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首跑调的歌儿

chapter 5 宾馆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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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后面车里,远远地望着前面车内任小惠的身影,心中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整个过程充满了刺激,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就好像在搞地下侦探工作一样,联想到一个天大的谜底即将被我揭开,我的心里又充满了好奇。

【1】

我和贾忠义自从上次洗浴中心分开后,就一直没再见面,期间通过几次电话,他都表示自己还好,不用我担心。但从他的语气听出来,所谓的还好,也不过尔尔。对此我表示理解,是的,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任凭谁能好得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

这天中午,我正在店里照看生意,贾忠义突然来了电话,问我:“许剑,你在哪里呢?”

我说:“在店里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贾忠义说:“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

我说:“可以啊,什么事情你说吧?”

贾忠义说:“一会儿你去我家楼下,大约12点的时候,任小惠会送孩子去姥姥家,之后你偷偷地跟着她,看看她究竟去哪儿,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听了大吃一惊:“啊!你让我跟踪她?”

贾忠义哀求道:“许剑,就算我求你了,我实在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相信你。我要是不弄清楚这件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贾忠义语气低沉悲愤,看得出他很动情。

是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好哥们儿相求,我不能不帮忙。而且,我也知道贾忠义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求我。

我问:“那你现在哪儿呢?怎么不自己去,干吗非要我去?”

贾忠义说:“我正在四平办事儿呢,一会儿就赶回来,要不是因为我出差外地,她也不会跟那人见面的。”

我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说:“那好吧,你放心,忠义,我一定帮你办好这件事,你也别着急,回来路上慢点开车,咱俩电话联系。”

撂下电话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打车来到了贾忠义家的楼下不远处,静静地等候着目标的出现。果然,12点左右,贾忠义的妻子任小惠领着孩子准时下楼了。我抬眼望去,只见今天的任小惠穿着一件狐狸毛领的皮大衣,下身穿一件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由于身材高挑,衬托出她非凡的气质。

任小惠下楼后,并没有急于打车离开,而是细心地帮孩子系好了衣服领子,又帮孩子戴正了帽子,才牵着孩子的手小心翼翼地穿过马路,伸手拦出租车。

我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面不禁感慨万千,从任小惠刚才对孩子的细心劲儿来看,她分明就是一个贤妻良母,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女人竟会出轨?

任小惠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车,与孩子一起上了车,眼看着即将离开了。我对身边的出租车司机说:“麻烦你快点,跟上前面的那辆车。”司机好像还不大愿意,拿眼上上下下地不断打量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好人。我说:“你别看了,前面是我老婆,我给你加点钱总行了吧。”

也许司机看我不像坏人的样子,又听说我要加钱给他,就有了动力,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噌地就窜了出去,紧紧地跟在前面车子的后面。

任小惠将孩子送回娘家之后,并没有逗留很久,只是待了几分钟就下了楼。在楼下,任小惠掏出电话,不知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虽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我能从她的表情判断出,她和对方的关系一定很暧昧。因为她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变化十分丰富,一会儿是撒娇的样子,一会儿是嗔怪的表情。打完电话之后,任小惠开始伸手拦出租车,我猜是约好了见面的地点,要去约会了,就跟旁边的出租车司机说:“赶紧跟住她!”这司机的驾驶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市区内的车流量如此之大,他竟能紧紧尾随在后面,既保证了不被发现,又保证不被甩掉。

我坐在后面车里,远远地望着前面车内任小惠的身影,心中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整个过程充满了刺激,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就好像在搞地下侦探工作一样,联想到一个天大的谜底即将被我揭开,我的心里又充满了好奇。

这期间,贾忠义打了无数次电话,问我任小惠到哪儿了,跟谁见面了,我就如实汇报说,还在路上,去哪里还不清楚。贾忠义说:“嗯,那你跟紧点,我也马上就到了,已经快下高速了。”

任小惠的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在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家星级宾馆院内停了下来。下车后,任小惠还警觉地四下里望了望,发现周围没有熟人,才快速地走了进去。

我让出租车也停了下来,司机问我:“哥们儿,还等吗?我说等一会儿吧!”司机说:“那你得加钱!”我瞪了他一眼,说:“行,没问题,不就是钱嘛,差不了你的。”司机这才高兴地将车子找个角落停好。

我在宾馆的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任小惠出来,忽然就想到任小惠是不会出来了,很明显那男的在宾馆开好了房间等她,说不定现在两个人已经滚到**去了。想到这里,有一种强烈的愤怒感涌上我的心头,我想假如任小惠是我的妻子,我一定冲进去一刀捅死这对狗男女。可任小惠毕竟不是我的妻子,我现在只是帮哥们儿忙而已,理智告诉我,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2】

我拿出电话,跟贾忠义汇报了相关情况,说任小惠进到宾馆里面了,半天没有出来。电话里,贾忠义气急败坏地说:”你等我吧,我马上就到。”

大约十分钟后,贾忠义开着单位的那辆黑色帕萨特拐了进来,我见状,赶紧给了旁边的出租车司机一百元钱,说不用找了,我朋友过来了。司机很高兴,见着那百元大钞感觉比亲爹还亲。

我下车后,钻进了贾忠义的车里。贾忠义表情凝重地看着我,铁青着脸,像死了亲爹一样,问我道:“你看到任小惠进了哪个房间没有?”我说:“我怎么会看到,我又没跟她进到宾馆里。你想要知道她在哪个房间,除非你去前台查,不过估计前台也不会给你查。”

贾忠义说:“那我就挨个房间地敲门,就不信找不出她来!”

我说:“你疯了,这可是星级宾馆,上百间客房呢,再说了,你这么做人家警察非抓你不可。”

贾忠义咬牙切齿地问:“你说怎么办?”

我说:“没有办法,再等等吧,看她什么时候出来,会跟什么人在一起。”

贾忠义想了一下,显然没有耐心等下去,干脆下了车,从后备箱内取出一把螺丝刀藏在怀里,然后也不管我,蹬蹬就进了宾馆大门。我见势不妙,怕他惹出什么事来,赶紧跟在后面。

贾忠义进到宾馆里后,径直来到前台,瞪着充血的眼睛凶巴巴地问服务小姐:“刚才有个穿皮衣的女人进哪个房间了?”

前台小姐被问愣住了,回答道:“先生我没注意啊,您找人吗?”

