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大明

第7章 孫楚樓上一席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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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東來點點頭,雖然他不懂“和尚世家”是個甚麽意思,但是他也沒打算向這個新朋友“不恥下問”。

他接著說:“第三批是白鷺洲玉浮觀的住持陸璣,還有他的小弟子元圓,是一大早進城的,酉時二刻出城。不過這個人你恐怕查不了。陸璣是南京道錄司左演法,從六品。”

梁叛點點頭,昨天是二月初九,道錄司每三日點卯一次,這兩位師徒道士應該是去朝天宮道錄司應卯的。

看上去行動很合理。

而且從六品的官職,與應天府推官官位等同,甚至高過江寧知縣張守拙。

況且陸璣還有個禦賜的“真人”名號,道門中聲望極高。

梁叛在“陸璣”這個名字的後麵畫了一個圈,意思是“備用”。

“丁吉原,西城兵馬指揮司指揮,率領下屬西城兵馬指揮司弓兵一十六人。酉時二刻出三山門。”

“南京都察院照磨所照磨李裕,南京戶科右給事中冉佐,南京戶部照磨趙元夔,酉時三刻出三山門。”

這兩撥人不用俞東來提點,梁叛也知道自己惹不起。

非但自己,張守拙也惹不起。

所以他在本子上畫了兩個三角,意思是“困難”。

關於昨日進出三山門和西水關的各路人等,俞東來已說完了。

恰好孫楚樓的夥計推門上酒菜,兩人便不在這話題上繼續深談。

俞東來果然言出必踐,一上酒便自罰了三杯,轉而聊一些風花雪月、賭檔青樓的軼事。

他頗有家資,本是豪闊子弟,一說起這種事,便有種“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的瀟灑氣概。

但是他沒想到,對麵這個小小的江寧縣捕快,對此竟然也頗為熟稔,甚至在賭錢和逛青樓這兩件事上,都有他聞所未聞的“獨到見解”。

蓋因梁叛前生今世都是此中高手,隻要把後世一些風月場中的趣事改頭換麵地一說,那便是一樁極為新鮮有趣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