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活生生被季忆踹出一个洞,然后‘吱呀’声打开。里面的男人正抱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惊恐地望着季忆。
季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往后看。
男人不敢转头,生怕刚转头季忆就露出尖嘴獠牙撕吃他们。
那个小男孩却听话地转头看去,清脆的童声让男人和女人毛骨悚然。
“爸爸妈妈,有个姐姐只剩半个身子了。”
男人和女人忙转脸看去,伪人正卡在通风口拼命地往下挣扎,她甚至为了可以下去把自己的上半身分离了。
男人终于相信了,他扶着女人推着孩子往门外走。
季忆不耐的一把抱起小男孩:“跟我来。”
【恭喜玩家季忆完成(找到一家四口)的支线任务。】
【任务完成进度为70%】
另一边,齐眉边跑边吹鼻涕泡,刚走到树林边,系统提醒道。
【玩家齐眉尚未完成支线任务,不得离开树林地区。】
“我操你妈,”齐眉骂骂咧咧地拐弯,“别追了,老子都不够你们分的!”
天阴沉沉的,月亮变成了奇怪的颜色。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恐怖谷效应,反正江望是切身的体会了一把。
他面前正站着一头黑熊,那爪子还在不停地挥舞。
他在此时此刻还在想,动物园里的熊朝游客招手是不是想把人引诱下去。
江望冲黑熊讪笑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跑。
那黑熊紧追不舍。
江望没想明白,这熊怎么还会模仿人说话?还模仿得那么像?不是像,是简直一模一样。
那黑熊的速度太快了,好几次都快追上江望,江望不得已猛地踩到断掉的树枝往树上爬去。
那黑熊在底下气的嘶吼,并站起来用拳头猛烈地撞击树干。
江望慌忙抱住树枝谨防自己被甩下去。
他坐稳观察黑熊,这熊的脖子上好像围着什么,他看不清,于是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去照。
这黑熊被照得跳起捂眼更加暴躁了。
有了灯光加持,江望才看清它脖子上是一条粗粗的喇叭花,但是跟正常的喇叭花不一样。这花离了跟还在蠕动,甚至从花蕊里吐出类似舌头的东西,江望都能看见一圈的尖牙。
他浑身发毛的关掉灯光不敢再看,只希望这黑熊上不来可以离开。
但是等了一会,这黑熊居然试图爬上来,它有模有样地用四肢抱着树往上挪。
江望震惊,这熊是成精了啊!
好在它太重了,没几下就滑了下来。
江望刚松口气,这黑熊居然咧了下嘴,然后用肩膀使劲地去撞树。
这棵树说粗不粗说细也不细,反正绝对经不住它这么撞击。
江望死死的抓牢树枝急得浑身出汗。
‘砰!’
江望吓得一抖,这黑熊直直倒下。
季忆扛着抢过来:“没事吧?”
江望这才泄气,放松下来后他才发觉自己肩膀疼的厉害。
季忆抬脸:“下来吧。”
江望忍着痛往下爬,快到底的时候胳膊突然使不上来力气,整个身子往下倒。
季忆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你受伤了?”
江望站稳:“没事,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刺了下。”
季忆扶了下身后的猎枪:“等回去我看看。”
江望问:“那一家四口找到了吗?”
季忆说:“找到了,已经送回去了。”
江望奇怪:“那我为什么没听见系统的声音?”
季忆:“可能你当时神经太紧张了忽略掉了。”
江望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
两人相安无事地回到小镇的独栋别墅里。
那怀孕的女人正在低头哭,她孩子见妈妈在流泪也放声哭。
男人只好抱着孩子安慰女人,齐眉烦躁的吼道:“别哭了,再把伪人引来!”
江望见此一阵头痛。
季忆关好门确认锁上后把猎枪挂好,对江望说:“到沙发上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江望哦了声坐到火炉对面。
齐眉往泡面桶里倒热水:“江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发生什么?”
