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火殿哪位高人?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被打倒的這夥人一共是七人,除了躺在地上的五個,還有一個沒有動手的中年人以及他身旁抱著一把劍的年輕人。
中年人怒聲喝到,長須都飄了起來,同時,年輕人抱著的那把劍也是晃動不已,隱隱有龍吟之聲從劍鞘裏傳來。
“老夫來這良久,是你等眼瞎,何來藏頭露尾之說!”
突然角落裏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擋住視線的人立馬讓了開來,然後中年人看過去,十幾張桌子之外,一個白發蒼蒼,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老者坐在一張桌子上。
吸引人的不是老者,而是他麵前的桌子上,一個兩寸高的小火人正在搬弄著茶杯,動作惟妙惟肖,像是活物一樣。
老者盯著桌子上那小火人,眼神裏透著慈祥的光芒,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一樣。
跟大多數年輕人看到那小火人覺得神奇不同,大多數有些閱曆的中年人跟老年人都是勃然變色,這個小火人自然不是什麽精靈活物。
而是這老人外放的靈力構成的,能把靈力操縱到這種程度,足以說明他的修為之精深。
“你們叫什麽來著?哦,對,南海飛雲流!”
老者笑眯眯的拍了拍小火人的腦袋,任由它玩耍著,抬起了頭。
等目光跟中年人接觸的一刹那,老者那散亂的白發突然一下子蓬鬆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他的目光霸氣淩然,直戳那中年人。
中年人神色一動,都不見兩人有過招的過程,然後中年人猛然間頭一低,接著一口鮮血就噴到了桌子上,同時還有一些碎肉,顯然內髒已經被震碎了。
“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撿到了一本禦劍的功法,就自成什麽南海飛雲流?就憑你這修為,也能當得一宗掌門?你若在那偏遠海域威風也還罷了,居然跑到西北道來撒野,真當我雷火殿是假的不成!”
老者一步步向著中年人走了過來,每走一步,中年人身體就震顫一下,很多人都嚇得麵色蒼白,沒有人知道老者用的是什麽功法,竟然能把這南海飛雲流的掌門給傷成這樣。
等老者走到中年人跟前的時候,中年人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滿是血汙了,他勉強的抬起頭來,目光驚恐的看著老者。
老者不再是坐在桌子前逗弄小火人的慈祥長者,而是目光淩然,霸氣十足的修行界大佬。
他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中年人身旁的年輕人,年輕人已經嚇傻,那把顫抖的寶劍依然在顫動,隻不過發出的不是龍鳴之聲,而是悲鳴了。
“就這麽個破玩意,也好意思當做震門之寶?”
老者冷聲說道,然後伸手一吸,寶劍竟然連鞘飛到了他的手中,隻見的老者雙手變得紫紅,握著寶劍,寶劍竟然在幾秒之後化作了一灘鐵水,滴在了地上。
整個茶鋪鴉雀無聲,韓琛雙眼放光的看著老者,眼神中滿是自豪跟羨慕,而那蕭姓少女,卻不知怎的,微微皺著眉頭。
雖然不知道寶劍的品級,但是能作為一個宗門掌門的隨身之物,品級肯定不會太低,就是這樣的武器,在老者的手中竟然被煉化了。
“年輕人,回去後找個好點的宗門,不要跟著這種濫竽充數的家夥!”
老者沒有給中年人來上最後一下,而是衝年輕人勸解了一句,年輕人驚恐的點了點頭,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後瘋了似的衝出了茶鋪。
“都先別急著走!”
就在不少人準備溜出去的時候,老者突然說道,這一句話出來,那些腿都邁出茶鋪的,全都悄悄的又縮了回來。
環視了一周,老者才慢悠悠的說道:
“你們的來曆老夫知道,你們的目的老夫也清楚,但是現在老夫奉勸各位一句,此次的荒塚,隻屬於西北道,其餘各道的大宗都已經應承不會幹涉,你們這些小宗小派的卻想來渾水摸魚,是真不把我雷火殿放在眼裏了!”
話說到這裏,老者突然怒了,接著雙臂一震,他周圍幾十張桌子瞬間化為了灰燼,但是站在桌子邊的人卻毫發未損。
葉凡吃了一驚,這老者的修為他已經無法估算出,但隻憑這一手,在凝神境隻怕也是巔峰般的存在。
葉凡悄悄的挪動了步子,盡量向著茶鋪外麵靠著,有意識的遠離那老者,以防被老者察覺到。
好在老者的注意力都在這些人身上,並沒有特別注意有一個隱形的人存在。
葉凡如願以償的退到了茶館外麵,向著四周看了看,發現十幾輛馬車停在外麵,幾十個雷火殿弟子靜靜的站在馬車前麵,目光都聚集在茶鋪。
葉凡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現在算是知道韓琛的底氣所在了,不僅是那名老者,還有外麵這些不知道從哪裏趕來的援兵。
葉凡向著馬車摸了過去,車廂很大,一輛車坐個二三十人不成問題,拉車的都是健馬,膘肥體壯。
馬車跟前並沒有站人,葉凡小心的一輛輛摸過去,終於找到了一輛裝滿了幹草跟豆子的車輛,拉車的馬這麽多,不帶馬草顯然是不正常的。
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自己,葉凡輕巧的跳上了這輛馬車,落在了幹草之中,然後摸索著將幹草蓋在了自己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葉凡聽到周圍有些嘈雜,是雷火殿的弟子回來了,耽擱了一會兒,車隊開始前進,葉凡屏住了呼吸,等到馬車奔跑起來,葉凡才放鬆了警惕,躺在草堆裏睡了過去。
葉凡是被一陣陣軍號給驚醒的,側耳聽去,到處都是呼嘯的馬蹄聲跟不間斷的軍號,葉凡小心的爬了起來,順著車幫往外看去。
隻見的外麵遮天蔽日的竟是黑色的軍服,一隊隊輕騎兵不時的奔跑而過,負責巡邏的則穿著黑色的鎧甲,手裏舉著沉重的十字長槍,走過的時候,鎧甲摩擦著整齊的響聲。
車隊此時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個軍寨,葉凡瞅了瞅,軍寨延展開來,兩邊都看不見頭,看來韓琛說西北大營將荒塚入口團團圍住不是吹牛。
都說西北道的兵最彪悍,真正看到才會發現所言不虛,也許是地處偏遠,環境惡劣的緣故,這裏的人天然都帶著一股子凶悍之氣,尤其是當兵的就更明顯了,剛剛那一對呼嘯而過的騎兵,十幾個人竟然裹起了一團怨氣,顯然殺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