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变了脸色。
谁也没想到，张九日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以这样一个针锋相对的形式提出问题。
对此，台上的聂宸面色也是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我说错了？”张九日嚣张道，“如若不然，你就把治疗陈老爷子的方式方法原理统统说出来啊？”
“不可能！”聂宸果断拒绝，“我说出来的话这个研讨会又有什么意义？”
“我看你是不敢说吧！”张九日冷笑，“又或者是，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原理？”
这一下，顿时给聂宸问住了。
因为对方说得很对，他确实根本就不知道原理，只是按照张固的指示去做，至于为什么那么做，那么做的原理，他确实一概不知。
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他实在是心有不甘，却又根本无法开口，一时间只得僵在原地。
张九日冷笑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旁边却是传来一声轻咳。
“咳咳.......”
葛老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小友，方才聂医生已经说了，本场研讨会的主题，就是以陈老爷子的病症为基础，你上来就逼着人家公布答案，我等还研讨什么？”
张九日见有人站起，本来有些忌惮，但待他看清葛老的装束后，那几分忌惮顿时变成了强烈的不屑。
“你又是哪位？”张九日不屑地道。
葛老也不生气，拱了拱手：“老夫，葛云才，天庆堂医师。”
一听到天庆堂这个名字，张九日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
“我当是什么老前辈，原来是个破医馆的江湖骗子，”张九日语气讥讽地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样公开身份，不然的话，一会别人报警说这里有骗子，你可就跑不掉了！”
葛老表情微变，显然他也没料到这个后生仔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公开对他进行了羞辱。
一旁的贺医生显然有些看不下去了，笑着站起来打圆场：“诶，算了算了，大家聚在这里，就是缘分，况且这场研讨会是有邀请函的，想必若是寂寂无名之辈，也不会坐在这里，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算了算了.......”
张九日却是冷哼一声：“贺前辈，你说的对，这场研讨会是有邀请函的，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容忍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在台上大放厥词，以研讨的名义窃取大家的智慧！”
聂宸知道对方说得是自己，当即便道：“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胡搅蛮缠在先，我明明已经治好陈老爷子，你为何又在这里质疑！”
张九日显得胸有成竹：“我说了，你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别人可能不知道，我可知道的仔细！”
说着，他也不待聂宸回话，回过头对着众人道：“各位！我这边有内部消息，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位聂宸聂医生，之前亲口承认自己只能吊住陈老爷子一口气，在陈家人再三恳请下，才出手医治，却将陈老爷子医治成了假死状态，差点让陈家人当场弄死！要不是陈老爷子及时醒来，恐怕今天的台上，是要放着这所谓神医的棺材！”
张固听到这话，顿时眯眼看向了张九日。
聂宸在陈家经历的事情多半只有陈家人和他们今天来参加研讨会的三个人知道，这家伙又是如何得知的？
他所谓的“内部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
“胡说八道！”聂宸厉声喝道，但张固能明显看出来，他有点底气不足了。
张固能看出来，张九日自然也能看出来，当即步步紧逼：“我胡说八道？那好，我们今天打个赌，我现在就可以叫个陈家人过来，我们当面对质，看看我所说的话，可有半点虚假？”
聂宸闻言，顿时冷汗直流，因为事实正如对方所言。
台下众人听了张九日的话，又看着聂宸的反应，顿时也开始怀疑起来。
“该不会......张九日说的是真的吧？”
“如果是巧合的话，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
“聂医生，眼下这情况，我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不如你直接公布答案，让我们检验一下真假，也能让这小子闭嘴，如何？”
聂宸现在心里慌乱无比，他也知道现在公布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不仅能够立刻拉回公信力，还能让张九日这小子闭嘴。
但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公布？
思虑再三，聂宸决定让张固说出这个方法。
虽然这样做会让自己背上欺世盗名的罪名，但总比这些人拿他这事做引子将火烧到天庆堂上要好。
心下卓萃决定，聂宸当即就打算公布真相。
就在这时，会场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无比清晰的嗤笑声。
“嗤........”
这声音并不算很大，但是却仿佛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后，又是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的声音显得清晰无比，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顿时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休闲装的青年半躺在座椅上，咧着嘴环视着众人，不断发出笑声，而他的眼神中则满是嘲弄之色。
“你笑什么？”张九日不由得道。
张固止住笑意，面色讥讽地看向他：“我笑我自己啊.......我原本以为，这医学研讨会，本来是大家切磋交流医术，使得各人医术进步的会议，来的应该也都是名医大家，结果现在一看，全都是是一群小偷，强盗........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在场的不少人都纷纷怒火中烧。
“小子，你在胡说什么？”
“你这是诽谤你知道么？”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让人这么说过！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在一片议论声中，张九日咬牙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这么说话？”
在众人仇恨的目光中，张固缓缓站起，傲然看向张九日。
“鄙人，张固，天庆堂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