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胖子還是以倒賣票證為主，至於那些雞肉和雞蛋，都交給其他人處理。
這個鬼市，就有專門賣雞蛋和活雞的攤位，都是黃胖子的手下。
“葉老弟，來了，坐坐坐！”黃胖子揮揮手，遞給了我一下小馬紮。
兩人並排坐下。
“通知了沒有。”
“老弟放心，你的事情我肯定不馬虎，昨天十幾個鬼市，我都給下了通知，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今天你來收瓷器，至於有沒有人會來，我就不知道了？”
我點頭：“通知了就行。”他明白，雖然通知了，但今天肯定不會來多少人。
黃胖子：“葉老弟，你就安心的在這坐著，等有人來了，肯定會先來找我。”我點頭，看了看黃胖子。
隻見他腳邊，畫了一個白圈兒，白圈兒裏寫了一個‘票’字。
我心念一動，從農場裏裏拿出一根粉筆。
也在地上畫了一個白圈兒，白圈兒裏麵寫了一個‘瓷’字。
黃胖子笑了笑：“葉老弟準備的還挺齊全。”
“嘿嘿，跟你學的。”初夏的深夜，微微有些寒意。
不過比起我第一次來鬼市時，好了很多。
這個時候的鬼市，明顯規模比冬天大得多。
光是擺攤的人，就有不下七八十個。
原因很簡單，冬天時候太冷，不是幹大買賣，或者迫於生計，誰特麽原因大冬天的來哦擺攤。
生意最好的，就是那個賣雞蛋的攤位，其次便是那個賣雞的攤位，這兩個都是黃胖子的生意。
雞蛋和雞，都是我提供的，早已經打出了名氣，所以購買的人很多。
黃胖子：“葉老弟，前兩天你送來的那一批雞，今晚就能賣完。”我：“這麽快！”雞是他三天前送的，按照夜晚來算，今天是第三個夜，也就是第三次出攤。
一千隻雞，三天就賣完。
速度還是非常快的。
當然了，不隻是這個一個攤位，京城十幾家鬼市，都有黃胖子賣雞的攤位。
我：“雞蛋呢？”黃胖子：“也是供不應求，一個晚上，一個攤位能賣出去最低一千個。”這樣很好，這樣他的鴨鵝，鴨鵝蛋就有銷路了。
黃胖子：“老弟提供的雞蛋不但好吃，而且是營養價值高，有很多大客戶，一次性會買幾十個。”
“鬼市不需要雞蛋票，雞蛋好自然有很多人會買。”黃胖子的票證生意很好，不停的有買賣，有的買票，也有的賣票。
不過，現在黃胖子不以票證為生，在這裏買賣票證，也是為了盯著其他生意。
而我這裏，一直沒開張。
淩晨三點。
一個衣衫襤褸，身形瘦弱，臉色微紅的中年人，懷裏揣著鼓囊囊的東西，來到黃胖子的麵前。
看了一眼黃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掌櫃的，是您這裏收瓷器嗎？”黃胖子指了指我。
我點點頭，拿手裏的樹枝，指了指地上的白圈兒。
中年人苦笑：“我不認識字。”我莞爾。
這年頭，一百個人裏麵，有九十九個都是文盲。
掃了一眼中年人，我開門見山道：“東西帶了嗎？”中年人點頭哈腰：“帶了。”我：“拿出來吧。”那人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聽說，你這的瓷器，最低價格能給兩元貝錢，是真的嗎？”我：“不錯，隻要是前清的東西，哪怕是半拉碗，我也給你兩元貝錢。”中年人大喜，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清白相間的瓷碗。
仔細打量了一眼。
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民窯，不過，無論是做工，還是畫工，或者釉麵，都比自己的那個鹽罐子強得多，賣個大幾十萬不成問題。
反過來，底部有落款：大清嘉慶年製。
不錯不錯。
年份比那個鹽罐子還早。
“這個碗，我收了！”中年人眼睛一亮：“能給多少錢？”我：“你覺得呢？”中年人伸出兩個手指頭，意思兩元貝錢就行。
我笑了：“我給你五元貝。”一旁的黃胖子瞪大眼睛，人家明明兩元貝就滿意了，你非得給人五元貝，沒見過這麽做生意的。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多說什麽。
“真的嗎？”中年人狂喜。
“你這個碗，是嘉慶年間燒製的民窯，隻要是民窯，這邊最低的底價是兩元貝，但你這個碗無論是做工，畫工，還是釉麵，都還不錯，雖然算上不上民謠中的精品，但也是上乘，五元貝錢我不虧。”說著話，我掏出五元貝錢，遞給他。
中年人大喜，千恩萬謝道：“掌櫃的，您真是好人，謝謝您！”中年人拿著錢走了。
黃胖子著急道：“我說葉老弟啊，您就是有錢，也不能這麽做生意吧。”在他看來，人家能買兩元貝錢已經滿意了，完全沒有必要加價。
我笑而不語，他就要給人一種錢多人傻的感覺。
隻有這樣，才能快速拉攏客戶。
他有預感，這個中年人還回來，就是他自己沒有東西，也會介紹朋友來。
收一個碗五元貝錢，折合成未來的錢，才五百元貝。
但隻要在購物窗口一出手，打底二十萬起步。
淩晨兩點半左右，我迎來了第二個客人。
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他一臉的著急，一看就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
在黃胖子的示意下，來到我的攤位前，忐忑不安的問道：“掌櫃的，聽說您這裏收瓷器，是真的嗎？”不怪小夥子這樣。
因為曆來，就沒有人收過瓷器。
突然有收瓷器的，肯定讓人覺得不真實。
我點點頭：“什麽東西，讓我看一眼。”那人唧唧索索，從懷裏拿出一個青花的盤子。
我接過來，燈光下認真打量幾眼。
這個是個青花的冰梅盤，盤子裏麵，點綴著朵朵青色的梅花，梅花的底部，是裂開的冰層，因此叫做冰梅盤。
做工精細，釉麵光澤，畫工上成。
這一看就是典型的民窯，算不上民窯的精品。
但是，比之前那個碗，還要好一些。
反過來，底部有落款：大清乾隆年製。
大清是順治年開始恢複官窯的，康熙時期陶瓷得到了大力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