这时旁边一个领班模样的前台小姐反应比较快,走过来问道:“先生,您如果要找人的话,请您出示相关证件。”

贾忠义哪有什么证件,他又不是警察,不是警察,前台就不会给查询的。

贾忠义黑着脸说:“我没有证件,麻烦你告诉我她进了哪个房间就行。”贾忠义的情绪愈加激动。

这些个前台小姐见多识广,知道贾忠义来者不善,就冲旁边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反应也比较迅速,见状立即靠拢了过来。

我见场面有失控的趋势,赶紧上前打圆场道:“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我们想要找个朋友,刚看她进来,也不知道进了哪个房间,要不我们再等等吧!”然后,也不管贾忠义同意不同意,我强行把他拽离了前台。贾忠义还想挣扎,我说:“你可省省吧,理智点,这样不能解决问题的。”听我这么一说,贾忠义放弃了挣扎,问我:“你说怎么办?”我说:“到这边研究一下。”然后,我把贾忠义拽到角落里,我抬头看见不远处,那几个服务员和保安还在向这边张望着。

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莽撞,你用脑子想想,他们不可能帮你查的!”

贾忠义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至于在这里傻等吧?”

我说:“你说得对,在这里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反正她迟早都要出来的!”

贾忠义用那种充血的眼睛瞪着我:“那怎么能行,简直就是馊主意。不行,我这就找她去!”

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蹬、蹬、蹬”地上了楼。我见状,赶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贾忠义上楼之后,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在这个房间门口站会儿,又在那个房间门口听听,想要从房间内客人的谈话中,判断出任小惠究竟在哪里。然而,这种方式显然是不奏效的,一是宾馆的房间太多,二是星级宾馆隔音效果很好,小声说话在外面根本就听不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看到贾忠义的性情越发显得暴躁。

这时,贾忠义突然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脸色愈加难看,我也随之跟了过去,原来房间内一对男女激战正酣,女人的**声一浪高过一浪地传来,尽管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站在门口还是听得很清楚。

贾忠义显然已经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咚咚咚”地开始砸起房门来。我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他就像一头丧失理智的猛兽,已经开始不计后果。

房间内的男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激战声戛然而止,我猜肯定是在匆匆忙忙地穿衣服。这时,有两个保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跟我一起制止了贾忠义的行为,我们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他。这时,房间的门也开了,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地从门内探出脑袋,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们。令人感到悲催的是,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任小惠,男人更不认识了。我见到贾忠义顿时石化在了那里。

那男房客一脸惶恐地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赶紧解释:“对不起,我们找错房间了。”那女房客显然正在舒服的兴头上,刚刚被打断心里很是不爽,冲着保安大喊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管管,怎么能随便让他们乱敲别人的房间?”保安见状,也赶紧跟他们二位赔不是:“对不起,打扰二位了,我这就请他们离开!”

我知道贾忠义闯祸了,拽着他想要溜走,心想此地不能久留,我说:“走吧,咱们回去吧。”

保安也冲我们低声喝道:“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点头哈腰地说:“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然后,我拉着贾忠义的胳膊迅速撤离,贾忠义这次倒挺听话的,也许是敲错了房门,给他的震动不小,乖乖地随着我回到了楼下车里。

在车内坐好后,我看到贾忠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喘着粗气,也许是刚刚经历的这一幕让他惊魂未定。我说:“你别冲动,实在不行给任小惠打个电话吧,问问她在哪里呢,然后咱们再伺机行事。”

贾忠义想了一下,知道这么没头没脑地乱冲乱撞也不是办法,就按照我说的拿起电话,拨通了任小惠的手机。

手机接通后,任小惠好半天才接起电话,我将耳朵靠了过去,想要听清二人的对话。贾忠义没好气地问:“你在哪儿呢?”任小惠故作镇定地回答:“嗯,我刚把孩子送到他姥姥家,出来办点事情。”贾忠义厉声追问道:“办啥事啊?你到底在哪儿呢?”

任小惠听出贾忠义的态度恶劣,就干脆以进为退,蛮横地说:“我在哪儿要你管吗?我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我警告你贾忠义,你别没事找碴,我可不想和你吵架。”

贾忠义被任小惠的态度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女人出轨了还会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任小惠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

贾忠义气急败坏地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电话那边的任小惠显然没有想到贾忠义会问得这么直接,她显得有些慌乱,但任小惠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沉默了一下,旋即回答道:“我警告你贾忠义,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简直受够了你的小心眼,你要是真信不过我,咱们就干脆离婚好了!”任小惠索性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任小惠这么一搞,反倒让贾忠义清醒了,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任小惠就是来个死不认账,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这样想着,不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说:“我不管你在哪儿,你赶快过来吧,我刚才在路上出了车祸了,现正在中日联谊医院呢,下半身都动不了,估计是骨折了。”

任小惠听贾忠义这么一说,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

贾忠义反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跟你撒过谎?”

任小惠思索了一下,说:“好,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撂下电话后,我问贾忠义:“你为什么撒谎说你出车祸了?”

贾忠义说:“我不这样说,她是不会出来的。”

我说:“你断定她一定会出来?”

贾忠义点点头:“嗯,我了解她,你别看她背叛我了,但还是会关心我的死活。”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任小惠匆匆从宾馆大门走了出来,让人惊喜的是,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长得肥头大耳,挺着一个大大的将军肚。我想这下贾忠义可是抓到足够证据了,一定不会轻饶了这对狗男女。我甚至想帮贾忠义一起,狠狠地教训这个抢夺别人老婆的龌龊家伙。我刚想下车,没想到贾忠义却一把抓住了我:“你等等,先别动!”

我问:“怎么了?”

贾忠义哭丧着脸说:“他是我们的副区长!”

【3】

很多年前,我所受到的传统教育几乎无一例外都在宣扬夫妻之间要彼此忠贞。那时候,无论是广播、电视、杂志等各种媒体,都在褒扬那些为了爱情白头偕老、永不变心的模范夫妻。所以在我的幼小心灵里,经常会出现这样一幅幸福的画面:一对新郎新娘,身穿漂亮的结婚礼服,在那绿色的草地上,伴随着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携手走进婚姻殿堂。

牧师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新郎信誓旦旦地回答:“我愿意。”

牧师又问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新娘有些娇羞地回答:“我愿意。”

牧师:“那么,现在请你们面向对方,握住对方的双手,作为妻子和丈夫向对方宣告誓言。请跟我说,我会全心全意做你的伴侣,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互为彼此的一部分,我们将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们的梦想,作为平等的忠实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

我侧过头,刚想问贾忠义下步怎么办,却看到他的脸颊两侧有两颗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我想他和任小惠之间,也一定经历过这样幸福的场景,可如今那铮铮誓言就这么被轻易打碎。此刻,贾忠义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又有谁能说得清楚?想当初两个人心手相牵发誓这辈子都不离不弃时,谁会想到能有今天?

