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渾身顫抖,腳底發軟,已經是扶在了車的後視鏡上差點沒有掰斷。
“小子,你到底是誰……”
我看著這一片完好的梧桐葉,上麵的鮮血順著葉脈緩緩的墜落,再一次變成了不染一塵,“不錯的葉子,還好沒有沾上惡人的血。”
身後的地上已經是橫七豎八的躺著溫熱的屍體,他們的脖頸上毫無例外,都有一抹血線。
柳夢然還沒有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一道殘風吹過,這些人就像是掉落的葉子一樣落在了地上。
她身上一身衣服淩亂,就連包裹著雪白大長腿的笆籬世家絲襪都破開了幾個洞眼。隻不過她現在眼神驚恐,墜腰的長發順著涼風綣動,近臉的那處發絲纏繞微微顫抖的雙眸。
我並沒有理會光頭,徑直的走向了柳夢然,“你剛才說認識我師傅?所以這些人是你故意引過來的?”
“嚓······”踩動樹枝發出的聲音傳出。
我手上的梧桐葉順手朝著身後飛去,把光頭正想打開車門的手釘在了車門的鋼板上。
“啊!我的手!”光頭想要把疼痛欲斷的手從梧桐葉中拔出來,可是這梧桐葉仿佛就是澆鑄了鐵一般根本無法讓他抽開手。
“閉嘴,這裏輪不到你叫喚。”我淡淡的說道。
光頭的聲音戛然而止,豆粒大小的汗珠順著圓滑的頭滾動,他張大的嘴可是發現無論如何發出不一點聲音。
我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性感尤物,等待著她的回答。
柳夢然低著頭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爺爺柳長存告訴我的,他生的希望就在這座梧桐山裏,所以我打算找到鬼手聖醫前輩,請他出山······”
“哦,他金盆洗手了,早就不幹了。現在不見任何人,就在家裏養養狗,教教鳥的。”
“怎麽可能,不行!他老人家如果不救我爺爺的話,他會死的,柳家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姓李的畜生奪走。我絕不能夠讓這個白眼狼奪走柳家的基業!”
柳夢然神色緊張,一臉焦躁,即便是剛才被這群人圍堵,甚至即將被玷汙也未曾露出的表情。
白眼狼?我的瞳孔收縮,這個混賬世道,怎麽到處都是這種畜生當道?
林家偌大的基業,興盛鼎盛就是因為白眼狼,內奸串通外人,導致上下三百三十五人無一幸免。
我是一個掃把星,但不得不承認能夠活下來,我很幸運。
而今,這樣的場景又將重新上演麽?
絕不!
“我可以救你爺爺。”
“我隻是希望鬼手······什麽?”柳夢然剛才還在言語,聽到了我這句話停下了,“你說什麽?你可以救?你才多大的年紀,還沒有我個頭高。”
我麵無表情,看著旁邊一顆枯死掉的桃花樹,撒出了七根金針刺入。
我的頭微微示意,柳夢然順著我的示意看了過去,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顆死去的桃花樹,居然緩緩的重獲生機,現在是秋季可是她眼前的這一顆桃花樹居然綻放出了桃花。
關鍵是,桃花綻放的過程,她仔細的看到了。她不敢相信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甚至揪了粉嫩的手臂確保自己沒有看花或者做夢。
“這是七星金針術,我師傅的獨門絕技,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我收回了金針,桃樹依舊豔豔如許,與旁邊金黃的梧桐樹格格不入。
傳言鬼手聖醫一手七星金針,能化腐朽為神奇,生枯樹而救百病,號稱閻王愁。就算是隻剩半口氣,都能夠從陰間撈上來。
柳夢然深深的拍了幾下高聳的胸脯,聲音依舊驚訝,問道:“你需要我做什麽?”
“我需要一個落腳地。”
“就這麽簡單?如果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上車吧,光頭自己滾去後備箱呆著,你是一個不錯的人證。”我對著光頭的嘴裏丟進一顆藥丸,這是控屍丹,就連屍體都能控製更何況一個活人?
我將身上的包裹丟到了後座,撥下檔位轟響油門,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開上了道路。
柳夢然這個女人似乎還沉迷剛才的驚訝中,上車之後並沒有多說話。
“你家怎麽走?”
“啊?哦,柳葉資本。”
“我是說路怎麽開。”
···
柳葉資本,龍城絕對的金融霸主,光是眼前的產業園,就足足占據了大半個區塊。裏麵如同一座城中城,學院、醫院應有盡有,隻不過外麵的是市民,這裏的人隻有一個共同的身份柳葉資本的工作人員。
“滴”柳夢然拿出身份卡刷開了門禁。
廣闊無垠的巨型廣場完整的呈現在眼前,一尊高約九米的青銅尊佇立在廣場的中央。
車開到了地下車庫,有專門的指引在前麵帶路。
地下車庫的陰風陣陣,慢慢悠悠的起伏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有叛徒!”柳夢然驚呼。
隻見,四麵八方一台台車已經將我們圍堵得水泄不通。
擴音器裏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沒有想到大小姐你居然回來了,看來那些飯桶跟丟了你,不過現在也一樣,到此為止乖乖的下來吧。”
柳夢然臉色慘淡,柳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這群叛徒已經把柳家控製起來了,麵對全副武裝手持槍械的這一群人,她明白現在再多的抗爭也是於事無補。
隻是,明明都已經把鬼手聖醫的傳人帶來了,明明距離自己的爺爺獲救之差一步之遙。
她不甘心,“林清,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了,我柳家注定有此一劫,我會讓他們盡可能的讓你離開。”
我在意柳夢然說什麽,周圍的人手中的槍械似乎在炫耀著強大的武力。
“嗬嗬,就這麽點人,不熱鬧啊。完全不夠看,劫難可以化解,天道可以變化。你這一次是找對人了,要是換做我那師傅估計隻會用毒,把眼前的障礙給清理了吧。”
“什麽?”
我拿出了脖子上掛著的斷哨,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悠長的哨聲順著斷哨遊走在著巨大的地下車庫中。
隻一分鍾後,我對著柳夢然伸出手,“大小姐,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