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当初我就该……”
我心想,早知道当初我就不研究古董了。
“那,龙哥还有啥交代不?”
“有!我们需要你的一份资料的,优秀的个人筒历。比如说,某某年毕业于某校,某某年就职于某公司,任老总经历啥的,某某年,资产达到多少!这是我的邮箱,以后保持联系!你把简历弄好了,发在我的邮箱里,庆祝活动,一切交给我!
“那就辛苦你了。对了,你叫啥名?”
“我姓徐,叫徐雯!”
“好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徐姐咯。我有什么需要,都叫你!”
出了一身汗,我回到了酒楼。
一进门,李欣就不高兴了,在我的身上嗅了嗅,问我:“刚才去哪儿了?”
旁边的其余三大美女,表情也都有点不自然。月瑶还吸了吸鼻子。
“哪有!我是那种人吗?刚才龙哥,就找我回去聊聊庆祝的事,随便扯了几句人生哲学。对了,大傻哥他们呢?把帐结了,咱们走!”
离开酒楼,家近在咫尺,我却有些紧张起来。
从镇上到村里,以前走路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车路修好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村口。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对我来说,就像是过了大半生那么漫长。
终于,村口的小山出现在了眼前。
很多东西都变了,唯独山体还没有变。童年,经常在这座小山上面玩。
车队换换驶入村里,在村里的打谷场停下。
我一看,这地方都按上路灯了。
可能是平时很少有人回村里的原因,一看见豪车进入村庄,很快有很多小孩围过来。
因为是在村委会的门口,马上就有村里的人出来观望。
我一眼认出,一个叼着烟斗的人,是我三叔。
“三叔!我麒麟啊!今天回来了。你咋地,还当上村干部了?”
三叔瞅了瞅我,脸色一下变了,就让我跟他走。
我也不知道,三叔有啥话要跟我说。
“啥时候出来的?”
三叔问。
两人站在村委会后面的石头山上。
我仔细看了看三叔,三叔跟我七年前出去坐牢的时候差不多,一点都没变老。
“我刚出来半个月,三叔,我爸最近怎么样?”
三叔递了一支烟给我。
“你爸的状态不大好。对了,你见到暮雪那女娃了吗?”
三叔突然问起孙暮雪,这一点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前阵子刚见过,她现在挺好的,在文化部门工作,都当领导了。我在牢里的时候,她是我的帮教老师,一个星期能见一次。不过……”
“不过咋了?”
三叔有点紧张。
“也没啥,就是她谈的那个男朋友,我有点看不上。”
“哦!跟叔说说,是个啥样的男娃!”
我于是把周亮的事儿跟三叔说了一下。三叔得知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叹了口气说:“都是命!她跟周家的小子好上,也想得明白!”
“三叔,她难道不知道,我是因为周亮的事情入狱的吗?”
提到这事儿我还真有一包子气。
可三叔却说:“就算暮雪想和你在一起,可能吗?你老爸把暮雪的老爸弄成残废,只要孙老哥不死,暮雪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了好一会。
“三叔,你说,我爸,把暮雪的老爸,弄成残废?这哪跟哪啊?在咱们这地方,张孙两家世世代代都和睦相处,我爸跟孙老伯怎么弄起来了?”
三叔显得很无奈。
“好是好,就是你爸一直有怨言。从小到大都是。以前还好,结婚生子,有了你以后,对家族的不满稍微小些了,可你偏偏不争气……”
我隐约感觉,三叔有些事儿想要告诉我,便接着问:“对家族的不满?”
“没错!这事儿晚上你来我家,我再告诉你。先说说孙家的事,其实都是山里人,你爸和孙老哥也没多大的过节,就是孙老哥整天在你爸面前夸暮雪如何如何优秀,又是考上名牌大学,又是还没参加工作就被单位内定啥的。你爸眼红!”
“我爸眼红,然后,就把孙老伯给打了?”
“那都是酒给弄的,平时顶多斗嘴,那天两人喝了酒,说起你坐牢的事,孙老哥就说,以前你和暮雪已经定过娃娃亲,都是你不成器,不学好,还坐牢!你爸嚷着孙老哥兑现承诺,孙老哥就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说你爸教子无方,儿子配不上他女儿!”
“原来是这样,我爸那火爆脾气,不打起来才怪!”
“可不!一锄头抡在孙老哥的腰上,把人家的脊椎给打断了,现在下半身瘫痪,只能坐轮椅,上厕所都困难,你说,孙老哥不死,你和暮雪还有希望不?”
我听了心里挺难受,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不然孙暮雪是我从小到大爱慕的对象,特别是十三四岁情窦初开那会儿,做梦都觉得,这辈子非孙暮雪不娶,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即便如此,孙暮雪哪怕不选我,选谁不好,干嘛选周亮?
我有些费解,三叔告诉我,打孙老伯出事,孙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医了很多钱。可能就是在那阵子,周亮乘虚而入。周家条件好,肯定为孙老伯花了不少医药费。
孙暮雪知恩图报,所以才以身相许……
知道这些事儿以后,我心情不大好,也只好硬着头皮回家。
去之前,我让李欣拎着一箱子的钱,足足有一两百万,就为了让我爸开心,不再对我拳打脚踢,说我不成器。他窝囊了大半辈子,也该抬头做人了。
“张总,伯父的礼物有了,伯母呢?要不要我给她准备点首饰啥的?”
李欣想起这事,就问我。
我鼻子酸酸的,告诉李欣,我妈早已经不在了。
要是我妈还在的话,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亲人去探监?
俗话说母子连心,哪怕我犯了天大的罪过,她也不至于不要我。
李欣听了,有点同情我。
“难怪你丫这么喜欢女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缺少母爱!”
“是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几人说着,在一群村民的围观下,上百人熙熙攘攘进了那栋我再熟悉不过的破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