我安慰贾忠义说:“至于这样吗?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实在不行就换人,哥们儿再帮你找一个,肯定比任小惠强。”

贾忠义还是不说话,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任小惠和那个副区长,只是默默地流眼泪。眼见着这对狗男女马上就要上车离开了,我说:“要不,我帮你教训那个家伙去?”说完气呼呼地就要下车,却再次被贾忠义一把拽住,他咬咬牙说:“算了,随他们去吧。”说话间的工夫,那副区长和任小惠已经驾驶着那辆崭新的丰田吉普车扬长而去。

贾忠义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狠地说:“走,咱们去SH洗浴广场,你陪我一起去乐呵一下,今天我请客,咱们一票到底!”

贾忠义那天表现得很疯狂,不但喝了很多酒,又再次找了小姐。作为他的朋友,我没有制止他,因为我深深地懂得,一个男人受到伤害之后,用买醉和堕落的方式来麻醉神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起码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他的痛苦。

任小惠的出轨事件,对我触动也很大,我没有想到在众人眼里称得上典型贤妻良母的她,竟然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来。这更加深了我对婚姻的恐惧,我不确定将来我的妻子,会不会也像任小惠一样,偷偷地给我扣上一顶又大又圆的绿帽子。任小惠的出轨,也让我对如今的夫妻关系有了更深入的思索,都说婚姻是构成社会的最基本单元,但结婚这件事可绝不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值得我们去深入探讨,包括孩子的教育抚养问题,老人的赡养问题,以及彼此的感情怎么维系问题等,这些问题无论哪一个处理不好,都可能会对婚姻产生深刻影响。

再说贾忠义,自从那日抓到任小惠出轨的证据后,一连数日音信皆无,有人说他请了假,去外地散心了,也有人说他去会昔日情人了,还有人说他跟任小惠进入到了冷战期,正在闹离婚。

我给贾忠义打过电话,想要求证这件事,怎奈他手机关机,几次都打不通。后来过了数日,贾忠义竟主动打电话给我,电话里,他的声音仿若隔世:“许剑,你在哪儿,方便说话吗?”

我说:“我在店里,方便,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贾忠义沉默了一下:“许剑,有件事我要求你。”

我:“什么事?”

贾忠义:“我求求你,任小惠跟刘区长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愣了一下:“你就放心吧,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贾忠义:“嗯,谢谢你了哥们儿。”

我:“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啥!对了,忠义,你在哪儿呢?”

贾忠义:“我在海南。”

我:“你没事吧?”

贾忠义:“没事。”

我:“嗯,没事就好。对了,你和任小惠不会离婚吧?”

贾忠义在电话那边长叹了一口气:“唉,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暂时不离了,以后再说吧,一言难尽啊!”贾忠义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再见贾忠义是半个月后,当他胡子拉碴地站到我面前时,我感到很惊讶,眼前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只见他目光呆滞,明显瘦了一大圈。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咋弄成这副样子?”

他说:“没什么,我这几天涅槃了,思来想去,日子还得过,死又死不起,干脆活一天算一天吧,还不如一切看开。”贾忠义说这话时,斜倚在门边,一边狠狠地吸着烟,一边满脸沧桑地看着我。

我说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人生一世啥最重要?当然是开心快乐最重要。人活在世上,难免要经历各种苦难,包括生老病死,包括各种挫折,当然也包括情感的背叛,如果看不开,岂不得憋屈死?所以啊,做人就该大度一些,凡事往开处想,没必要自己折磨自己。

贾忠义突然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开口说道:“许剑,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会有报应?”

我被他问糊涂了,含混地回答道:“应该没有吧!”

贾忠义嘿嘿冷笑了两声,说:“有,一定会有的,不信你就看着,我相信狗日的刘为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为民就是那个副区长,我知道贾忠义一定恨透了他。古语说得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我仔细观察贾忠义的表情,只见他目露凶光,眼神犀利,感觉他的精神似乎都有些不正常了,这件事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刺激。

我安慰道:“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要顾全大局。况且这个工作也得保留啊,你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忍则忍吧……”

贾忠义长叹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许剑,有你这样的兄弟真好,如果我连你都失去了,那我真就觉得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无论到啥时候,你的老婆孩子都比兄弟重要。”

贾忠义反驳道:“我没觉得,别的不敢说,起码兄弟没背叛我,老婆却背叛我了。这年头,兄弟远比老婆可靠得多!”

我无语……

【4】

接到秦月儿的电话,我感到很意外,那时候我正在店里把玩一块玉石,这是一块正宗的缅甸玉,由于有点小瑕疵,被雕刻师雕成了一个手把件,很多人不看好这块玉,我却很喜欢。玉石这东西,就跟女人一样,由于欣赏的眼光不同,所产生的效果截然不同。换句话说,你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你不喜欢的,别人却可能爱不释手,这世间的很多事情莫不是如此。

秦月儿在电话里问我:“大作家,你在哪儿呢?”

我听出是秦月儿的声音,赶紧坐直了身子:“嗯,我在店里,你出差回来了啊?”

秦月儿说:“我早就回来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是不是把我忘了啊?”

我说:“岂敢岂敢,这不是怕你忙吗,不敢冒昧打扰你。”

秦月儿鼻子里哼了一句:“你少来,分明就是忘了我!”

我认真地解释:“真没有。”

秦月儿说:“要不这样吧,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晚上请我吃顿饭怎样?”

