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時從寇仲水產經營公司出來的時候帥朗是大步流星,再平靜也是裝出來的,朋友、兄弟、女人、錢,幾個字眼組成了身邊的生活,而轉眼發現充斥在身邊的都是水貨,那份煩躁的心情,讓駕車出了隴海路的帥朗,在這個熟悉的城市有點失去方向感了。
去哪兒呢?帥朗連這個小小的問題也沒主意了。
景區肯定暫時回不去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還預料不到,不過帥朗估計不會有什麽轉機,內賊外騙合夥坑你,神仙也防不住。本來想回東關胡同,可一想要見到韓同港,忍不住心裏會有做賊的感覺。很長時間沒回去了,一直以來在韓同港言語間,沒少說他和雷欣蕾兩人詩詞相和、對吟邀月、郎才女貌的往事。帥朗聽得出,雷欣蕾在他心裏是一個聖潔的形象,不過這檔子齷齪事要是讓性子耿直的韓老大知道,肯定會氣得吐血。
沒回去,雖說各行其是,可總讓帥朗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原本想著兩人要是真光明正大確定了關係,真坐下來告訴韓老大倒也沒什麽,可現在,還能說得出口嗎?
行駛了一會兒,帥朗猛然省悟,戛然刹車,駛上了路邊的停車位,狠狠地拍自己腦門一下,糊裏糊塗,現在走的是去龍湖單身公寓的路,不知不覺條件反射了,習慣性地把那兒當家了。
“哦喲,他大爺的,這叫什麽爛事呀!”
停下車來的帥朗,想著寇仲得意地說著那番囂張話。現在自己的周圍正如他所形容的:朋友捅了兄弟的生意,兄弟又因為點小錢坑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又賣了自己……這事想得帥朗一肚子糾結,甚至有點怨不著人家寇仲,隻要其中有一個人吭個聲透個氣,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哪怕裏麵有一個人不為所動,寇仲也得得逞不了。可偏偏人家就輕而易舉地得逞了,偏偏周圍沒有一個人不被他收買的,偏偏自己又沒出息得鑽到女人那兒沒出來,能怨得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