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隻是寫書咒罵自己!
或者是說書人胡亂編排自己。
結果親自來到這裏一看,得,全城百姓都認為孤是大**魔,是連親妹妹和小媽都放過的雜碎了。
古人想來注重名聲,這要換成別的皇太子,指不定已經引頸就戮了。
趙長平現在心裏不是憤怒,而是悲涼了。
他看著不斷喊口號要殺自己的百姓,以及那些看戲的當地官員和當地典吏。
頓時,他感覺這個地方,無可救藥啊!
趙長平領著眾人來到一家客棧,找了一個包間。
文新鴻瞥見窗外的情況,想了想,說道:“公子,屠城吧!”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屠城,末將隻怕公子您的名聲,是真廢了。”
“這些百姓,聽風就是雨,讀書人宣傳和說書人宣傳,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少消息來源渠道,隻能相信這批人的宣傳,也就造成了這樣結果!”
身側的辛去疾感慨道:“這怕就是神人要的目的。”
他看著趙長平,目光深邃的說道:“公子,這些神人,要的就是您自絕於天下。”
“他們知道您是要臉的,所以這樣做!”
“這要換成是完顏宗漢被這麽編排,指不定完顏宗漢還的感謝呢,甚至可能當著萬千百姓的麵,親自和兒媳婦那啥,但我朝素來要臉。”
“可這地方官員等,已經淪陷!”
他看向趙長平,道:“兩個辦法!”
“一個,屠城!”
“一個,擊潰幕後魁首,朝天下解釋清楚。”
趙長平心中悲涼,無奈的喝著茶,想著孤要庇護就是這些百姓?
他甚至有親自拿刀屠城的想法,主要是百姓們罵的太髒了。
那是什麽難聽,就罵什麽啊。
“殿下!”
“以末將來看,您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抓緊軍權!”
“而後來一遍屠戮天下,殺絕南方五州現在有的大量讀書人和地主老才!”
“而後依靠著軍權,去建立書院,從百姓中挑選合適的人手,來重新組建讀書人隊伍!”
辛去疾有條不紊的給趙長平分析眼下的局勢。
他甚至認為,南方五州之地,不屠個二三百萬,隻怕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
那些莊稼漢,那些百姓認為趙長平是**魔,認為趙長平的工業革新等,甚至是挑戰神明的,這對於他們而言,理念有衝突,甚至他們擔心,趙長平搶他們媳婦。
他們自然就會去參與到起義軍中。
而起義軍人數越來越多。
趙長平帶來這一萬精銳,可未必夠用了。
辛去疾主張殺!
文新鴻也主張殺!
僅有那個錦衣衛副統領陳月,表示:“殿下,殺不得啊!”
“您真的要是殺個幾百萬百姓和讀書人,這天下可就真的把您當成暴君了啊。”
“北方四州的百姓,可未必會南下了!”
“到時候,您是掌握軍權,但您在各方,幾乎等於自絕天下了。”
他一一分析著說道:“一來,北方的人才們,會認為殿下您真的就是**魔和暴君,他們會不敢來!”
“二來,北方的百姓隻要聽到消息,一看您大肆殺戮,沒準真的認為,您是要搶他們的媳婦,所以殺他們的男人,他們大概率就不會南下了!”
“三來,如果我們少了這些人,人口大概就兩千萬,軍隊幾十萬,我們後續很難有發展,就幾乎自封在這片地區了,再想要商業強國,軍事強國,就很難做到了!”
趙長平長歎一聲,靠在椅子上,不由感覺悲哀!
這批人,罵孤是千古大**魔,孤還不能殺他們。
法不責眾啊!
這要是個別幾個人,這麽罵,早就滅他九族了。
可現在,海州百姓全部都在罵,自己的功勞被讀書人抹掉,自己被顛倒是非,卻無法還嘴。
因為沒多少讀書人站自己這邊。
哪怕是投靠自己陳恩濟這批讀書人,沒準也在暗中發力。
趙長平深切感覺到了讀書人的實力。
他心想,這幫家夥,成事未必可以,壞事卻是百分之百的。
接著,他思索如何解決這些事!
世家大族!
地主老才!
這是必須要拔除的,因為百姓就那些。
百姓要麽選擇給老地主種地,要麽選擇給孤打工。
這之間隻能存在一個,而以前的皇權是通過士大夫和地主老才,來控製國家。
所謂皇權不下縣,就是如此。
因為下了縣,那當地百姓也未必聽官員,而是聽從當地宗族魁首。
而宗族魁首,那就是地主老財。
趙長平頭疼的想著眼下的局勢。
自己依靠的是北方南下的百姓,組成的二十萬新軍。
以及永江防線留下來的十幾萬兵馬。
這三十幾萬人是自己統治的根本。
京城的官員,現在離心離德眼中。
永州官員,天南城等幾個城池主官,全都是將領,采取得是軍人治國方式,這還算可以。
而海州和濱州,之前天南城爆發戰爭,沒有波及他們。
所以這兩州之地的官員和世家,都沒有動,這些地頭蛇,全都在發力。
自己要麽大軍東進,徹底平定這兩地方,全都采取軍人治國。
可軍人治國,在很多決策上,這幫莽漢未必能像讀書人那樣做得好。
天南城等幾個城池軍人管理。
這些軍人,還是趙長平從十幾萬大軍中,抽調出來的是僅有二百多號認字的人士兵和將領。
其他十幾萬人,全是一字不識的文盲。
趙長平忽然發現,現在,如果想要在海州和濱州,弄軍人治國,都不太行,手下文盲太多。
他有想要在軍中搞識字班,加快書院的進展。
但這都需要時間。
至少半年,但海州和濱州情況,不會給自己半年時間。
自己軍隊殺來這裏,真滅海州和濱州的官員和士大夫,這兩州直接癱瘓。
趙長平歎息著拍著自己腦袋,感慨想要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是真的困難。
就在這一刻,傳來了敲門聲。
文新鴻開門,就見到一個大儒打扮的人,笑著給趙長平拱手行禮。
這大儒壞笑著問道:“殿下來到這裏,老夫應當好生招待,相信殿下也看到如今的情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