我一听,忍不住乐了,说道:“好啊,那咱们一言为定。”

撂下电话后,我咂巴咂巴嘴,心想这个秦月儿可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她想跟我见面,却巧立名目,让我请吃饭,还说是给我台阶下,真是古灵精怪,可爱至极。

想着秦月儿的一举一动,我忍不住在座位上出神地笑起来,小芸看到我在傻笑,关切地问我:“许哥,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哦,没事,没事……”然后叮嘱小芸道,“对了,晚上我要和几个哥们儿一起出去吃饭,你们就不用等我了,你和几个服务员随便弄点东西吃。”

小芸答应道:“知道了。”嘴上这样说着,她却用那种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晚上,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电话给秦月儿,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吃饺子,我说好啊,那咱们就去东方饺子王吧,那里的饺子很好吃。秦月儿表示同意。

我和秦月儿来到了重庆路的一家东方饺子王餐馆内,点完餐后我们两个坐着互相对望了一会儿,竟相视无语,最后忍不住扑哧一下都笑了。

我率先开了口:“你笑什么?”

秦月儿说:“我发现你这人挺逗的。”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秦月儿回答道:“怎么说呢,我感觉你很搞笑,别看你表面文质彬彬的,其实你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实人。”

我有些委屈地说:“我哪里不老实了?”

秦月儿一针见血地说:“你就是那种典型的闷骚型男人。”然后她将头凑过来,“你跟我说实话,上次你和我单独过夜,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被问愣了,脸刷地红了,如实回答道:“有啊,当然有,是男人都会有,你长得又不丑。”

秦月儿听我这么一说,不愿意了:“什么叫不丑啊,分明就是长得漂亮好不好?”

我忙不迭地说:“是是是,是漂亮,很漂亮。”

秦月儿好奇地问:“既然漂亮,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很规矩?”

我没想到秦月儿问得这么直接,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而且我感觉秦月儿的话里分明有嘲弄我的意味,好像在笑我有贼心没贼胆。我有些后悔,都怪我那天晚上发善心,一念之差没有将她拿下,看来对女人有时候不能太仁慈。

秦月儿不知道我的心里所想,我说:“其实那天晚上我一直想碰你来着,刚开始的时候你不让,等我洗澡出来的时候,你又睡着了。我想弄醒你,看你睡得那么香,又没忍心……”

“咯咯……”秦月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才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知道你哪里幽默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秦月儿说:“比如刚才,你就很幽默。”

我嘴里念叨着:“这算什么幽默?”

秦月儿吐了吐舌头:“不仅幽默,还有点小可爱,很好玩。”

我正色道:“不是我吓你啊,如果你再单独和我相处,我绝不会对你再仁慈了,一定把你拿下!”

秦月儿止住了笑容,认真地问我:“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吓我吧?”

我一字一句地说:“不信你就试试。”

秦月儿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紧盯着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可是我不会给她答案的。终于,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这让秦月儿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句:“谅你也不敢!”

我脸上挂着微笑,嘴上没有回答,心里却在说:“敢不敢到时候再说。”

晚饭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终于结束,我看时间尚早,就提议去看场电影,秦月儿说好啊,好久没有看电影了。由于很近,我们没有开车,踱步来到了不远处的万达电影城,正好在热映徐峥主演的那部电影《爱情呼叫转移》,就买了两张票坐了进去。

电影院里条件还算好,人也不少,大部分都是情侣。我给秦月儿买了爆米花和饮料,电影开始的时候,秦月儿嘴里嚼着爆米花,偶尔喝两口饮料,片子很抓人,看着看着,秦月儿就入了迷。徐峥的演技不错,那圆圆的光头看上去很有喜感。

片子的开头,主人公徐朗的婚姻经历了七年之痒,他厌倦了老婆的炸酱面,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终于下定决心跟妻子离婚。演到这里,秦月儿歪着脑袋问我:“哎——你说结婚后的生活真就这么没劲吗?”

我侧过脸看了看她:“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结过!”

秦月儿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她不无担忧地说:“如果结婚多年以后,夫妻之间真的如左手摸右手一样一点新鲜感觉都没有了,那这婚结得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周围的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电影,我怕我们的交谈影响了别人,就小声地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可这婚该结还得结,不能因为害怕了就退却。再说了,有什么好怕的,爱情不在了还有亲情呢,亲情不在了还有友情呢……总之夫妻之间总会比别人强,怎么也不至于沦为一般路人就是了。”

秦月儿说:“就你看得开,一点都不为将来担忧。”

我说:“担忧有啥用,还是看电影吧。”

随着剧情的发展,主人公徐朗经历了不同的女人,却始终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位。看到这里,秦月儿有些伤感,问我道:“许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你这样的。”

秦月儿被我吓了一跳,看我道:“不会吧?”

我说:“这有什么不会的,事实如此。”

秦月儿说:“你少骗人,净在那儿忽悠我。”

我说:“我真没骗你,我敢对天发誓。”

秦月儿说:“谁要你发誓了,男人的誓言最不可靠了,随便都能听得到。”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美滋滋的,这我完全能看得出来。

感情勾兑到这种程度,我知道差不多了,赶紧趁热打铁。我伸出手揽住秦月儿的肩膀,深情款款地说:“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说罢,我将秦月儿揽进怀里,试图拥抱她。秦月儿发现了我的企图,想要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怎奈我搂得比较紧,她仅仅是小抗拒了一下,就放弃了挣扎,顺从地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中大喜,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起码说明秦月儿已经从心里接纳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怀搂着秦月儿,感觉很神圣,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过分了,秦月儿会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我就像怀抱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害怕一不小心将它打碎。我眼睛假装盯着电影屏幕,甚至能清晰地体会到秦月儿身子的柔软,嗅到她秀发散发的阵阵馨香。

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大概有十分钟之久,我感觉胳膊都有些麻木了,才试图调整一下姿势。秦月儿觉察到我可能不舒服,就抬头问我:“是不是累了?”

我看着秦月儿,没有回答,在电影屏幕光亮的映照下,她的脸实在太精致了,那眉眼仿佛是按照比例贴画上去的一样,位置不差一丝一毫。那性感的朱唇近在咫尺、吹气如兰,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吻一口的冲动。我望着秦月儿,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浓浓的爱意自心头涌起,我梦想多次的爱人就是这个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大着胆子在秦月儿的唇上吻了一下,速度很快,轻柔得仿佛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之后迅速离开。

秦月儿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吃惊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就这样,我们长久地对望着,我感觉秦月儿对我也是喜欢的,她的眼神充满了娇羞和妩媚,就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一下子将整个唇都覆了上去……秦月儿先是紧闭双唇,后来渐渐有了反应,直至最后也开始热烈地回吻我……

【5】

从电影院出来,已近深夜,我们还陶醉在电影的故事情节中没有完全走出来,人也处于一种兴奋状态。我和秦月儿站在电影院门口,面对着万家灯火和闪烁的霓虹,一阵寒风袭来,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经历了刚才的拥抱和接吻,我感觉和秦月儿的关系更进了一步。我问秦月儿:“你饿不饿,要不咱们出去再吃点东西吧?”

