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殿下你错了,我并不是要烧死你。”白起忽笑道。
“不是烧我,难道是想淹死我?用你那几十桶的生油?哈哈哈哈!”这一刻,凉王石丰笑得正猖狂了。没想到……
“没错,我确实打算淹死你,但不是用油。”白起语出惊人。就连王曦和王阖此刻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淹死?这里有水吗?
“不是用油?”凉王石丰忽然错愕,随后大吼,“白起,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殿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齐冰峰!”
“那么殿下可知道冰遇火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嗯?退!退!速退!”凉王刹那间惶恐,如梦初醒。他仓惶地大喊,试图率军冲出死谷。但……
砰!
突然无数的巨石落下,封住了凉王军团的后路。于是乎,死谷就变成了一片低矮的盆地,在它的两侧是险峻高峰,北面是齐冰峰,至于南面则被乱石所堵住。
引君入瓮!
原来秦军前面三道防线存在的意义,就是一步一步地将敌军引入此地,并且消磨他们的力量。真正的杀手锏在此!
“点火!”随着白起如魔神般的声音落下,凉王十分惊恐地发现,在四面八方的巨峰上,忽然染着熊熊烈火。然后,一股恐怖的冰水忽然不要命地倾泄而下,如决堤的洪水。
因为,附在这些巨峰表面的是冰!厚重的冰!
“白起!我与你,势不两立!”凉王惊恐地大吼,然后率兵冲杀,撞向那堵乱石,企图逃之夭夭。
但,乱石有如城墙,坚不可摧。大军很快就被浩瀚的洪水所淹没……
大水奔腾而下,冲毁了一切。硕大的西凉军团溃不成军,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二十余万的士兵悬浮在水面,震撼人心。王阖望之,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天灾!在上苍面前,人力是那般渺小。西凉军不识水性,注定没有活路。况且,就算是一群人鱼,也不见得能够逃脱天灾的制裁!
大局已定,秦军大获全胜。
“将军睿智,水淹三军,实乃天下之壮举。古往今来,未有之。”那一刻,王阖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将军之计,天下无双。
然,白起脸上面无表情。他默默地上前几步,心中似有怜悯。
“兵者,罪也!上苍垂怜,庇佑天下黎民百姓。然,白起逆天而行,残害苍生,此乃大罪,愧对天下。自长平之战,白起又犯下重罪,人神共愤。”
有酒淡淡地挥洒而下,落入那浩**的水面悬浮的尸体当中。白起心感愧疚,自知有罪,内心沉重。王曦等人因此触动。
“两国交战,必有损伤,这是大势所趋,将军无须介怀。凉王内心残暴,野心勃勃。今日不除,他日必重振旗鼓,犯我边境。届时,天下难安,百姓流离失所,水深火热。将军乃高义,天下人自感将军之功德,名垂千古。”王阖忽上前说道,晓以大义。
数十万将军的阵亡,确实触目惊心。但,这就是战争!敌人不倒,那倒下的就是自己。内心怜悯之人,不适合上战场,不适合统率三军。也就白起,既能杀人,亦有慈悲愧疚之心。但此刻,他依旧冷漠。
“传令,开闸放水,厚葬三军!”
于是乎,大水渐渐退去。这一日,白起命众人将战场上数十万阵亡的将士原地挖坟,厚葬于齐冰峰下。无论敌国还是秦国的士兵,皆葬于此,并立下天碑。这就是后世当中赫赫有名的“白起坟”!而那块碑,便叫做白起碑。
夜,天色渐寒,冷风习习。白起坐于**,研习兵书。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名女子。
她很美,洁白的肌肤在夜光下格外耀人。浅浅的衣裙遮掩着她那妙曼的身子,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秀丽的双眼亦深深地埋在乌黑油亮的秀发中,不敢直视白起的光芒。
这,是他的俘虏!
白起忽默默地看着她,她看起来很小,似乎才十六七岁,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夜空下的她很美,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令人侧目。尽管没有看清她的面目,但白起知道,这个人绝非平凡。此时的她,像是沉眠的仙子,无丝毫法力波动。可当她彻底苏醒的时候,将惊天动地。
“你就是凉王的女儿石袖湘?果真倾国倾城。”白起忽淡淡地说道,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少女的声音很平静,即便身为俘虏,亦不卑不亢。
这样的局面,她似乎早已料到。
“起来!凉王一生不弱于人,他的子嗣不可轻易弯曲。”
“是!”
还是一个字,少女默默地站了起来。她的脸真的很美,吹弹可破。就像是天下的仙子,终于焕发了属于她绝世的光彩。那一瞬间,天地为之暗淡,日月无光。白起望着她娇美的面容,竟惊为天人。但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在她洁白的颈部上,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吊坠。
就是那枚吊坠,把白起的魂魄全部勾走,让他形如鬼魅,丢魂落魄。但这在少女身上,却解读成了炙热。
她微微地低头,洁白的脸上似有些淡淡的红云。她望见自己洁白的心口,因为有些紧张而微微起伏着。雪白的肌肤在夜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似乎是下了某个艰难的决定,少女咬紧银牙,轻轻地解开那系在腰上的裙带。一件件浅色的薄群轻轻地滑落她的躯体,滑落双肩,滑落脚下。一双修长如玉的腿缓缓地从那坠落自脚下的衣裙里踏出,一具洁白的躯体瞬间呈现在眼前,无暇无垢,如天然的美玉。白起望之,瞠目结舌。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传来震动。一白衣胜雪的女子忽然掀开帷幕,望着眼前如玉的风景,一双凤目充满愤怒。她恶狠狠地望着白起,怒目而视。看那样子,似乎恨不得将白起碎尸万段!
忽少女轻轻地拾起脚下的衣裳,忽着心口,默默地转身。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