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天騎馬的經驗,第二天騎起馬來,大家都輕鬆了許多。
我的馬似乎和我熟悉了,表現和昨天判若兩馬,跑起來不僅異常穩健,還會自己找好路走,我都不用去擔心它。
大家似乎都和我一樣,輕鬆自在地看著沿途的風光,雪山、金光、藍天、白雲、還有美麗的海子——隻有一位小攝友臉上的表情怪怪的,一問才知道,他的屁股給磨破了,在馬背上每顛簸一下都倍受煎熬。
哄笑聲中,大家跑進草原去追逐那些犛牛,拍那些帳篷。帳篷裏的姑娘不好意思地拉下一點篷布把臉遮住,攝影家們於是搶到了最美麗的鏡頭。
春天的陽光,溫暖而舒適。遠處的草原海子閃著金光。近處黑色、白色的牛羊悠閑地吃著草。地上的小草隻有寸把長,但小花兒早已不甘寂寞地冒出頭來,如同嫩綠地毯上點綴的黃色圖案……我自顧自地拍著,猛地轉身,發現明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站到了我身邊。我擔心她是不是有高原反應,忙問:“怎麽了?”她仰著小下巴示意我看那幾位攝友。我認真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了一個很感人的細節:當那些正在磕長頭或祈禱的朝聖者進入鏡頭時,攝友們就會自動把鏡頭移開。我很感激他們,在這樣的時候,能夠尊重信仰的神聖;我也感激明珠,她能發現這樣的細節,並告訴我。
央金拉姆正在路口指著瑪尼石堆,給身邊的兩個攝友講一個傳說:“相傳,唐僧取經時,過通天河,得到巨龜的幫助。巨龜就委托唐僧到了西天,見到如來佛祖,一定幫它打聽一下,它什麽時候才能修成正果。唐僧答應了它,可到西天後,因為忙於取經,卻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取經回來的路上,又過通天河,巨龜馱著唐僧師徒到了河中間,問起托付的事情。唐僧這才想起自己沒有踐諾,出家人不打誑語,他隻得老老實實告訴了巨龜。巨龜非常生氣,沉到水底——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鬧情緒,拒載。唐僧師徒四人和佛經,於是全都掉到了河裏。四人從水裏爬起來,撈起佛經,放在河邊岩石上晾曬,經書上的文字於是就印在了石板上,形成了我們今天看到的瑪尼石。這個當然隻是傳說,瑪尼石上的經文卻是人們用錘、斧、刀、鑿一筆一劃,在堅硬的片石上鑿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