秦月儿看了我一眼,说:“这才吃过多久呀,我还不饿。”

我当然不想和秦月儿这么早就结束,我又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去喝点什么?”

一句话提醒了秦月儿,她眼前一亮:“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那里有好酒。”

我说:“好啊,去哪里?”

秦月儿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和秦月儿上了车,一路向东,车子行驶在净月大街上,我说:“还走啊,再走就出城了。”秦月儿说:“别着急,马上就要到了。”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秦月儿拿出钥匙摁了一下,自动卷帘门升起,秦月儿将车子开进车库内,泊好车子,领着我从车库的侧门径直进入房间。这是一幢两层别墅,室内装修比较豪华,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我四下里看看,好奇地问:“这是你的家?”

秦月儿摇摇头:“我爸的,不过他平时不过来,就成了我的摄影工作室。”

我忽然很好奇秦月儿老爸究竟是干啥的,就随口问道:“你父亲的职业是……”

秦月儿问:“干吗?”

我见秦月儿很警觉,就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秦月儿笑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不是贪官污吏,也不是做非法生意的,他的职业很简单,就是没事开发几处楼盘、倒腾几套破房子。”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爸是一个房地产商,怪不得这么有钱。后来我才知道,秦月儿的父亲在长春也很有名气,南湖附近有个小区就是他开发的,梁鑫在南湖买的那套房子,开发商就是秦月儿的父亲。

为了避免谈论金钱引起秦月儿的反感,我站到了客厅里一个工艺品前发呆,这是一个千年金丝楠木沉积而成的乌木,比较罕见的是颜色外黑内绿,纹理比较清晰,一看就是一件好东西。

秦月儿见我对这个感兴趣,就问我道:“怎么,对这个有研究啊?”我说:“谈不上有研究,我的店里就卖这些东西,只是没有这么好的而已。”秦月儿呵呵笑着说:“别看了,来,我让你看看我的工作室。”

我随着秦月儿来到了二楼靠里侧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打开,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面的摄影器材一应俱全,佳能的高端相机,各种镜头一应俱全,那些长枪短炮甚至能举办个小型摄影器材展了。

秦月儿并没有为我介绍这些器材,而是打开柜子拿出影集,把她的作品拿给我看。我翻看着秦月儿的摄影作品,再次为她的摄影天赋所折服,无论是花儿还是草儿,是人还是物,在她的镜头里仿佛都有了生命。我深深地沉浸在摄影艺术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中,甚至都没有觉察到秦月儿递过来的酒杯。

秦月儿碰了碰我的肩膀,说:“尝尝这个酒,应该不错的,法国进口的拉菲红酒。”

我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品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花香和果香突出,喝起来感觉十分柔顺,非国内的一些普通红酒所能比。

秦月儿说:“你喜欢就多喝点,我爸这还有很多呢,他又没数,我经常偷他的酒喝。”

秦月儿笑了,我也笑了,忽然觉得偷酒喝要远比买酒喝更有**力。于是我和秦月儿就像两个调皮的孩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地过去。

恕我低俗,自打进入这栋别墅开始,我就盘算着如何想方设法将秦月儿拿下。我不是柳下惠,我认为这世间的男和女,就好比是磁石的正负两极,只要是彼此有了好感,就会不由自主地往一起凑合,直至最终粘合在一起。当然这与道德品质无关,而是由人的本性所决定。

当然,我和秦月儿在聊天之余,也不忘偶尔会拥抱和接吻一下,因为有了电影院内的铺垫,这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当我们都喝到酒酣耳热之际,我用手环住秦月儿的小蛮腰,霸道地将舌头伸入她的口中,开始长久地拥吻。秦月儿被我搞得气喘吁吁,扭动着身躯呻吟着,显然是动了情。这样的情境,我很难再把持,就将她拥至床边,直接压在身下,一边亲吻,一边低语道:“亲爱的,给我吧,我受不了啦,想要你。”

秦月儿像是从梦境中惊醒,伸手拒绝我道:“不行。”

我问:“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秦月儿娇媚地说:“不是,起码今天不行。”

我越发狐疑:“怎么了?”

秦月儿红着脸说:“我身子不方便,来事了。”

“啊?不会这么巧吧!”

秦月儿说:“真的。”

我还是不信,以为秦月儿在骗我,就趁她不备伸手在她的**摸了一下,果然感觉到是垫着卫生巾呢,不禁大失所望。我翻身从秦月儿的身上下来,仰躺在**望着天花板出神,心想为什么老天总跟我过不去,本来上次有机会将她拿下,可是却发善心看她睡着放过了她。这次又有机会,却又偏巧赶上她身子不方便。我嘴里嘟囔着:“想上你一次可真不容易,不是睡着了,就是来事了,啥时候才能让我真正得到你?”

秦月儿看我一副糗样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翻身压到我的身上:“你看吧,谁让你色了,老天都不配合你,你这辈子别想得到我了。”

我心里很清楚,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反正今天肯定是没戏了。我就一把推开她,故作夸张地说:“哎,你别碰我,今天老子戒色,但凡美女都离我远点。”

秦月儿非但不走,反而调皮地扑上来,搂着我又亲又啃,似乎故意要挑逗起我的情欲。我怕被她搞得兴起,又无法得到满足,就拽着被子像躲避瘟神一样四处躲避她。秦月儿被我逗得哈哈直笑,嘴上大叫着:“看你往哪里跑,本姑娘非得好好折磨你一下不可!”

我暗暗叫苦,心想完了,今晚肯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6】

早上还没有睡醒,就接到了梁鑫催命一样的电话:“许剑你在哪儿呢?今天有事没,陪我去一趟开发区。”由于秦月儿昨晚的调皮,我一宿没睡好,她让我充分体味了怀抱佳人却不能纵情是怎样一种折磨,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招惹她了。现在我对女人的月经是恨之入骨,尤其是我来它也来的时候。

我打着哈欠问梁鑫:“干吗?又要让我替你卖命?”

