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见子鼠身形顿住,眼中生出欣喜来。
随即他对老妪的目光中掺杂着忌惮,显而易见,这老太太的观想物乃是只狐狸,具有魅惑之能。
而五条狐尾,意味着老妪是化劲中期。
再加上这般年纪,怕是不知在化劲浸**了多少岁月,如非必要,万万不可沾惹。
“咻——”
一阵破空声响起。
凌云脑袋一歪,飞刀闪过,带起片片血花。
他的耳朵被擦出一道血口来,血腥味弥漫,但他的身形丝毫未顿,仍朝着子鼠的方向杀去。
“还不醒来?!”
高昂而又尖锐的怒喝冲着子鼠喊去。
后者眼中的迷茫当场破除,察觉到自己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他心下一慌。
“猴哥,救我!”子鼠求救道。
他艰难地偏过身子,一柄八面汉剑在他胳膊上划出一条口子来。
不等凌云横斩过去,又是三柄飞刀袭来。
“叮叮叮——”
八面汉剑化作一团剑光,挡下飞刀。
凌云淡然地看向不远处,只见申猴面色难看地赶了过来。
“你个夯货,有消息不通知我,要不是我收到消息察觉到情况不对,怎可能及时赶到?”
“丢了你的性命是小,坏了圣主的大事,谁也跑不了!”
申猴气得面黑如炭,连一向的嬉皮笑脸都收了起来。
就差一点,圣主交代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子鼠一死,他一人独木难支,莫说对付凌云抢人,自身都怕是难保。
“猴哥,都怨慕容复那奸邪小人,我说通知您一声,他非拦着,后来我命他去,哪曾想他竟然没传给你。”
“等我活着出去,必定拿他小命来告慰罗刹军的弟兄。”子鼠一脸无辜地说道。
他情知眼下自己只能借助于申猴,两人现在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自己的手下慕容复,呵呵,关键时刻,手下不就是拉出来背黑锅的嘛。
躲在桌子底下的慕容复闻言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到了极致。
暗骂子鼠不当为人子,明明是这家伙非要拦着自己通信,竟然在申猴面前掉了个个儿,诬陷起了自己。
但他现在就是有心想要反驳也没胆子站出来,没看见子鼠都差点死了,他一个慕容大少说起来是个人物,可一刀劈下去,照样烂命一条。
甚至慕容复心中祈祷起子鼠和凌云最好两败俱伤,两边都死光光才好。
“申猴?”
凌云念了一句,看向这新来的化劲,眼神凝重道:“看来魔教对凌某很是看重啊,竟然又派了一名窟主来对付在下。”
“他就不怕手下十二窟主只剩九个?”
倘若自己记得没错,上次的亥猪还未出现,也就是说魔教在明面上至少有三名化劲。
看来这次的鸿门宴难了
“安钟曦,我念你是宇泰集团大小姐,这次的事情不与你计较,速速带你的人退去,不然等事后,连带着宇泰集团,我魔教都饶不了。”申猴阴冷道。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只有凌云这么一个化劲,即便亥猪负气离开,也有他和子鼠两个化劲,足以安稳拿下凌云。
谁料多出个安钟曦派来的老妪,当即事态便有了变化。
两个化劲对两个化劲,老妪还是化劲中期,别说拿下凌云,这一遭他们能不能安然离开还是两说。
“呵,有本事就让魔教打到南朝灭了宇泰集团,在这里威胁我可没什么大用。”
“更何况,你不知你们所谓的圣主亲口说要取我性命?”安钟曦面露冷色,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又转而看向老妪,微微福身,说道:“芊奶奶,这次事后,你我之间就算两清,曦儿往后不会再麻烦您了。”
老妪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道:“曦丫头,少拿这些好话来诓骗奶奶,魔教我也听说过了,人人得而诛之。”
“这次就算了,待到下次,我欠你宇泰集团的人情就算抵消了。”
安钟曦喜色连连,应声道:“多谢奶奶。”
申猴则是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眉头大皱。
圣主竟然对安钟曦起了杀心,此事他一点不知,若是知晓,也不信了安钟曦的话。
子鼠被两名化劲包夹着,头皮一阵发麻。
他左顾右盼着,不住地给申猴使着眼色,他们二人若是一心想逃,还是能够逃掉。
怕就怕申猴这家伙不齐心,丢下自己逃命。
凌云则是和老妪对视一眼,各自脸上皆是面无表情。
下一刻,风骤起!
“你们怎敢?!”
只听申猴惊怒的声音响起。
凌云和老妪同时朝子鼠发起进攻。
一柄八面汉剑,一根玄铁拐杖,皆是含着杀意挥向子鼠。
“嘭——”
“吱——”
子鼠须发皆张,身后鼠王更是发出疯狂的嚎叫。
老妪的玄铁拐杖正正击中他的后背,而凌云的八面汉剑则被其的利爪拦下。
“申猴,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好过!”子鼠尖叫道。
他深知魔教十二窟主的秉性,包括自己在内,没一个人会关心同僚的死活。
他也只能将期望都放在申猴身上,若是后者愿意救他,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一起动手,合力突围!”
申猴脸上煞气一闪,强忍心头怒意指挥道。
他又何尝不想丢下子鼠,但若是没了子鼠,圣主交代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后果,所以子鼠不能死。
眼下唯一一个破局的希望就在亥猪身上,但愿那家伙能摒弃恩怨,将重心放在圣主身上。
“我对付申猴,您对付子鼠,务必速战速决。”凌云沉声道。
说罢,他立刻扭过身子,八面汉剑对准子鼠,眼神冷冽。
魔教向来神出鬼没,要是能在这擒下两名窟主,或许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拿下,也一定要拿下。
老妪脸上也没了笑意,说道:“老身这身老骨头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拿下耗子。”
她手中玄铁拐杖盘着蛇头,忽地一条红信子吐了出来,好似真蛇一般。
但定睛一看,才知那红信子竟是染了剧毒的锥子。
整把玄铁拐杖多了这么一个红信子,便仿若变成了一把镐子,其貌不扬,却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