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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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幾天後,汪若山症狀減輕,甚而康複了。

回到實驗室,他沒找到高帥,於是撥通了高帥的電話。

“一起找找阿玲吧。”汪若山在電話裏說。

“汪老師,我一邊發燒,一邊打寒戰,頭疼得快要裂開了,腹股溝的淋巴結腫了,簡直有一顆核桃那麽大。丘貞來照顧我,她叫了救護車,正要帶我去醫院。”

汪若山聞言,知道高帥八成也被傳染了。

“你要去第一醫院嗎?那兒有個很不錯的大夫,名字叫肖寒,我很熟。”

“好的。”

於是汪若山將肖寒的電話告知給他。

找到阿玲的希望似乎越來越小,雖然報了警,但警力是不充足的,當天夜裏,汪若山看到大批軍警開赴郊區,他們都荷槍實彈,有市民拉住一個警察詢問出了何事,那個警察支支吾吾,說是演習。

汪若山知道戰事一觸即發,連警察都投入到了戰爭中。

瘟疫加上戰爭,不得安寧。

在群體的災難麵前,個人的災難顯得更切實。唯一讓汪若山發愁的是,在瘟疫和戰亂中要想找到失散的人,就更加困難了。

劉藍抓住時機,對汪若山更是寸步不離了。

汪若山時而在宿舍樓頂坐著發呆,劉藍經常不請自來,去樓頂找他,幾乎每次都在。

“我陪在你身邊,是不是會好一些?”劉藍問。

“但我現在想一個人待著。”汪若山說。

“我不放心。”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們在宿舍樓頂上,那有一個露台。太陽早已落山,夜晚天空的黑幕上布滿繁星。汪若山不願自己一人待在宿舍裏,那裏還有阿玲生活的痕跡,使他觸景傷心。他在天台上望著星空發呆,手裏攥著一瓶烈酒。

其實,汪若山哪裏想一個人待著呢,他巴不得有人陪著他,分散注意力,緩解痛苦。熱戀中的戀人失聯三天,給對方造成難以抑製的焦慮。加之最近G城暴發的疫情和即將爆發的戰亂,他總將不好的事聯想到阿玲身上,焦慮的力度又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