梁鑫有些焦急地说:“是这样的,早上才接到通知,开发区管委会让所有新落户企业老总和副总去座谈,针对投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你也知道,我这里光杆儿司令一个,哪有什么副总,嘿嘿,所以让你过去帮我撑撑门面。”

我说:“这种屁事你就自己去呗,干吗非得拽上我?”

梁鑫在电话里急了:“那怎么能行,别家公司都有副总,咱也得有,这是面子问题你懂不懂,所以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我想了想说:“好吧,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秦月儿在半梦半醒间,听说我要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揽住我,娇滴滴地说:“这么早就走啊?”

我回过身子亲了她一下:“嗯,朋友找我有事,我得过去帮他处理一下。”

秦月儿说:“那你吃点东西,冰箱里什么都有。”

我说:“不吃了,来不及了。”

秦月儿又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我说:“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反正又不远,很快就到。”

秦月儿嗯了一声,没再坚持,只是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又将那长长的眼睫毛合在一起,进入到了半梦半醒之间,那形态看起来是一个典型的睡美人。

我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快速地回到卧室穿衣,当我穿戴整齐正要出门时,忽然听到秦月儿在身后叫我:“许剑!”我回过头,看到秦月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斜倚在了床头。

“我是认真的!”秦月儿幽幽地说。

我知道她是指和我之间的事情,我的心不禁被触动了一下,为她的真心实意。我慢慢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对着她深情款款地说:“嗯,我也是认真的。”

说完,我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这一吻,将她的眼泪吻了下来,我看到有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滚滚落下。

秦月儿紧紧地抱住我,轻声说道:“许剑,答应我,让我们好好地爱一次好吗?时间不长,就一辈子。”

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也紧紧地搂住她:“嗯,我答应你,我们好好地爱一次。时间不长,就一辈子!”

从秦月儿的住处出来,忽然发现外面阳光明媚,生活似乎到处都充满了希望,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记得诗人查特顿曾说过:“爱情是大自然的珍宝,是欢乐的宝库,是最大的愉快,是从不使人生厌的祝福。”亨利·德·蒙泰朗也直言:“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智慧,它仅仅会黯然失色;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爱情,它就会毁灭。”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我想说的是,有爱的感觉真好!

也许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一切都很顺利。出门后,我很容易就打到了车,然后又一路绿灯,很快就到了开发区。跟梁鑫顺利见面后,他小声地嘱咐我:“今天你要见机行事,跟我唱好这个双簧,千万别整掉链子了。”我说:“我会尽力的,不过咱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出现什么纰漏了我可概不负责。”

梁鑫哈哈笑了,拍着我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能出什么纰漏啊,说白了这次让你过来就是替我捧个人场而已,没谁会对你刨根问底的。”

我听了这话,鼻子差点被气歪,感情梁鑫这次只是让我充个数而已,我还以为是出席一个多么重要的场合。早知如此,还不如搂着秦月儿多睡一会儿呢。梁鑫看出了我的不快,赶紧又把话拉了回来:“不管怎样,这活儿还真得你干,别人我信不过,他们没有你的应变能力,形象气质也不如你,你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老板,而且还属于儒商的类型。”梁鑫的最后一句话还像人话,我听了很受用。没办法,已经上了贼船,就得硬着头皮把这出戏唱到底。

我跟梁鑫坐着电梯上了十楼,在开发区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各地的投资商。我四下里望望,感觉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形象气质,我和梁鑫都还比得过去,这样心里才感觉坦然了许多。

座谈会主要有三项议程,一是管委会主要领导致辞;二是由各投资商针对软环境建设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最后就是各位投资商之间的自由交流。管委会主任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高大,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感觉。在致辞环节,他言辞恳切地说:“欢迎各位企业家来我区投资兴业,你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为你们搞好服务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如果在投资过程中遇到任何困难,我们都将尽全力予以解决……”

我在旁边小声地对梁鑫说:“不错啊,能给这样的承诺,说明这里的投资环境还是蛮好的。”

梁鑫小声地说:“屁!你不知道,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管委会的领导们当然都不错,但是下面那些环保、土地、规划等一些部门的科长们则总是吃拿卡要。”说到这里,梁鑫苦笑了一下,“其实现在的有些事情是很难说的。”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到了提意见的环节,有些企业老板不管三七二十一,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在投资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全都当面说了出来,包括一些部门和人员办手续拖拉吃拿卡要等问题。但由始至终,梁鑫都没有发一句言。我偷偷地碰了碰他,怂恿道:“既然你对某些部门某些人那么不满,咋不也趁着这个机会提提意见呢?”

梁鑫瞪了我一眼,反驳道:“你傻啊,这种意见不能提,提完之后你照样在这里投资,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把那些小鬼都得罪了,保不准他们今后会找你什么麻烦呢。所以,宁可吃点亏,花点小钱,也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我看了看梁鑫,不由得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钦佩,看来这厮真的成熟了不少。

提完意见之后,终于到了自由交流时间。所谓自由交流无外乎就是大家互相握手认识一下,交换一下名片,然后看看有无合作的可能。梁鑫在跟别人介绍我的时候,总是煞有介事地说:“这是我的副总许剑,专门负责生产销售这一块的。”每当这时,我总是微笑着跟对方点头:“请多关照,有什么需要,愿意为您效劳。”

我以为这样寒暄就可以了,没想到真就碰到一个难缠的家伙,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小眼睛冒着贼光,一看就属于那种奸商的类型。他对我表现出无限的热情,问我道:“许总,你们公司主要生产什么产品啊?”平时通过我跟梁鑫闲聊,得知他主要生产墙体粘合剂,就回答道:“我们公司主要生产用于建筑装潢的粘合剂,其中阻裂王、砂浆王系列产品市场反响很好,已经获得多项国家专利。”这家伙见状,赶紧凑上前,自我推荐道:“我是搞建筑工程的,正好有合作的机会,许总是否方便留个名片,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名片我是带了,可不是梁鑫公司的,而是自己公司的,名头也不是副总,而是总经理。

我说:“对不起,我今天忘记带名片了。”对方听了,明显有些不悦。我说:“要不这样啊,我把电话留给你,你记一下吧。”对方又高兴起来,认真地记录下我的电话号码。一边记还一边说:“许总,最近我们公司正在开发一个楼盘,这样吧,你先给我送两车货,我用着试试,如果效果确实好,我可以大批量用,并且跟朋友多多推荐。”

我一听这是好事,可以帮梁鑫多推销一些产品,正要跟他详谈,这时梁鑫从不远处走过来,将我拽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别理他,这人极其不讲信用,他外号叫赖皮缠,跟他接触没什么好事,他现在债台高筑正四处筹钱呢,开发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我惊讶地问:“真有这样的事情?”

