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马背上的张固悄悄把一个差不多手指长度的肉虫塞进口袋里。
这虫子并非寻常肉虫,而是一种灵虫,现在他**这匹马之所以动不动就狂暴,正是这灵虫在作怪。
早在他看到这匹马的时候,便察觉到这匹马头部的异常了,经过短时间的骑行,更是确定了病灶。
方才他抱着马脖子大回环的时候,趁机用玄气将此虫从马鼻孔中逼出,又用自身灵压压制这匹马,这才让这匹寻常人眼中的烈马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
这虫子张固不打算弄死,他觉得这种东西,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
..........
林铭摸进了马厩,面色阴沉。
几名工作人员正在马厩里添加饲料,见到林铭进来,连忙问好。
他们都认得林铭,自然不想得罪。
林铭在马鹏里扫了一眼,冷声问道:“这里还剩几匹马?”
一名工作人员回道:“林少,还剩四匹,这两天闹了点毛病,那些健康的都派出去了。”
林铭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慢悠悠吃饲料的马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瓶子,递给工作人员,并且吩咐道:
“搅在饲料里给剩下的马吃,然后把它们放出去。”
工作人员狐疑地接过瓶子,待到看清上面的文字后,顿时变了脸色:
“林少,这不是.......”
“不是什么?”林少瞪着眼睛看向他。
工作人员吞了吞口水,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林铭冷哼一声,傲然道:“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工作人员还是有些犹豫,“这样会出事的吧.......”
“能出什么事?”林少又把眼睛一瞪,“出事了我担着,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眼见林少已经不会更改注意,工作人员只得叹息一声,转身去喂马了。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马厩里剩下的四匹马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不仅双目赤红,而且还不停地打着响鼻,四只马蹄不停地重踏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林铭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好了,可以了,将这几匹马全都放出去吧。”
工作人员感到无可奈何,只得一边叹气,一边解开几匹马的缰绳,顿时,这几匹病马一个个如同利剑般窜了出去,速度比起正常的马匹都要快上不少。
林少看着冲出马厩的烈马,冷冷一笑。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让那匹疯马老实下来的,但这次我可是专门用了平时不敢用的珍品......要是还不能让你吃上苦头,我直接把我的姓倒着写!”
此时,解除了危机的张固继续带着陈妙烟在草坪上缓缓前行。
在他们周围,还有几名其他富家子弟也如同他们一样,骑着马缓缓前行,感受着不一样的乐趣,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经过最初的羞怯,陈妙烟现在已经适应张固在自己身后的状态了,也不似之前那样害羞。
不过从那种感觉脱离出来后,气氛就变得有些沉闷了,张固如同一个闷葫芦一样只管骑马,一言不发,陈妙烟无奈,只得想着自己找个话题。
“诶,张固,”陈妙烟道,“这次谢谢你来帮我。”
张固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陈妙烟想了想,又说道:“我看到之前关于天庆堂的那篇报道,那个帮客人推拿解决问题的天庆堂神医,就是你吧?”
张固摇摇头:“我不是神医,就是个普通医生。”
虽然张固话里有否定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否认那个帮人推拿的医生就是自己。
陈妙烟心头一喜,觉得这个话题能聊下去,便继续道:
“你的医术那么好,是在哪学的?”
“跟我爷爷学了点。”张固回答。
“跟爷爷学的啊,”陈妙烟若有所思,“那,你的身手也是跟爷爷学的?”
张固再次陷入了沉默。
眼看天又被聊死了,陈妙烟瘪了瘪嘴,只得再找个话题。
半晌过后,陈妙烟又道:“诶,张固,你在天庆堂就只是个普通医生么?”
张固点点头。
“那有点屈才了,”陈妙烟道,“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完全可以来我们陈家的公司上班,而且我是从事设计行业的,会经常出国,到时候还能带你去国外进修一下,学习西方那更先进的医术.......”
“先进?”
