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是真的沒生氣。
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是醫者的職責,這是規矩,一個沒有懸壺濟世之心的醫者,不是一個合格的醫者,隻能算是一個拿錢辦事的職業者罷了。
孟良一直都守著師傅教導的這些古老的規矩,可自從進城以來,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在衝撞著他恪守的信條。
“古人雲,君子欺之以方。你把所有人當作與你一樣的君子,但受傷的往往隻有你自己,沒人會理解你,反而覺得你清白可笑。”孟良走在路上,搖頭自嘲。
“師傅啊,這才是現實啊!你守著天醫門窩囊地活了一輩子,我這個當徒弟的,便要替你活出另一條路來。”
孟良自語著,扭頭又看了一眼別墅。
他感覺自己離開了這入世的第一個落腳點後,像是撞破了這人間的一層薄薄的膜,一番新的天地,正在他眼前不停地延伸著。
孟良一路狂奔,身上壓抑不住的煞氣越來越濃,他鑽入到開滿樹花的梧桐林中。
那些綠油油的梧桐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幹枯了起來。
孟良隻覺得心中一陣暢快,好像有一條條束縛多年的韁繩,在他的身上發出崩裂的脆響聲。
“嘟~嘟~”忽然間,懷中傳來一陣振動。
這是蘇巧巧給他配的手機,為了方便聯係。
他剛鼓搗沒幾天,用得還不習慣。
看著這陌生的來電,孟良覺得很詫異,明明隻有蘇巧巧知道他的號碼才對。
“誰?”
“你好,是孟先生吧!”
“我是富春酒樓的蔡鬆江,上午咱們見過的。”
孟良皺了皺眉頭,“蔡鬆江?蔡掌櫃?”
“對對對!”
“有事?”
“是有一事相求!”
原來啊,蔡鬆江旗下的蒂秀娛樂最近風水不太好,裏麵的員工經常生病請假,多了不少喝醉鬧事的人不說,營業額也破天荒地開始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