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墳,給自己的仇人磕頭,這是何等的屈辱。
張家人雖然懦弱,可是這種事情,事關麵子,說出去,他們張家還不成了笑柄?
“不去?”張怡嘴角上揚,眼角劃過一抹不屑,“你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你怎麽幫他說話?”張龍不悅地說。
“傳聞,昨天晚上一群黑衣騎士,遍布了城市每一個角落,出現十來分鍾集體消失,金城主屁都不敢放一個,你感覺我在幫他?”
張怡眼神平靜,語氣更是陰陽怪氣,充滿戲謔。
而她毒蠍一般惡毒的心思,讓她明白,報仇,要臥薪藏膽!
“走吧。”她淡淡地說。
張家朝著山林的方向出發,在陽光暖人,卻無法讓她們瞳孔裏冰冷的怨恨有絲毫的減少……
但是陽光卻也溫暖著一尊二代戰神的通紅的眼角。
他沒有流淚,隻是靜靜地站著。他不能哭,也沒資格。
嗚咽聲,是從他的身後傳來。陸菲和葉海風二人,正跪在地上,被捆住雙手雙腳,痛苦哭求。
微風劃過,摩擦著樹葉,發出“沙沙”地聲音,一切顯得淒涼又蕭條。
“啪嗒,啪嗒……”
一連串腳步,踏碎樹葉的聲音傳來,葉南頭也沒回,“跪下。”
他的聲音比晨間的露水還要冰涼。張家,足足十八口人,通通“噗通”一聲跪下。
他背對著他們,說:“磕頭,一直磕。”
“咚,咚,咚……”磕頭聲,哽咽聲,在清晨的寂靜裏,顯得格外明亮。
他緩緩轉過身,走到陸菲麵前,“去給我兄弟磕頭。”
陸菲雙手雙腳被捆住地上,隻好蠕動著身軀,摩擦著地麵,一點,一點朝著蕭天的墓碑靠近。
她的臉頰被摩擦出血痕,留下一地的血跡,她衣服被磨破,渾身是傷痕。
但是,她的眼神平靜的出奇,像是沒了一點生氣,像死人,更像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