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海市籠罩在陰雲之中,不少人都能從那淅淅瀝瀝的小雨裏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低垂的烏雲宛若要壓在這座城市的上頭,壓抑的氣息令尋常的普通百姓心頭也多了一分陰霾。
天家的莊園外,整條街掛上了純白素縞,街長八裏,素縞便掛了十六裏,街頭結尾放上了路障,除了前來參加葬禮的客人以外,任何車輛都不許從這裏經過,警局傾巢出動,在街頭結尾布置了上百名的警力,用以維持四周的秩序,以免有人在這個關頭搗亂,至於封路是否合規矩已經沒有人去探究,今日會出現在這裏的人,代表的就是海市的規矩。
天家的子弟布滿了整條街,身穿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帶,手中撐著黑色的雨傘,迎接每一個前來的賓客,再根據不同的地位將他們引到不同的地方,不是誰都有資格出現在天家老爺子的靈堂前。
這條以天家曾祖名字命名的天武街,如黑色的潮汐泛起片片漣漪。
靈堂前,天華跪在邊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略有些寬大不合身,但這正是他爺爺死去時他父親所穿的那一套,天華雙目無神,直到有賓客前來致禮時才會起身與客人道謝他們來參加老爺子的喪禮,除此之外,他連姿勢都並未變過。
“姐夫走的這麽倉促,遺囑該不會還沒立吧?怎麽好好的說走就走了呢?”在天華的邊上,有個容貌與他有兩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在低聲說著,這是天華的舅舅。
“對啊,天家這麽大的基業,一天沒人打理就不知道要損失多少,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先暫時選個領導人出來比較好,總不能這樣耗著,大家說對不對?”天弘毅淡淡的看了一眼天華,他是天弘博的弟弟,這個家裏他應該最有資格繼承天弘博的位置,而不是天華。
天華的母親孟謝柳站在天華舅舅的身邊,姐弟倆很明顯的站在了同一陣營,孟謝柳冷笑道:“天華一直勤勤懇懇,為天家做了多少事,就算弘博沒有留下什麽醫囑,也應該是天華來領導天家,名正言順,小叔你就沒必要擔心什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