江望靠在沙发上闭眼:“没事。”
那男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望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往木屋里跑?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伪人会杀了你们?”
男人说:“我们本来是不知道的,看见一帮人还以为是镇民,然后一只兔子忽然蹦了过来。一个老太太像是野兽一样张着血盆大口把兔子脑袋咬掉了。”
江望脑袋昏昏沉沉,他没在纠结这个事情:“我叫江望。”
“我姓刘,刘杜,”他介绍道,“这是我妻子路云,我孩子刘与路。”
江望没搭腔,他呼吸不是很平稳的睡着了。
季忆从楼上下来,他先是看了眼江望,最后拿着剪子把他肩膀处的衣服剪掉。
齐眉也过来看道:“我的天,我就说当时闻见了血腥味,江哥怎么伤的这么重?”
季忆盯着江望血肉模糊的伤口,起身去接热水。
齐眉说:“是熊抓的吗?”
刘杜凑过来看道:“不像是熊的爪印,倒像是……”
齐眉:“像什么?”
刘杜思索:“我前些年研究过动物爪印,按照书籍来讲有点像是羊的。”
齐眉不信:“怎么可能是羊抓的?你家羊两只脚走路?爪子还这么锋利?”
刘杜也觉得扯:“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季忆用热毛巾把江望的肩膀擦干净,然后用沾满酒精的棉签给伤口消毒。
期间江望只是皱了皱眉,压根都没醒过来。
齐眉佩服:“江哥还真能忍痛,这都不醒。”
路云扶着腰过来:“抱歉,孩子有点困了,请问这里有房间?”
齐眉也不知道,他看向季忆:“季哥,二楼能住吗?”
季忆拿出纱布:“二楼的空房间都可以住,你们自己选。”
齐眉抱着泡面率先上楼。
刘杜扶着路云拉着孩子也上去了。
等季忆给江望缠好纱布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
他把毛巾扔进盆里,血水瞬间晕染开来。
火炉烧得噼里啪啦,江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被光刺得眼疼。
他睁开眼坐起,季忆正坐在一旁看书。
“醒了。”
江望说:“我睡了多久?”
季忆翻页:“不到一个小时。”
江望看了眼沙发:“抱歉,睡了你的地方。”
季忆合上书:“没关系,你睡吧。我白天睡得久,不怎么困。”
江望想说这灯亮得自己睡不着,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说:“我还是上去睡吧。”
季忆把书放到书架上,顺手把灯关了:“我有点累,也睡会。”
江望看着仅能容下一人的沙发:“你睡哪里?”
季忆靠近他,左手扶着沙发靠背,然后往下一按。
沙发变成了床。
“我睡这边。”
江望把毯子分给他一半:“现在这种时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季忆枕着胳膊:“尤其是今晚。”
江望紧张起来:“今晚怎么了?”
季忆看着窗户外的不知名绿光:“没怎么,你安心睡,不会有事的。”
江望的半边身子的火炉照得发红:“这我怎么安心睡。”
季忆翻身面对他:“睡着就不会有事了。”
江望更害怕了。
他闭眼进行自我催眠,从一只水饺数到了一千零一只水饺也没睡着。
江望烦躁的睁眼,旁边的季忆呼吸平稳,他小声喊道:“季忆,你睡了吗?”
季忆没回答。
江望看着他的脸,准备闭眼时,他无意看见二楼有个人影。
本来要是有靠背的话他是绝对看不见的,此时没有了障碍物加上外面的绿光,他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快速闭眼假装自己没看见。
不料,那人影说道:“江望。”
是路云的声音。
江望肯定不会搭理她,于是把毯子盖到脸上假装自己睡得更熟。甚至还不忘把季忆的脸蒙上。
他表面很淡定,心脏却跳得很快。
江望听见一阵脚步声过来,路云说:“江望你睡了吗?我肚子有点疼,我老公叫不醒,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想下来问问你们。”
江望装死。
一阵寂静后,他以为路云走了,但是他却感受到一阵阴影,似乎有什么遮住了他的脸。
江望想着自己只要闭眼就可以,但是这阴影一直没挪动,
他越想越害怕,于是悄悄眯缝着眼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路云正弯着腰盯着他的脸。
由于毯子不厚,她正好和路云对视。
江望大喊一声起来:“你干什么!”
