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党的这次突然袭击!
的确让南党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杜仲秋不愧是老谋深算,不过就是弹劾而已,你可以,那我也可以。
只要将水搅浑了,那双方就都不干净了。
到时候他们仍旧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杜仲秋只是感觉有些可惜,原本的郝宇颉是他力推的人,没想到还没推就折戟了。
“北党要推的人是谁?”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大理寺卿尹寒。”
“杜相,杨漱尘在突袭无生堂的时候,竟将前去的大理寺丞秦观吊到大理寺门口殴打。尹寒作为大理寺卿,不但不理睬,甚至还将他给革除了。如此不作为,完全可以弹劾他。”
“没错,这次连姓杨的也一起弹劾。”
“不行!”
杜仲秋摇摇头:“现在波澜诡异,不能在开辟战场了。姓杨的虽年轻,很鬼主意很多,而且深得陛下的信任,暂时不能招惹他。”
“那就直接弹劾尹寒。”
就在他们小声商议的时候,那边依旧吵的激烈。
新任的刑部侍郎王阔迈步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说道:“陛下,臣要弹劾大理寺卿尹寒。”
嗯?
女帝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现在的朝堂就像菜市场一般嘈杂不休。
一个郝宇颉已经够受了,又冒出来一个大理寺卿。
“你弹劾他什么?”
“臣弹劾他玩忽职守,不尊朝廷律法。”
王阔手抱笏板,厉声说道:“就在上午,大理寺丞秦观和杨世子发生了矛盾,杨世子将他吊在大理寺门口殴打。而作为大理寺卿的尹寒,不但不及时制止,甚至还革除了秦观的官职。”
“陛下,尹寒他身为律法的执行者,知法犯法。臣认为他没有资格再做大理寺卿。”
“王阔,你放肆!”
尹寒听到王阔的弹劾,当即大怒。
“本官革除他,那是他自找的。”
尹寒几步走到王阔面前,一脸肃穆地喝道:“他身为朝廷的官员,竟然私下为白莲教做事,还收受那么多贿赂。本官革除他,正是为朝廷铲除害群之马。”
“说的好义正言辞。”
王阔也怒道:“和白莲教有关系怎么了?本官到问问,这偌大的朝堂上,有几个人没收过白莲教的贿赂,你们谁敢正大光明站出来?”
卧槽!
一众官员很是无语,王阔这个大嘴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你特么说秦观也就是了,怎么打击范围这么广。
“有什么不敢的,本官就敢拍胸脯保证,从没收过白莲教的任何贿赂。”
“虚伪的小人。”
王阔啐了一口,怒目横眉:“你身为大理寺卿,满嘴的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几年前你的一个远亲犯事,你还不是将他改判无罪。你这不是小人是什么?”
“放屁!”
尹寒抓起笏板,随即就朝着王阔的脸扇了过去。
“被拆穿了,狗急跳墙了吧。”
王阔躲闪到一侧,趁尹寒不注意,直接一拳轰在了他的脸上。
他二人这一动手,整个朝堂上更混乱起来。
原本就一肚子气的两派人马,旋即开始互殴起来。
“都给朕住手!”
女帝气的差点吐血,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还是大奉的朝堂吗?这简直就是地痞流氓。
“把禁军首领叫来。”
女帝怒不可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这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平时勾心斗角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你们对的起朝廷吗?你们对的起百姓吗?”
“你们还配身居高位,还配穿这身紫衣,惶惶然位于士大夫之列?”
女帝这一发威,果然把一众人都给震慑住了。
“陛下!”
禁军首领挎着腰刀走了进来。
“将刚才打架的全部杖责十下,已示警戒。其他人暂时休朝。”
女帝说完,随即转身气呼呼地回到了后面。
她登基快一年了,以前被大臣挤兑也就罢了,今天这些混球竟然打起来了,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王承恩,即刻让杨世子进宫。”
“是,陛下!”
王承恩心里释然,看来陛下和杨世子关系果然不一般,这生气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女帝躲在演武厅,愤恨地用刀剑砍着木桩,边砍嘴里还边咒骂着。
“这是谁惹陛下如此的生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漱尘终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王承恩瞥了一眼,连忙退了出去。
“还不是那些混蛋官员……”
女帝将兵刃扔到一侧,有些悲切地说道:“朕虽然是皇帝,可面对这些官员,竟然没有任何办法。为了官职,他们私自结党,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在朝堂上大打出手。这还是大奉的朝廷吗?”
“陛下先消消气!”
杨漱尘扶着她的肩膀,然后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你说,朕应该怎么办?”
女帝很是无奈,面对大权在握的丞相,她只能做个人形的盖章。
“陛下也无须难过!”
杨漱尘拉着她的手笑道:“以现在的局势,吏部尚书一职,只能从两派中选一个,否则只会无休止的闹下去。”
是啊!
女帝叹了口气,其实就算他不说,女帝心里也清楚的很。
打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陛下,无论是南党还是北党,并不意味着都是坏人,也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改变。毕竟,你是皇帝。”
“你是说……”
女帝眼神突然有些明亮起来。
“陛下猜的没错。”
杨漱尘笑笑:“官员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但不管怎么讲,像尚书这等级的官员,不论他们推荐谁,势必要经过陛下同意才行。所以,只要陛下运用得当,肯定会有人效忠陛下。”
“你说的对!”
女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和杜仲秋等这些老狐狸斗,自己不仅需要耐心,还需要足够的时间。
“不过……”
杨漱尘迟疑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难道陛下就没有自己属意的人选吗?”
“朕的人选?”
女帝想了想:“你这样说的话,朕到是想起一个人来。虽说他是北党的人,但对朕还是比较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