山羊堡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妓院遺棄的、私生子、孤兒,是山羊堡最底層的人,我們都一樣。”
他的出身與這些孩子們沒有區別,明明不是他們的過錯,卻遭受無情排擠,隻得淪落此地勉強生存。
在群星大陸的其它地方,諸如此類的事情比比皆是。
希爾默然不作聲,靜靜看著吵鬧的孩子們。
稚嫩的臉龐遍布傷痕,他們經受的苦難,不是用語言能夠傳達的。
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卻在這裏親如一家,不由得令希爾產生了一種離奇的想法。
群星大陸的勢力劃分、王朝更迭,統一遵循血脈製度,眼前的孩子們無疑是這種製度所產生的最大弊端。
上位者從不會將目光投向他們,這裏的人墨守成規習慣了,不會對賤民屈尊表示友好。
自己想要報仇,必須有人幫助。
希爾看向克蘭德,此人正在為剛剛表露身份而感到惶惶不安。
他不知為何,將低賤的身份告訴了尊貴的劍士大人。
就像樹林裏的老婦人為何會對他起歹心,山羊堡的平民都有權利處死賤民。
他們被視作社會的殘渣,不會被任何人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