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吳剛趕到江城賓館,一進屋差點嗆的喘不上氣。
滿地都是煙頭,在煙霧繚繞中,我見到了王偉,看得出是個有故事的人。
一頭與眾不同的長發,風吹日曬的古銅色皮膚,不修邊幅的胡茬略顯滄桑,可是帶淚的雙眼中,又透著對世間美好的渴望和期盼。
他為保護朋友,一人抗下盜竊罪入獄,講義氣;
出獄後毒死舉報人的幾十隻大鵝,有仇必報;
遇見耍流氓欺負小女孩,他會抱打不平,俠氣;
姐姐去世,真切的痛哭流涕,重感情。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對他的第一印象,我覺得“浪子”極為貼切,一個所求所想而不被當下繁雜社會所理解和認可的“邊緣浪子”。
王偉正默默擦著鼻涕眼淚,低著頭嘀咕:“昨天下午人還好好的,怎麽說沒就沒了……”
“昨天下午?你幾點見過死者?”我把警官證給他看了一眼,表明身份。
“大概是下午兩三點吧。”
“當是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人或事?”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我姐還買了菜,叫我留下一起吃晚飯,不過我跟朋友約了喝酒。”
雖然過了一夜,王偉身上仍帶著酒氣,說話時酒味更是明顯。
“法醫化驗結果顯示,死於中毒,毒鼠強,毒藥就在棒骨上。”我盯著始終在抽煙,一句話都沒說的張建民,“你們家有毒鼠強?”
“棒骨?”王偉像是醉酒似的愣神呢喃,被我注意到了。
“毒鼠強?”
張建民同一時間開口,“我們家的小區雖然老一些,但我媳婦特別愛幹淨,屋裏連蟑螂都沒有,哪來的老鼠?我們家沒有毒鼠強。”
張建民愣了愣神,“等等,你是說我媳婦是被毒死的?那我媳婦脖子被狗繩勒著,不是被勒死的嗎?還有她被拔掉的指甲,不是應該有殘忍的凶手嗎?你們是不是怕抓不到凶手,想隨便給我媳婦弄成服毒自殺,然後好隨隨便便的結案?告訴你們,別想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