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楊草摸了摸下巴道:“難道她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拿回自己的名字了嗎?”
墨老頭笑道:“當然有啊,隻要她們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去就行了,當然,前提是她們能夠找到自己的繼承人。”
“哦,繼承人麽……”楊草點了點頭嘀咕道。
“不錯,正是繼承人的問題。”墨老頭突然用手點了點桌子,別有意味的看向楊草道,“怎麽,小楊你有沒有因此想起些什麽來?比如跟老夫的約定什麽的。”
“約定?你又不是啥美少女,我能跟你有啥約定……啊。”
楊草滿頭問號,正欲刺他兩刺,念及約定二次時腦中突然閃過了些畫麵,因而停了下來。
因為要說起繼承人的話題,自己之前好像還確實跟老頭兒有過相關的談話來著,那時候老頭兒好像是說……要讓自己當他的繼承人來著?
自己一開始其實根本就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的,因為他想著就算這墨老頭確實有點身份,那也是他的事,自己的幼兒園可正在好好運轉著,小家夥們也喜歡自己得緊,幹嘛要放著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做來給你打下手啊?
隻是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以後,楊草逐漸明白了暗宗宗主這個位置的意義到底代表著什麽了,別的不說,就說那風花雪月四個姑娘吧,有權力能指使她們給自己端茶送水啥的豈不是爽歪歪的很啊?嘿,你酒月不是高冷的很嗎?到時候我就使喚你給親自給我煮火鍋吃,嘿嘿,看你該擱這冷呢。
不過意**歸意**,越是明白了這看著猥猥瑣瑣的老頭兒屁股底下坐的位置到底有多硬以後,楊草越是明白自己這毫不相幹的人坐上這位置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小,因此想明白了以後也就漸漸把這個事情當做墨老頭又一次的玩笑話拋之腦後了。
因此此時又見到墨老頭將此事提起,楊草不禁微微有些疑惑道:“你還說呢,老是開這玩笑有啥意思嘛,我承認你這暗宗宗主的身份很厲害行吧,可就是因為這樣,這啥暗宗繼承人的身份跟我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啊?別的不說,就說那剛剛把我逮過來的那個酒月小姐姐,對,還有那花花,一個個的怎麽看都比我這個開幼兒園的要適合繼承您老的位置吧?我到剛才為止可是連四大堂主叫啥都不知道呢,你真的確定要讓我來做這事?”
楊草想了想又道:“難道老頭兒你看上的是我的武功?啊,這個我可事先說好啊,我身上可能確實有些家傳的武功不錯哈,但因為各種相當私人且是不可抗力的原因,我這武功可能是時靈時不靈的,對,您老就當我練功練著練著練岔氣走火入魔了好了,反正把我招來不僅不會給暗宗增加啥戰力,反而極有可能會拖東宗的後腿的哈,真要讓我去幹你的工作指不定第二天就被你那群牛逼哄哄的部下給挑翻了,到時候也有損咱東宗的威名不是?”
“嗬嗬,走火入魔啊……”
墨老頭喃喃著,一臉怪笑又用包含深意的眼神望了楊草幾眼,隻看得楊草心裏有些兒涼絲絲的,這老頭兒不會真看出自己身上有啥古怪了吧?不不,不可能,饒是他精似鬼,也決不可能把係統給摸出來的,除非他也是個穿越者來著,不過自己縱覽這麽多小說網文,就沒見過有一個穿越者能跟他年紀這般大的,耽當然,什麽仙王修羅穿越回都市類型的另算。
楊草在心裏邊安慰著自己,突然見著那墨老頭笑著笑著不知為啥又站了起來,背著手在房裏兜了幾圈,隨後在透下月光的窗台邊立了下來,淡淡望著窗外,臉上再度陷入了平靜,或者說是……沉思?
“本來這些話該是之後才能與你說的,但既然是老夫決定邀你入的這個局,也確實該老夫先拿出點誠意來了。”
聽著這老頭兒肅然的語氣,楊草心裏咋覺得有些慎得慌呢?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不怕平時嚴肅的人突然搞笑,就怕平時搞笑的人突然嚴肅,這老頭兒以前對著自己總是嬉皮笑臉話根本不著邊的,今兒個晚上是怎麽了?咋動不動就一本正經起來呢?
