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起初的幾天,汪若山魂不守舍;過了兩天,就更魂不守舍了。
上課的時候,他在黑板上寫出一個方程式,寫完後,他捏著粉筆的手停在那裏,盯著這個方程式整整一分鍾,既沒有什麽其他動作,也沒有說什麽話。
同學們發現平日裏侃侃而談的老師狀態明顯不對,不禁竊竊私語。
“汪老師,您是不是想到了如何計算單個粒子的漲落變化?”坐在第一排居中的劉藍抿著嘴笑著說。
同學們朝劉藍望過去,又望向汪若山,竊竊私語的聲音更響了。
汪若山回過神來,轉身麵對大家,尷尬了三秒鍾,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解這個方程式,狀態恢複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汪若山的科研助手高帥對此頗為打趣了一番。
“汪老師,您最近憔悴了。”高帥在洗手間裏說。
“哦?是嗎?”汪若山望了望洗手台鏡子裏的自己,摸了摸臉頰,發現忘記刮胡子了,於是他拿起池邊公用的一次性剃須刀,剃起胡須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高帥搖頭晃腦吟誦起來。
“什麽?”汪若山沒反應過來。
“我懂你。”高帥壞笑著說。
“懂我什麽?”
“你正在為一件事進退兩難。”
“我不懂你。”
“身為教師,前輩魯迅不也師生戀嗎?沒什麽大不了的。哪有那麽多的清規戒律?我支持你!”
“什麽啊?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誰師生戀了?”汪若山差點用剃刀刮傷下巴。
“劉藍啊!”高帥說完又覺得聲音有點大,連忙捂著嘴調小音量道,“你的學生,劉藍,她喜歡你,你也中意她。”
“沒有的事!”汪若山瞪著眼睛正色道。
“否定的聲音越大,背後越有隱情。說實話,我羨慕你。你還單身,擁有無限可能。而我已經被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