路云无辜:“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没有,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望:“废话!换你你不害怕!”
路云说:“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肚子疼得厉害,你能不能陪我去厕所看看?”
江望:“这不太方便吧,我是个男的,而且我又不是医生又不是轮椅,你自己去吧。”
路云:“可是我一个人太害怕了。”
江望只觉得尿意很浓:“我也很害怕啊大姐,我胆子不比你大多少,而且我真的快尿出来了,你能不能上去找你老公,他要是不醒你就一盆冷水浇到底。”
路云:“那你陪我上去。”
江望咬牙:“这是你逼我的,我保持二十年单身在此时终于派上用场了,你信不信我泼你一身童子尿!”
路云:“……”
一旁的季忆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你在干什么?”
他坐起来看着路云又看了眼江望:“她老公知道吗?”
江望疑惑:“什么?”
季忆抓着毯子:“这种事不能做啊。”
江望:“?”
“不是,你在想什么啊?你没发现不……”
季忆打断他:“我知道,我明白,但是人家毕竟还怀着孕呢。”
路云:“……”
江望没再说话,他知道季忆的意思。
他在心里数到三,然后两人像弹簧一样蹦起,季忆把毯子扔到路云身上,他拽着要往门外跑的江望:“上楼!”
两人一步跨五六格楼梯,都恨不得飞上去,到二楼时,季忆推开一扇门进去,然后把门锁上。
江望喘着气道:“什么情况?不是说伪人不能进房间吗?”
季忆说:“那不是伪人。”
江望问:“不是伪人是什么?”
季忆看他。
江望真的想上厕所了,他说:“幸好,我连团员都不是,也就不存在什么宣传封建迷信。”
季忆笑道:“你连团员都不是啊。”
江望道:“很不巧,次次没赶上,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情,我还想入党呢。”
这个房间很暗,江望听着外面像是树叶的沙沙声,说道:“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想上厕所。”
季忆调笑地盯着他的**:“这里没厕所,你凑合着解决吧。”
江望:“我怎么解决?我总不能就地吧。”
季忆说:“你放心我不看你,也不会跟别人说。”
江望拒绝:“我不,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忍忍。”
季忆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它不是路云。”
江望说:“就是感觉,因为楼道那么黑,楼梯也不结实,路云是孕妇,月份也挺大了,不可能冒险下来。而且我一直没睡着,我都没听见下楼梯的声音。”
季忆没再说。
江望想去摸开关,季忆在门前站着,他抓住江望的手:“灯在左边,这是我的脸。”
“不好意思,”江望打开灯,“现在该怎么办?”
季忆说:“等天亮。”
江望怀疑:“那个恐怖的东西真的不会再上来吗?”
季忆:“嗯,这可说不定。”
江望:“你别吓我,我真不经吓。”
季忆走到床边坐下,床吱呀一声。
“开玩笑,它不会上来了。”
这张床灰尘很多,季忆也不嫌弃,直接躺下道:“再睡会吧。”
江望看了眼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天亮,于是也躺下:“希望今晚无事。”
季忆也倒是心大,没一会就睡着了。
江望实在睡不着,他盯着季忆睡熟的脸看了半天,终于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屋外不知怎么起了风,还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击打窗户。
季忆睁开眼,他望着呼啸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望是被吵醒的,齐眉在外面上蹿下跳道:“江哥和季哥不见了!不会是昨晚被什么东西杀了吧!”
接着是路云的声音:“不会吧,昨晚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