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城外树林发现大量尸体,都是飞花剑派的弟子!”
报信仆役抬头看了一眼安然端坐的归元城二管家,咬牙道:“还……还发现了飞花剑派大小姐和供奉的尸首!”
正在归元城城墙上等候消息的二管家听到这个消息,吓的魂飞魄散,脸色都变白了。
飞花剑派的大小姐死了?死在归元城的地头上?开玩笑的吧!
二管家立刻拽过报信仆役的衣领,四下观望了一番,在仆役耳边低声喝到:“嚷嚷那么大声!想死?”
“确定是飞花剑派的大小姐?那个叫周心怡的姑娘?”
二管家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让报信仆役额头上的汗珠接连成串:“确定。小的曾陪在公子身边,对那两位印象很深。”
“小的不敢多作停留,立刻圈住事发地,不让人靠近,随后前来报告总管大人。”
二管家失神的望着城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喃喃道:“做的好,回头到账房去领赏。”
“飞花剑派的大小姐和供奉死在我归元城。这下麻烦大了!”
二管家急忙跟随报信仆役来到事发现场,数十位围住现场的仆从纷纷向二管家行礼。
他随意摆了摆手,仔细研究起身前的两具尸首。飞花剑派大小姐面色惊恐,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让二管家感到惊骇的是,他发现对方似乎是魂魄神识直接被抹去而身亡的。
“这和礼房里那位林执事的死法一致,可以确定是昨日的贼人所害!”
二管家的目光转向另一旁的供奉身上,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数百道剑痕,看情形是遭遇了一番苦战。
蓦然二管家瞪大了眼眶,他在数百道剑痕伤口上,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元婴期的剑气!
“等等,这是什么?剑气?元婴期的剑修?”
一股颤栗的酥麻感爬遍了二管家的肌肤,他稳住慌乱的心神,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金刚帮帮主、风雷坊坊主、飞花剑派掌门,三位掌门都在昨晚的爆炸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飞花剑派掌门受伤最轻。”
“现在树林里有那么多飞花剑派弟子的尸体,再加上掌门之女身死,这个消息是压不住了,必须报上去。”
“这件事在他归元城管辖下发生的,怎么才让城主府在其中受到的损失减到最低呢?”
二管家绞尽脑汁,飞速盘算:“经过昨夜的动乱,城主府受到损失不可谓不惨重,不仅寿礼被盗,而且在爆炸中,闪避不及的城主府大管家也化身灰灰,又被炸死了那么多的同道修士,再加上妖兽动乱,城主受伤,可算的上是元气大伤。”
“或许可以用掌门之女的死亡,和击杀者是元婴期剑修的消息,将飞花剑派推向前台,吸引目光?”
“如此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为我城主府争取到一些缓冲的时间!”
二管家在尸首前来回踱步,陷入沉思:“来人!”
“在!”
“领我手令,立刻报信给城主大人。说,罪魁祸首不止一人!是一位带着妖兽幼崽的散修,他的身后还有一位元婴期的剑修。”
“飞花剑派一干弟子身死,掌门之女及门派供奉皆死于元婴期剑修之手!”
“领命!”一位黑衣仆役双手接过二管家的手令,转身就向城主府疾驰而去。
……
城主府内,李归元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无声的听着黑衣仆役的报信。
他是归元城的象征,哪怕经过昨夜激战收了重伤,也不能轻易的倒下。他一倒下,只怕归元城下管辖的千里之地,会立刻狼烟四起,动**不堪。到时候大业皇庭追责下来,他这个城主恐怕也做到头了。
李归元双目紧闭,一言不发,仿佛陷入了沉睡。
黑衣仆役跪在书桌前,咬着牙死撑。李归元身上散出元婴期的威压,绝对不是他一个炼气期仆役能够承受住的。
等候了许久,李归元才慌慌开口:“去,通知金刚帮和风雷坊,让他们能够主事的人来见我,如果不来,他们就没必要在归元城里待下去了。”
“通知完两家,等上一炷香的时间再把这个消息告诉飞花剑派的掌门!”
“如果飞花剑派要求我归元城派人协助,就告诉他,我们人手不足,分身乏术。只能让二管家带一小队去帮手!”
“明白了吗?”
黑衣仆役急忙应声:“是!”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城主大人面前待下去了,疾步离去。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李归元一人在自言自语。
“这次我归元城受损严重,就拿你飞花剑派来填补空缺吧!五百年的门派积累,应该足够了!剩下的地盘就丢给金刚帮和风雷坊狗咬狗吧!”
“元婴期剑修?呵呵!希望你能挡住飞花剑派的追杀,能在我李归元头上动土的人,可别死的那么轻贱,我还指望你替我解决飞花剑派呢!”
……
一炷香后,城主府厢房别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浑身缠满绷带的周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仆役,满脸的诧异。
看着周平仿佛要噬人的面容,黑衣仆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在城外树林中发现了贵派供奉和……和令嫒的尸首。”
“噗!”
周平只觉得眼前一黑,怒极攻心,一口鲜血仰天喷吐,直接喷了黑衣仆役一身。
“掌门!”
“师父!”
在周平身边照护的弟子顿时乱做一团,听到这个消息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他们的大师姐,那位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天骄之女,就这样死了?死在归元城外的树林中?
周平苍老的手死死的抓住床沿,鲜血混杂着唾液从他嘴角滑落,他死死的盯着黑衣仆役的双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谁,杀,了,我,儿?”
被盯得心里发毛的黑衣仆役,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冲他的天灵盖。他急忙解释道:“是昨日造成归元动乱的贼子。他的身后还有一位元婴期的剑修。”
“贵派供奉便是惨死在剑修之手。”
周平用一副平淡至极,毫无生气的口吻重复着仆役的话。
“元婴期剑修!”
周平状若疯癫,仰天大笑:“呵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