梁鑫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别以为现在做老板的都是好人,很多都是靠黑社会背景起家的,而且现在有些老板也没什么实力,基本靠银行贷款,或者拆东墙补西墙维持呢。”

我感慨道:“原来这里面的水竟有这么深。”

梁鑫说:“你以为呢,所以像你这样的文化人,根本做不了实体企业,充其量也只能做做文轩阁这样的文化产业。”

我不服气地说:“我不是不会做,而是不屑于做,我认为经商跟做人一样,虽然应该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但也要讲诚信,凡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行。”

梁鑫看着我,半天才冒出一句话:“你说的或许对吧!”

【7】

中午在开发区的餐厅吃了饭,席间管委会主任致了祝酒词,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好不容易等到聚会结束了,梁鑫趴在我耳边小声说:“是不是没尽兴?如果没尽兴一会儿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嗨去。”我说:“怎么可能尽兴,这种场合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虚伪的奉承话语,简直无聊死了。”虽然没有尽兴,但我一想到秦月儿不知在干什么,说不定还在家等我呢,就说,“算了,改天吧,咱俩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嗨的。”

梁鑫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跟你的感觉一样,厌倦了商场上这种虚伪的迎来送往,但是没有办法,现如今就是这样的社会,你不这样做就无法适应,你的事业就无法发展壮大,所以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楼,然后双双坐进车里。我等着梁鑫发动起车子,却迟迟不见动静。就问:“怎么不走?”

梁鑫说:“不急,等个人。”

我好奇地问:“谁呀?”

梁鑫侧过头瞅了我一眼,神秘地笑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正在这时,车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女人风一样坐了进来,随着她的进入,一股浓烈的香气扑入我的鼻息,我闻出那是一款迪奥香水的味道。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开发区招商局长王丹。

还没等我先说话,王丹就跟我打招呼道:“大作家,别来无恙啊。”

我客气地回答道:“别来无恙,王丹。”

王丹嗔怨道:“不是说好了叫我老妹吗?叫什么王丹啊。对了,上次分开之后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看来是忘了我。”

我笑着说:“怕你太忙,所以没敢打扰你。”心里却想,你都不主动联系我,我为什么主动联系你,况且你跟梁鑫的勾当我又不是不知道,真是虚伪。

王丹假装生气道:“哼,别解释了,就是心里没我。”

这时梁鑫一边开动车子,一边戏谑道:“人家王丹就对作家感兴趣,尤其是长得帅的作家,她已经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你了,说最近怎么不见许大作家,他在忙啥?”

听梁鑫这么一说,王丹的脸腾地红了,嘴里骂道:“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就喜欢帅哥作家怎么了,我跟许哥交流关你什么事儿,哪儿都有你。”

梁鑫却并不生气,他吹着口哨,开着车,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我从他们的对话中能够感觉到,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这样。我心想,都是老中医了,少在我面前装。

车子向市区行驶的过程中,我跟王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这时梁鑫提醒我:“对了,给忠义打个电话吧,看看这厮干吗呢,如果没事让他一起出来喝两杯。”

我一想也是,就掏出手机,拨打了贾忠义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听到那边闹闹吵吵的,他好像在处理什么事情。我说:“忠义,我跟梁鑫在一起,有事没,出来喝两杯啊?”

贾忠义压低声音说:“嗯,我在接待一伙上访者,等一会儿信访局的人过来我就没事了,我去哪儿找你们?”

我侧过头问梁鑫:“忠义问咱们去哪儿?”

梁鑫没有回答我,而是回过头征求王丹的意见:“去哪儿?”

王丹想了想说:“去钱柜吧,建设街那个。”

梁鑫冲我点了点头:“嗯,就去钱柜。”

我心领神会,冲着电话说:“我们去建设街的钱柜,一会儿你忙完去那里找我们吧。”

贾忠义在电话那边答道:“好的,一会儿见。”

当贾忠义赶到钱柜时,梁鑫已经拿着麦克鬼哭狼嚎了。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发现除了我和梁鑫外,还有一个美女在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从贾忠义的表情能够看得出,他要么以为王丹是钱柜的领班,要么以为她是陪唱的小姐,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从王丹的年龄和形象气质看,说实话更像一个领班。

梁鑫发现贾忠义进来之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兴奋地说:“来,咱们一起唱这首《从头再来》。”说完,就开始嚎叫,“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贾忠义可能是碍于王丹在场,并没有放开,只是迎合着梁鑫一起哼哼了几句,好不容易把这首歌唱完了才坐下来。这时梁鑫才想起向贾忠义介绍道:“对了,这是开发区招商局长王丹。”然后又对王丹说道,“这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好哥们儿贾忠义,现在区政府办公室当副主任呢。”

王丹站起身,满面笑容地伸出手,嗲声嗲气地说:“哎哟,贾哥,久仰大名,认识你很高兴。”

也许在官场上混久了,贾忠义也站起身,装作很深沉很正经的样子,说道:“你好!”我看了忍不住偷笑,跟上次见我时一样,王丹只是象征性地跟贾忠义握了半只手。

梁鑫将桌上的杯子倒满酒,分别递给每个人,招呼道:“来,咱们共同干一杯。”然后带头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王丹大方地提议要为大家献首歌,她说:“我要祝各位哥哥在今后的日子里一顺百顺,万事顺利,祝你们从政的步步高升,经商的生意兴隆。”我们不约而同地为王丹鼓掌,尤其是梁鑫,将那巴掌拍得山响。

坦白说,王丹的歌儿唱得不错,不跑调,音质也不错,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歌儿少了点什么。仔细听才听出来,原来是歌儿唱得太程式化了,少了一种真情在里面。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在歌厅泡久了,歌儿自然唱得很熟练,但只是为了唱歌而唱歌,并非是感情的真诚流露。很显然,王丹就属于这种人。

一曲唱罢,我们出于礼貌,都齐声叫好。梁鑫更是兴起,带头喊道:“再来一个!”兴许是受了鼓励,王丹果真又再来了一个。

人真是很有意思的一种动物,脾气秉性是隐藏不住的,在很多场合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比如在麻将桌上、酒桌上、工作的时候。当然,在歌厅里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为人,我见过有矜持的,也有开朗的,有忸忸怩怩怎么让唱都不唱的,也有拿着麦克怎么抢都抢不去的……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

趁着王丹唱歌的当口儿,我跟贾忠义闲聊。我问贾忠义:“最近怎么样?”

