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韋一繁從塞外歸來之時,禦匠坊就已經開始為了這個夏天的用冰做準備了,這並不是韋一繁提前預計到了這個夏天會異常的炎熱,而是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賣冰應該是個好買賣,一到盛夏的時候,各家各戶的存冰也用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自己再把冰推出來,豈不是能夠大賺一筆。
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把這些冰推向市場,就被人給盜得精光。
製冰的作坊並沒在韋府,甚至跟韋府都不在一個坊裏麵,兩個人隨著報信的工匠快速地來到了作冰的作坊處,一到大門韋一繁就看到作坊的大門已經被推倒在一旁,門口處還有沒化掉的冰塊殘存在地上,四周到處都是水漬。
讓韋一繁擔心的並不是這裏麵存的這些冰,而是製冰的方法有沒有流漏出去,如果真的被別人掌握了製冰的方法,那自己這筆買賣可就算是賠大發了。
相當韋一繁的鎮定,小玉姐已經是慌了手腳,慌忙地進到了府裏麵,看到看地窖裏麵已經完全被搬得一空時,自己眼前一黑,頓時坐到了地上。
“一繁,這可怎麽辦呀。”
自己準備了這麽長時間,就是為了趁這個時候大賺一筆的,可是眼看著就要開始賣冰了,卻被人給搬了一空,這讓小玉又怎麽能夠承受住這樣的打擊,獨自坐在地上開始哭泣了起來。
韋一繁先在府門口吩咐了一番,剛剛報信的下人接著便離開了,先是觀察了一圈作坊之後,韋一繁這才慢慢地走到了地窖裏麵,還沒等進到裏麵,就聽到小玉姐嗚嗚的哭聲,倒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丟了些冰而已,用得著哭得這麽慘嗎?”韋一繁一伸手拿出個手帕遞到了小玉的手上。
“這哪是一點冰,這可是大家辛苦了幾個月才做出來的。”製冰的方法雖然簡單,但也不是不勞而獲就能得到的,而且從製冰到搬運,再到儲藏,這都是需要大量的人手的,現在冰沒了,大家豈不就是白忙了一場,而且這裏麵的損失更讓小玉心疼不已,這麽多的冰都能換一棟大房子了。
“小玉姐,你先別急著哭,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小偷找到才行,否則咱們再做出來,再被他們給偷走,那不就是更糟糕了嗎。”
小玉瞬間就從韋一繁的話中清醒了過來,對她來說怎麽找到小偷是韋一繁的事情,可是這種事很可能是有內賊的,這就是自己必須馬上要查清的事情,冰可以丟,可是這製冰的方法卻是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裏。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小玉連忙站了起來,快步地來到了上麵時,立刻吩咐府裏所有的人立刻出來集合。
為了保守製冰的秘密,小玉用的是兩對外鄉的老夫妻,差不多有四、五十歲的年紀,反正製冰的方法也簡單,隻需要把清水倒入早已經準備好的模塊裏麵,然後放在石灰堆裏麵,差不多半天的時間,一塊冰就能夠製好。
用人不多,給人的待遇卻是最好的,每個月二兩銀子讓老兩口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幹起活來也是更加的賣力。
還好,當看到老兩口的時候,小玉不由得鬆了口氣,隻要製冰的技術沒有流傳出去便好。
不過,還沒等小玉的心完全放下,老兩口看到她時卻是一臉的驚恐,撲通一下直接就跪到了小玉的麵前,聲淚俱下地說道:“東家,我們對不起你呀。”
短短的一句話,卻猶如晴空霹靂一般,震得小玉頓時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差一點就倒了下來,還好韋一繁一直站在她的身邊,連忙扶住小玉的身體,慢慢地扶著她坐下,安慰道:“小玉姐不要急,事情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挽回,拿什麽挽回?
小玉都不用問,就知道製冰的方法肯定已經被兩個人給泄漏了出去,這下可好,一繁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自己,結果自己卻出了這麽大的紕漏,要知道製冰的方法一但傳出去,那無論有多少冰肯定都不值錢了,一繁的損失簡直不想想像。
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小玉連看都不敢再看韋一繁一眼,她怕看到韋一繁難過的目光,明明心裏在難過卻還要不停地安慰自己。
小玉姐哭得越凶,韋一繁的心就是越疼,對他來說,冰丟了就是冰了,別看製冰的方法已經流了出去,但自己還是有辦法追查到到底是誰敢在老虎嘴裏撥牙,畢竟他偷了方法之後,肯定還是要拿出來賣的,到時候隻要順藤摸瓜,肯定能找到正主的,到時候可就不要說自己的手段更狠了些。
可是,對盜冰的人自己有辦法,對哭泣的小玉姐自己卻完全沒了主意,不管自己怎麽哄小玉姐都沒有聽進去的意思,不僅沒有停止哭泣,聲音反倒是變得更大了些。
這下自己可是真的沒了辦法,韋一繁無奈地看著抽泣的小玉姐,眼睛轉了轉,突然在小玉的耳邊說道:“小玉姐,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偷了咱們的配方?”
“啊?”小玉先是一愣,突然轉過頭,一臉驚訝地看著韋一繁問道:“一繁難道有辦法了?”不過小玉瞬間又明白過來,韋一繁又不是神仙,他怎麽能這麽快就找到線索呢,欣喜過後,小玉的臉又垮了下來,訕訕地說道:“一繁不要開玩笑了,怎麽會這麽快就找到線索呢。”
隻要不哭了就算是自己的勝利,韋一繁笑眯眯的替小玉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擦一邊說道:“小玉姐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不就是丟了點冰嗎,你想想,不管是誰把冰偷去了,他總要拿出來賣吧,等到他賣的時候,咱們不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偷的冰了嗎。”
呃,聽韋一繁這麽一說,到是挺有道理的,小玉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看著韋一繁說道:“一繁,你不要騙我,真的能抓到偷冰的賊嗎?”
“能。”韋一繁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好,等到抓到他之後,我一定要把他給碎屍萬段。”小玉的臉蛋上還帶著淚珠,可是語氣卻是異常的恐怖,還沒等韋一繁開口,府外卻突然有下人匆匆跑了過來,拱手道:“韋郎君,外麵有一武郎君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