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我们又见面了,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放人家鸽子了。
很多年没有人跟我谈理想,可能是我戒了,不是戒了理想,而是戒了跟别人谈理想。理想没有践行出来之前,都像是傻×扯淡。
我怎么会跟别人扯理想,一定是我疯了。这年头有人听你谈理想,对方眼里不是闪着“傻×”就是闪着“吹牛”。哦,对,是他先跟我谈理想的,我才回忆起理想这件事情。
对面这位天蝎座的男子,画风虽然非常邪门,但是依然是我欣赏的类型。事业还不错吧,以我的角度来说,大概是以怎么更好地浪**为业。我们居然会聊理想,简直是离谱。他说,他最近在筹备一些事情,跟艺术有关系的。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还是想把它完成。他说出他要做的事情的时候,我大概就是表情包本人了,我非常浮夸地瞪圆了眼睛,然后惊呼:“那你很棒棒啊!”
表演虽然浮夸,可是我内心是很真诚地祝福他。这位哥哥眼瞅着就要在奔四的路上绝尘而去了,在目前还比较成功的事业上,还能有另起一行的勇气。要知道,大部分的中年男子在奔向四十岁的路上,都是一副“老子要萎掉了”的样子。
歌手朴树的评论中,重复最多的词就是“少年”二字。朴树说:“我觉得不是我过于少年,而是这个国家的人提前老掉了。”
对,我想就是这种“少年气”,让人有一种昂扬的状态,有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与探索精神,不惧年龄的问题,总有去践行的勇气,这是非常宝贵的品质。
他说,他在纠结一件事情。他想去电影学院进修导演系,因为他想要了解镜头语言的表达,他想知道怎么去引导观众视角。他唯一的顾虑就是,可能没有办法同时负荷现在的工作。
我说,那就去啊。年轻的时候想干点儿事儿,还不往前冲啊!
他说,这是你的作风啊,我这还有正经工作呢!
我说,其实我也很想去电影学院学一学剧本写作什么的。倒也不是真的要去写剧本,就是学习点“术”,我写东西都是野路子,写的都是同一个视角,虽然知道自己的读者喜欢什么样的内容。但是,迎合绝非我本心,我讨厌迎合。
对,就这样,我们聊起理想。我想不管跟谁说我的这些想法,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脑子有病,你的理想跟你现在的工作一点不相关,还费钱费时间,并且没有产出。我脑子里很多无用的想法,在这个功利的社会,我常常羞于跟别人说这些,不想让自己显得像神经病。
他说:“你知道作家里尔克说过一句话吗?‘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着某种古老的敌意。’作家天生就应该有三种敌意,对所处的时代、母语和自己。这是一个作家和世界的基本关系,一个严肃的作家,必须对自己的写作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反省精神。写作,就是一门孤独的手艺。”
我的创作是要跟父母、朋友之间存在一定的距离,我的作品不是为了影响他们的,我是为了影响想听我表达的人的。坦白讲,我当时写东西,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爽,开心,我没有什么功利心,但我必须要说,写作,我是认真的,不追求什么结果的。
我喜欢朴树,很多人都知道。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和我关系好的男生朋友基本上都是天蝎座,朴树也是天蝎座的。所有人都跟我说,天蝎男很渣啊!我也在想,我到底是被下了降头了还是我太不像狮子座?为什么只能跟天蝎男做好朋友?
扯远了,其实,我喜欢朴树,是因为朴树跟世界有疏离感。
我喜欢这种疏离感,我骨子里一点不喜欢热络,虽然我看起来跟谁都挺热络的。有时候我的热络是礼貌或者工作需要。我还是喜欢一种脱序的抽离的状态,这个世界太无趣了,在规则太森严的地方,就很想做一些脱轨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是一朵挺大的奇葩。奇葩的想法太多,以至于我怕别人理解不到我的意思,所以我很少给人添堵,很少和别人聊人生理想。
×先生跟我聊了在他这个年纪,世俗看起来不着调的理想。于是,我也**了我的不着调的想法。说完有一种终于在茫茫人海中见到病友的开心。我们虽然有时候一年见不了一回,×先生在重大节庆日都不忘发来真挚问候,不是群发。逢年过节我早就戒了群发祝福信息的坏习惯,如果要感激和惦念的人,就指名道姓的,发去问候。
岁数大了,越来越体会到感恩以及道谢的重要性,一定要及时,主要是怕有遗憾。好友太多,业务合作伙伴太多,有时候忘记了问候,回想起来,还是会懊恼一下。
他说,学理科的去拾掇艺术,总怕会学不好,有时候他会羡慕一些人的天赋,羡慕他们对美和艺术的感知。
说到天赋,在我小时候,语文老师总说我写东西有灵气,有写作天赋。可是我不以为意。因为我知道一件事情要做到出类拔萃如果只靠天赋是走不远的,必须得下功夫。在做创投工作的时候,我时常佩服别人对于数据、数字的敏感,第一次听华师大的陆教授背一长串数字的时候,我也是惊为天人,而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就不太好,通常会很快遗忘那些工作上的数据。
后来发现人类就是太天真了,总迷信最后的结果,忘记了人家在无形中花了时间和心血去耕耘的过程。在我看来天赋在做很多工作的时候,都是可以用勤奋去弥补的,只是得勤奋对地方,道、法、术、气势,一个都不能少。
我很难跟他人有很深度的对话,跟这个现实的世界比,可能还是我不正常一点。我们说到了自由意识的觉醒。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说中国青年自由意识的觉醒体现在什么地方?首先是性意识的觉醒。西方性意识的觉醒从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开始,至今有近一百年的历史了,所以,我们会发现西方在处理两性关系的时候,越发成熟与自我,大家好像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很多西方家庭,组成人员只是伴侣关系,一辈子没有领结婚证的。
李银河老师也曾在公开场合说过,婚姻制度终将消失。我想中国的自由意识的觉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先生说:“文青混知乎,豆瓣。我呢,多一个虎扑。”
我说:“我呢,被人说是文青,从来不混什么知乎,豆瓣。”
他说虎扑就有个特点,非常直男。有一个频道,就一个礼拜三四回的文章都是关于男人被戴绿帽子的。
呵呵,社会对男人很宽容,男的要是出轨了,就叫正常,要是一个女的出轨了,从古至今都好像要被浸猪笼。上一辈人概括说:“哎呀,男人都这样。”且不说男女平等、自由意识的崛起,在婚姻中对彼此忠诚特么还男女有别呢?!
我常常庆幸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在网络的平台上找一亩三分地去耕耘,去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在自由意识觉醒的今天,我们应该更包容也更公平地去对待两性的亲密关系。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应当被重新定义。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谁也不是谁的作品,谁也不应该强迫谁的意志去生活,不按照传统的价值观去生活不应该被唾弃,因为父母并不能为了孩子的未来负全部责任。
你们会发现,有那么多的80后,按照父母的意愿和要求去找对象,最后生活不幸福。父母也需要在自由意识崛起的今天,去适应这样的社会,去从孩子的视角看问题。有一个词语叫:文化反哺。在文化急速发展的时代,年长的一辈应该向年轻一代吸收新意识、新文化。
这是一个静悄悄的改变,就像父母为了更流畅地和我们沟通开始学习使用微信一样。
你会有焦虑感吗?是这个时代的普遍要求强加给你的那种焦虑感。你没有获得世俗意义的成功,也没有在情怀上超脱,哪里都没有你的温柔乡,而岁月走得太快,一晃十年。
觉得你和这个世界都正常,是病。既然都有病,为什么还要按照世俗的要求去给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