贾忠义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慢慢喝了一口酒,说:“马马虎虎。”

我知道这马马虎虎包含了很多内容。的确,相比于我,贾忠义在婚姻和工作上承受了太多压力,我理解他内心的苦楚。

我看了一眼王丹,此刻她正手拿着麦克,唱得如醉如痴。今天王丹依旧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职业女装,由于身材丰腴,那衣服版型又很正,将她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那衣服有一种包裹不住她的感觉,整个胸部高耸呼之欲出,胸部里面是一件低胸的白色衬衣,将那一对丰满的**勒出一道深深的乳沟。那滚圆的臀部更是将裤子撑得一丝褶皱都没有,从后面看起来十分诱人。

我眼睛盯着王丹,嘴上莫名其妙地问贾忠义道:“对了,小惠……还好吧?”

问完之后我就后悔,是啊,任小惠好不好关我屁事,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贾忠义看了我一眼,似乎并不忌讳我的问话,也许是没拿我当外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还那样儿,没啥变化!”

我“哦”了一声,本来还想问问她和那个副区长还联系不,但想了想,这种场合不能惹他不开心,这种事情还是不提好,所以话到嘴边又被我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这时王丹又唱完了一首歌儿,似乎还不尽兴,又拉着梁鑫玩起了情歌对唱,歌曲是那首老掉牙的《心雨》,只见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望着,唱得万分投入。

贾忠义见此情景,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问道:“他俩什么关系?”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猜?”

贾忠义嘴里嘟囔了一句:“狗男女!”

说完,我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8】

终于等到两个人都唱完了,梁鑫拉着王丹回到了茶几旁,还大言不惭地问:“你们看我俩配合得怎么样?”

我竖起大拇指,违心地奉承道:“好,那可真是珠联璧合,完美无瑕!”

梁鑫似乎不信,求证道:“真的假的?”

贾忠义也在旁边附和道:“真的,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下梁鑫开心了,咧开嘴嘿嘿地傻笑,旁边王丹似乎也很得意。梁鑫说:“来来来,难得今天高兴,咱们尽情地喝,不醉不归啊!”几个人再次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领教过王丹的酒量,知道她能喝。也知道她喝多之后,在行为上很难自控,这种女人其实是很可怕的。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之后,王丹开始逐渐兴奋,行为上也愈加大胆,她除了和梁鑫对唱情歌之外,还主动和梁鑫打情骂俏甚至动手动脚。我和贾忠义在旁边看着,感觉有些尴尬,也有些眼馋,心想,妈的,同样是花好月圆之夜,凭什么他梁鑫怀抱佳人,我和贾忠义却在旁边傻子一样看着干眼馋。

偏巧在这时,我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有电话打了进来,低头一看是秦月儿的电话,就摁了接听键。也许是这边嘈杂的声音让秦月儿听到了,问我道:“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我回答道:“我在钱柜唱歌呢,跟梁鑫和忠义在一起。”

秦月儿开玩笑道:“不会吧,就你们三个大男人?没有美女吗?”

这一句话把我问愣住了,我知道秦月儿只是开玩笑而已,但确实有美女,我又不能撒谎,只得如实回答:“嗯,有一个。”怕秦月儿误会,我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过……跟我没关系,是梁鑫的朋友。”

电话那边秦月儿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说:“那你们唱吧,我不打扰了。”说完就要挂电话。

我听出秦月儿有些不高兴,本来不想说有美女来着,但一想反正我跟王丹是清白的,说了又能怎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说:“要不你也过来,大家一起玩吧?”

秦月儿说:“我不了。”

这时梁鑫在旁边问我:“谁呀?”

我说:“一个朋友。”

梁鑫问:“女的?”

我点点头:“嗯!”

梁鑫兴奋地说:“那就赶紧让她过来呗,正好你也有个伴儿,大家一起玩多好,人多才热闹。”

我又对着秦月儿说:“我哥们儿让你过来呢。”

秦月儿在电话里有些迟疑:“那不好吧?”

我说:“有什么不好的,又没有外人,都是好哥们儿,你快过来吧,我也好向大家介绍认识一下。”

秦月儿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梁鑫急切地问我:“她来不?”

我说:“嗯,一会儿就到。”

梁鑫使劲儿地擂了我一拳,说道:“行啊哥们儿,什么时候泡的妞,我咋不知道呢?”

我说:“不是妞,是女朋友。”

梁鑫不屑地“切”了一声:“骗鬼呢,还不是一样。”

梁鑫又转过头,问贾忠义道:“你外面有相好的没?也叫一个过来,许剑都有人陪了,就差你了,也别闲着,大家一起玩多有趣。”

贾忠义没有说话,点着一支烟,深沉地抽着,似笑非笑,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梁鑫没再追问,在我和梁鑫的印象里,贾忠义那么忠厚老实,不可能在外面有女人。

大约十多分钟后,秦月儿赶到了,这期间贾忠义出去打了两个电话,我们也没在意。秦月儿到了之后,我例行公事般地给大家介绍了一遍,我看到梁鑫的小色眼仔细将秦月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与王丹作了一下对比。显然秦月儿相比于王丹,虽然容貌清纯靓丽略胜一筹,但却明显不如王丹性感。这让梁鑫的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他伸出双手将秦月儿的整个手都握住,大大咧咧地说:“你好啊,美女。”

秦月儿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见惯了各色男人,她大方地跟梁鑫和贾忠义握手,行为举止很是得体。

秦月儿到来之后,王丹显得有些不自在了,她用那种敌视的目光将秦月儿打量了个遍,打过招呼之后,又拿着麦克自我陶醉了。

梁鑫提议让秦月儿点首歌儿唱,秦月儿谦虚地说:“我都好久不唱了,怕是唱不好,还是算了吧。”梁鑫以为秦月儿真的唱不好,就没再难为她,提议大家继续喝酒,于是大伙儿又开始叫嚷着狂饮。

期间,贾忠义又出去了一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次回来之后,他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妙龄少妇。这少妇虽说长得不能称之为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却也算得上端庄秀美。贾忠义向我们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宋爽,在区教育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