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從南京的方向卻是駛出一艘巨大的畫舫,跟江麵上其它的畫舫不同,這艘畫舫卻是由眾人鮮明亮甲的官兵拱衛著,附近還有十數艘相貌奇怪的炮艦在附近來回遊**,將其它的船隻跟畫舫遠遠地隔離開。
外麵戒備森嚴,畫舫裏麵卻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船艙的角落裏點著炭盆,將窗外的淒風冷雨擋在外麵。
“王大人,請。”何家安端起酒杯,笑眯眯地勸道。
坐在他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在蘇州曾經並肩作戰過的都察院左僉都禦史王守仁,自己笑著把酒杯端了起來,苦笑道:“何大人這酒實在夠勁,王某怕是喝不了幾杯便會醉倒。”
“醉倒怕什麽,直接在這裏休息一宿便是。”何家安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口中微微‘嘶’了一聲,誇獎道:“夠勁。”
“這麽夠勁的酒,怕是隻有在何大人這裏才能喝到這麽夠勁的酒吧。”王守仁同樣一口酒入肚,像是一道火線從口中流入胃裏,身體都開始變暖了許多。
“王大人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多帶幾壇走便是。”
“何大人實在爽快,王某最喜歡的就是與你這樣的人共事,不像朝中某些人,作事瞻前顧後,不像個男人。”
一聽王守仁的抱怨,應該也是位有故事的人,何家安笑著擺了擺手:“籠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王大人何必要求所有人都像咱們一樣,有清官一位必然就有貪官一群,怎麽改都是改不掉的。”
“……呃?”王守仁琢磨了一下,不由啞然失笑:“何大人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喝酒,喝酒。”
又飲了幾杯之後,兩個人的話題終於又轉移到了正事上麵,王守仁認真地說道:“據斥候來報,那寧王一直停在坡州還未離開,也不知在搞什麽名堂。”
“還能搞什麽名堂,我殺了他的兒子,又找不到可以報複的人,自然自己在那裏生悶氣唄。”何家安笑了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