怎麽總感覺自己要知道些“你知道的太多了”的那種東西呢?或者這老家夥不會終於覺著投資的自己幼兒園那小孩玩意兒不靠譜要把資金給撤了吧?別啊,我能大晚上的不做些自己愛做的事陪你這糟老頭一直逼逼叨叨到現在,我圖啥啊我?可不就圖著找機會能讓你追加點銀子給幼兒園麽,咱還一直愁著欠素娘的那筆銀子還不上呢!
隻見得那老頭兒又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道:“下麵我的一番話,既會轉化為你今後人生中的一份資本,也可能會給你帶來無窮麻煩,因而,這些話進你了你的耳朵,今天出了老夫這兒之後,便不要從第二個人口中出來了,到時候都無需老夫親自動手,自然會有數不清的人來找你的麻煩甚至是要你的命。”
那能不能選擇不聽啊?這麽晚了我還想趕回去吃塊瓜呢!
可還沒等楊草的抗議說出口,墨老頭便自顧自繼續道:“這整件事情還得從咱們東宗的組成說起來。”
這一聽著就相當說來話長的詞一說出口,墨老頭也自覺地又在茶幾前盤坐了下來,得,楊草知道今天自己指定是沒跑了,不乖乖聽這老頭逼叨完,自己跑到門口也要被那酒月一類的保鏢給逮回來,罷了罷了,就當還這老頭兒的恩情了吧,反正知道自己生命是沒有啥安全問題後最大的擔憂也已經沒了,小清那邊也隻能等自己回去後再跟她解釋了,希望她不要為了找自己把茅坑給翻的個底朝天就行了……
唉,總覺得對這一根筋的妮子放心不下啊,自己這大晚上的神秘失蹤,她還真不知道要鬧成啥樣呢,待會還是跟墨老頭商量一下先派個人去報信好了。
楊草在這邊想七想八,那邊的墨老頭已然娓娓道來了:“楊草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麽要分明暗兩宗,明宗門人全是男子,我暗宗之門人又全為女子嗎?若隻是以男女之別來劃分學徒也就罷了,可為何各自的宗主性別卻又是相反的呢?就好比盡是男兒郎的明宗,偏得要以那女人來領頭呢?”
楊草想了想,以前倒沒怎麽注意,經他這麽一提點,卻還真是這麽回事來著,本來是覺著這墨老頭還真是豔福不淺呢,一個老頭兒卻管著這麽多嬌滴滴的女娃娃,可現在想來,這東劍宗的管理層裏又不是沒有女性來著,而且那明宗宗主楊草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可她天下無雙的名號楊草早已素問已久了,而且據說還是一個超級大美人兒!
直接讓她和墨老頭調個個兒,由她來掌管暗宗不就啥事情都沒有了?莫非是考慮到明宗要代表整個東宗的臉麵,而這墨老頭的形象不是很給力嗎?楊草打量了一下墨老頭心想那倒也是,要是自己找廣告代言人也得找那些靚妹酷哥啊,找這麽個把猥瑣寫在臉上的老頭又算是怎麽回事?
但又想著既然墨老頭都這麽問了,肯定也是另有玄機在裏麵,直接吐槽他長得不得勁也不禮貌啊,幹脆還是賣他個麵子接一下他的話茬算了,於是順著問道:“這其中又有啥說法嗎?”
