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富十分粗鲁的将牛山从车里拖下来。
方行和牛山对视了一眼,方行回头冲贺洪文说道:“咱们之间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你放他离开。”
“放他离开?”
贺洪文嗤笑一声,一拳砸在方行胸口,痛的方行龇牙咧嘴,“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讲条件,你以为这是在深口市?”
眼见方行挨打,牛山心中多了一抹感动,开口说道:“大家出来混都是求财,你没必要伤人。”
贺洪文的目光落在牛山身上,下一秒一巴掌抽在牛山脸上,沉声说道:“有钱了不起?你要是想死,直接说,我连商会会长都敢干掉,你觉得我会担心手里再多条人命?”
挨了一巴掌的牛山将嘴里的血吐在地上,盯了贺洪文一眼,识趣的没再说话。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行眉头紧皱的说道:“想必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不会等到现在,你要是不杀我,总应该有所求。”
“看来你倒是挺聪明,难怪是做生意的料。”
贺洪文哈哈一笑,点了根烟,抽了口,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绑了你,自然是求财,说说看,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
听到贺洪文是求财,方行暂时松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值多少,那就给你多少,不过你也别狮子大开口,最近我公司经济紧张,拿不出太多的钱。”
顿了顿,方行补充道:“况且你也知道,我的公司不是很大。”
“以前是不大,但现在很大。”
贺洪文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吧,一口价二百万,这个数目应该你能接受吧?”
听到贺洪文的话,方行沉默了几秒,简单的思考后说道:“要钱没问题,但你总得派人去拿钱吧?”
说到这儿,方行的目光落在牛山身上,说道:“你放他离开,让他去给我筹钱,这是最好的办法。”
贺洪文闻言,陷入沉默之中。
他看了眼方行,又看了眼牛山。
很快,贺洪文开口说道:“你不会是打算给我耍花招吧?”
“不至于。”
方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现在到了这种地步,方行觉得能离开一个是一个,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强。
况且牛山要是离开,这里就方行自己一个人,当过兵的他想办法离开要更加容易一些。
“很好。”
贺洪文简单的思考后点了点头,“记住你只有一条命。”
说完,来到牛山面前,冷笑道:“现在他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二百万少一分都不行,你回去准备钱,三天后我会派人到赵师傅食品分公司门口去拿钱,你要是敢报警,我立马撕票。”
说完,丢给牛山一个BB机,冲大富说道:“送他离开。”
牛山看了眼方行,咬了咬牙,说道:“方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拿钱来赎你。”
方行摆了摆手,目送着牛山被送走,面包车缓缓驶出院子。
贺洪文看着方行,脸上多了几分狞笑,冲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迅速上前将方行双手捆绑起来。
押着方行进了屋,贺洪文将方行关进一间房间,拉过一把椅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行,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没想到,咱们会这么快再次见面?”
“咋?要唠嗑?”
方行看了眼贺洪文,笑道:“就算是要唠嗑,是不是应该有酒有肉才对?”
“你想的真美。”
贺洪文一拳砸在方行肩膀上,龇牙咧嘴的骂道:“你知道你把我害的有多惨吗?本来我可以有大好的未来,可你看看我现在,我他妈竟然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逃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你这是浪迹天涯,想开点。”
挨了一拳,方行嘴也没闲着,犹如老太婆般喋喋不休的说道:“况且这不都是你自己犯的事儿?抢银行这事儿我可没教你,纯粹是你自己干的。”
“你倒真是有脸。”
听到方行的话,贺洪文心中怒火纷飞,尤其是想到之前在深口市被方行拉下马的事儿,恨不得立即杀了方行,“你要是不把我拉下马,我能干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好好好,我错了。”
方行一脸期待的说道:“我现在向你道歉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贺洪文脸上挂满冷笑。
“要不这样,我向你磕头赔礼,你放了我,咋样?”
方行连忙提议道:“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然后咱两再交个朋友。”
听到方行的话,贺洪文微微一怔,十分无语的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要不这样,我给你磕头,你把赎金再给我翻一番?”
“呃……”
这下轮到方行愣住,十分无语的说道:“你说我不要脸,我觉得你比我还不要脸!”
“哼!”
贺洪文冷哼一声,说道:“都是跟你学的。”
“要不你放了我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咋样?你看我这年纪,我刚刚成年呢,说不好听点,我就是个孩子呀。”
方行推心置腹地说道:“你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你?孩子?”
听到这话,贺洪文顿时笑了,这笑声中 多少带些自嘲,“是呀,看年龄来说,你就是个孩子,可我他妈竟然被你这个孩子给拉下马,你觉得我这口气能消?”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踩着高跟从门口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根烟,来到贺洪文面前,将嘴里的烟拿下放进贺洪文嘴里。
直到这时,目光才落在方行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诧异道:“你怎么抓个孩子回来了?这孩子一看就是在上学呀。”
“是呀,我就是个孩子。”
方行连忙露出委屈的表情,说道:“小姐姐,你放过我呗。”
小姐姐?
女人愣了愣,下一秒娇羞的瞪了方行一眼,“呸,臭流氓。”
“……”
方行微微一怔,竟不知道该怎么接。
直到这时,方行这才想起,这个年代说这样的话,跟耍流氓没有任何区别。
“看见了吧?你管这样的人叫小孩?”
贺洪文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抽了口烟,不急不缓的说道:“当初我在深口市,就是这小子把我拉下马,我当时就是被他的外貌所骗,不然我能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