张固沉声打断了陈妙烟,后者一抬头,便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不悦的表情。
“西方医学,充其量也就发展了两三百年,哪里先进了?还有,我觉得天庆堂很好,暂时不考虑换工作的事情,就不劳陈小姐费心了。”
陈妙烟张了张嘴,最后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自己似乎让张固不高兴了。
她感觉有点委屈,自己好歹是陈家大小姐,这些年自己开公司,在生意场上见过的人也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差,怎么到了张固面前就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
眼看张固脸色仍旧有些阴沉,她就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却突然有人喊道:
“不好了,有马受惊了!”
二人循声看去,却看到有三四匹马正在马场中乱窜冲撞,那些没骑马的人,此时都已经躲到了看台上。
那些马没了目标,便将目标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场地中还在骑马的这些人身上。
而张固和陈妙烟此时所在的位置离着那几匹马最近,当即便有三匹马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陈妙烟吓得花容失色,张固却是淡定地看向远方,恰好看到林铭从马厩中钻了出来,不由得冷哼一声。
果然又是这货弄的小伎俩。
眼见那几匹马快要到近前,陈妙烟不由得捂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而张固,则是淡定地看了三匹马一眼。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三匹发疯的马居然同时身体一瘫,以不同的姿势摔倒在地上,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随后,张固又看向一旁不知何时围上来的吕少及其保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陈妙烟本以为自己和张固这次难逃一劫,但等了半天,想象中的冲撞并没有到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三匹马居然摔倒在地上了,顿时目瞪口呆。
“这.......”
还没等她问及张固这是怎么回事,另一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救命啊——”
陈妙烟循声看去,发现居然还有一匹烈马方才没冲着他们这边过来,而是选择了别的目标。
之前那名和林铭交换眼神的女子正骑在一匹马上,胡乱扯着缰绳,眼神和动作中满是慌乱。
但她越慌乱,她**的马越不听使唤。
终于,那匹烈马冲到了她的身边,低头一撞,直接将她从马上撞了下来。
那女子骑乘的马一下子恢复了自由,顿时欢快地跑开。
而那匹烈马却是来到女子身边,高高扬起了前蹄。
“啊——”
“危险——”
看台上的众位富家子弟全都惊呼起来,不少人别过头去,似乎不想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匹载着两个人的骏马来到了女子身后。
“啪——”
马上的人一甩马鞭,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那抬起前蹄的烈马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而那两只本来踏向女子的前蹄也是踏空。
这马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骑马飞奔而来的张固和他的小挂件陈妙烟。
地上的女子死里逃生,却已经被吓的全身瘫软,根本站不起来。
那烈马被击退,却似乎没有放弃,而是继续上前一步,试图再次踩踏女子。
就在此时,它也和张固对视了。
“咴——”
烈马一声长鸣,又后退两步,接着居然如同之前的那三匹马一样,直接瘫倒在地上。
看台上的人再次懵逼。
“结.......结束了?”
“谁看清那男人做了什么?”
别说远在看台上的人了,就连地上死里逃生的女子,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抬头看向张固,张固却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离开。
女子连忙从地上爬起,连声谢也没道,便离开了。
张固看着对方的背影,微微眯眼。
他倒不是对这女人感兴趣,而是看出这女人不对劲。
作为一个凡人,她身上的邪气.......似乎太重了。
张固微微眯眼,隐约间,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
“废物!”
马场某无人角落,吕池再次对这林铭怒斥。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这个废物!跟我做出这样那样的承诺,结果呢?又让那个家伙出了风头!废物!”
林铭陪笑道:“吕少,这次是失误。”
“失误失误,你怎么总在失误?”吕池怒道,“你的这些计划都有个屁用?”
“吕少放心,”林铭竖起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小子弄走?”
“弄走?”吕少怒极反笑,“你都弄出两档子这样的破事了,陈妙烟就是再笨,脾气再好,这时候都应该察觉到有问题了吧?你觉得她还会留在这?我们还有机会?”
被吕少这样问,林铭非但没有哑口无言,反而精神一振。
“吕少,关于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林铭道,“陈妙烟,绝对不会走。”
吕少斜视着他:“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林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一张图片,递给吕少。
“就凭......这个。”林铭道。
吕少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图片,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一块朴实无华的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