“從最淺層的意義來理解的話,那便是太極圖。”墨老頭說著,用手指沾了沾茶杯裏的水,然後在桌麵上一邊比劃道,“我們整個東宗,便是這個大圈,而一條線將其分成了兩半,一半為陰,一半為陽,陰自然代表著我暗宗的女兒,而陽則是明宗的男人們。”
“而這兩個極點,便是老夫與那個女人了,這本來也與整個陰陽圖相符相成,黑的這一邊,它的核心卻是白,白的這一邊,核心反倒是黑。”雖然墨老頭語畢,一個簡易的太極圖也被他用茶水勾勒了出來。
楊草望著那太極圖摸了摸下巴,還真感覺到了那麽點玄妙的意味,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本就是道家最基礎也是最核心的理論,而這整個東宗,也如楊草前世拜訪過的道觀一般,也都是道劍雙修的,莫非這番布置還暗含著啥通玄殺機嗎?比如護山劍陣啥的。
到時候若是遇上了什麽魔教強手殺上了山,一路叫囂一路無敵的把明暗兩宗主都給擊敗了去,最後關頭,那墨老頭一登高疾呼,決心啟動東劍宗最後的底牌護山劍陣,到時候所有的男門人女門人都將是劍陣的一部分,而墨老頭和那女宗主則是兩個陣眼,人,劍,劍,人,殺之不盡,用之不竭,想想都酷好嘛?這才符合東劍宗這天下第一大宗的名號!
楊草一邊意**著,一邊滿懷期待地看向茶幾對麵的墨老頭道:“哦哦哦,這其中有什麽玄機在裏麵嗎?”
“玄機?恩……也沒啥玄機吧,就是看著跟太極圖挺配的而已。”墨老頭聳了聳肩,一臉平靜道。
我倒!
楊草差點就沒一個腦袋栽到桌子上,虧自己還在那兒胡思亂想期待了那麽久,結果你告訴我就隻是看著像而已?那你在那裏整的那麽神神叨叨的幹啥玩意兒啊?欺騙感情啊!
楊草再度狠狠鄙視了這個家夥一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那你扯這麽多沒用的幹啥玩意兒啊,尋我開心啊?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閑得慌啊,真沒事沒事我就回去了,這大晚上的我突然不見了那小清指不定還要怎麽找呢,草草幼兒園園長半夜來寢室未歸那可得成這邊地方的又一個懸案了。”
見楊草真的作勢欲走,墨老頭連忙笑眯眯道:“唉~年輕人著什麽急嘛,老夫隻是說它在我們這些人看起來沒用而已,卻不妨礙別人覺得它有用啊?至於小清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在你還沒進這樓以前,我便已經派了人去你那兒道平安了,你今晚就算在老夫這兒舒舒服服住到明天天亮也不會有人管你,明天老夫還可以帶你到處轉轉,男人嘛,就是要多出去轉轉,那才能長見識嘛,老窩在你那一畝三分地怎麽能行呢?”
我倒是想快馬江湖盡情瀟灑啊,可那一大幫娃兒要交給誰帶啊?你以為是你啊,成天到晚的可以到處瞎轉悠的,不用工作銀子還可以大把大把的來,真是萬惡的地主階層啊!
“那不行,明天又不是休息日,我還得上課呢!”楊草撇了撇嘴,不過語氣顯然已經好了許多,沒想到這老頭兒倒是心思縝密的很,自己這邊前腳才來,他後腳已經派人去自己那兒傳信了,這樣一來自己連最後的那一點擔憂也是沒有了,唯一有些不爽就是派來找自己的人選太過特殊,那一手點穴搞得自己現在肩膀還酸疼呢,今晚要好好利用一下這老頭兒的資源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緩解一下來找回場子才行。
而且就按這一連串的操作可以看出,這老頭兒倒確實當之無愧為這暗宗宗主的身份,辦事前手後腳滴水不漏的,但自己就是看他不太爽就是了,誰叫他老是整我的!
但既然承了他的情就得聽他嘮叨肯定也是必須的,既然今晚也估計不走了,那就聊吧!於是楊草又從茶幾上的眾多小茶杯中拿起了一杯,咕嚕便是半杯後道:“你那又是怎麽個說法來著,什麽叫在別人看來它有用?哈,你不會是在嘲諷我吧?”
墨老頭嗬嗬然道:“哈哈,哪有這回事,小楊你可是老夫親手挑選的繼承人來的,怎麽也算是穩妥的自己人,不懂老夫不是會告訴你嘛,不錯,很多東西即便本身沒用,隻要你能讓別人覺得它有用,它就便是有用的東西,有價值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