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一葦不肯見她。
小謝在監獄外麵背對著高牆站了很久,向左走是去火車站,向右走是回家。
她不知道是該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季雲攀和阿姚回來了,就在今天。裴北魏說阿姚受傷後疑心頗重,季雲攀和阿姚回來後先回了香港登記注冊,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阿姚不知道她和季雲攀之間的事,或許現在她就在裴北魏家裏。
小謝最後還是決定向左走。坐在火車上,她給裴北魏發了一個短信:“簡真現在在我在的劇組裏。”
她終於見到簡真,這個名字她聽了快五年才終於得見廬山真麵目。簡真穿一身簡單利落的牛仔春裝,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女二號陸小姐拍戲。她的背影清瘦,給人一種繃著精神鐵骨錚錚的感覺。在小謝一貫的臆想裏,這個人應該是倔強的冷漠的,而真人,比她想的更倔強更冷漠。
她屏著呼吸走過去拍她的肩膀:“簡真。”
簡真回過頭,是她,就是她,裴北魏房間床頭櫃上相框裏的人,那張照片拍攝於多年前,而今的簡真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長期勞累的工作讓她的眼睛裏有抹不掉的風塵碌碌之氣,她的皮膚狀態也不是很好,眼角甚至有了細密的紋理。
現在的她和裴北魏站在一起,別人說不定以為他們是姐弟。小謝感到一種深深的悲戚:“我是謝以洛。裴北魏的妹妹。”
聽到裴北魏三個字,簡真渾身震動了一下,半天才輕輕地問一句:“他還好嗎?”
小謝拉出一張椅子坐下:“沒有你,他不會好。”
簡真淡淡笑:“誰離開誰活不了呢,他還是那麽天真,那麽孩子氣。”
誰離開誰活不了呢?可是為什麽非得要離開?小謝看著她的眼睛:活得下去也要看活得好不好。他這些年一直很困惑,困惑你為什麽要離開他,可是你連個解釋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