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玥闻言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两人，转头对何春明说：“等你老板醒了，我再和他商量。”
“老板其实已经和我叨叨很多遍了，我可以给您复述。”何春明连忙接话，并不希望事情拖太久，毕竟要抓紧时间回榆镇。
齐玥有些奇怪地看向眼前这个小保安，见此何春明连忙开口：“这不是怕耽误您的时间嘛，老板喝成这样也要到快下班的时候再醒了。”
“好吧，来我的办公区吧。”说完她就转头走去，领着何春明和蔡守往外走。
“啊！”
编辑部忙碌的声音都被一声尖叫打断，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主编室。
然后赵有德就被一个人拿着抱枕打了出来，乔森边打还边喊着流氓变态等词汇。
何春明蔡守见状连忙上前拦下。
见那疯子被拦下，胖子才得以在一旁喘息，见众人都在，便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蔡守与何春明转头见他一脸迷茫，这才觉得他可能断片，但是他们这会儿并没有空回答他的问题。
“主编，冷静下，你回忆回忆，中午是您一直抱着我们老板不肯放手的。”
断片的片段总需要有人回忆才能想起，比如此刻，乔森一脸震惊地石化在了主编室门口。
自己在酒桌上大展方言，自己与赵有德勾肩搭背回来……所有记忆一一闪现，最让他崩溃的是大家看他的眼神……
“主编，您这醉酒后超级有男子气概……”
“主编，您那口土话是真的正宗……”
大家纷纷上前对他表示慰问，又是塞水果，又是塞零食的，仿佛在祭奠那个远去的洋气而时尚的乔森。
在报社一片祥和与主编的哀嚎声中，何春明与蔡守扶着头晕走路打颤的赵有德悄悄离开了报社。
到门口的时候齐玥却走近相送：“赵老板。”
见齐玥走近，赵有德也有些想起了自己酒后失态的片段，比如他跪地痛哭那段。
何春明是第一次见到赵有德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耳尖微红，但是还在努力地保持自己的从容镇定。
在他不知道怎么去和齐玥接话的时候，她友好地伸出手：“赵老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他有些迷茫地伸出手，又迷茫地看着何春明他们与齐玥打招呼。
“齐编，不用送了，登报细节图我们明天会招人送给您。”
“还麻烦您上心了……”
“您回去吧，我们路上会当心的……”
赵有德听着听着突然渐渐咧嘴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目送齐玥离开，看来他睡了一觉后，登报的事情就搞定了。
坐在回去电车上，看着赵有德傻笑，何春明实在没忍住，揶揄道：“死胖子，笑得这么开心？”
这边还不等胖子回话，蔡守就接过话头：“那可不是，抱住了美女的大腿，回想起来肯定美滋滋……”
“啧……说什么呢，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去碰人家……”赵有德坚信自己忘记的事情死不承认便是没有发生过。
“我这不是开心么，没想到就睡个觉的功夫就把登报公示的事情搞定了。”
“是啊，全靠您老出卖色相拖住了乔森，要不然我们俩没有办法谈得那么顺利。”
“去去去……”
川和鞋厂
张泽战战兢兢地被带入了厂长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窗口方向一个高大的办公椅背对着门口。
“老板，人带来了。”何助理对着那办公椅方向微微鞠躬开口。
话音落地，背对着两人望向窗口的人微微抬手示意何助理出去。
张泽看着何助理把门带上。
啪嗒，锁落。
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喉结微动，他根本不敢抬头，佝偻着身体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房间里寂静得他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高度紧张让张泽头上汗珠豆大地往下掉。
在他第三次抬手擦拭的时候，背对着他的王一川默默地开口道：“失败了？”
“也……也不算失败……”张泽听着那深沉的声音如同地狱里飘出，让他不自觉颤了颤。
“呵。”王一川听着这话，心中顿时觉得好笑，“哦？那你成功在哪里了？”
“我，我起码将她名声毁了。”张泽显然还在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实施老板交代的故事完成度还是很高的。
见王一川并不说话，他继续说道：“她名声毁了，她这个人也就差不多被毁掉了。”
这话说完张泽觉得就算没有真的对何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结局应该对老板来说还算能接受的。
刚开始因为自己落荒而逃，没有完成任务的担心，瞬间灰飞烟灭，对着老板讨好地笑。
他这边还觉得王一川应该会觉得他干得不错，哪里知道那边就传来了茶具碰撞的声音，一个青花瓷陶瓷杯直直地向他扔来。
他听到响动抬头，却被砸得正着。
额头一疼，一阵温热的**便往下落，滴在鞋尖那红色的**顺着鞋子的纹路浸入了绿色的鞋面……
“看来，你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警察那边有了名头了。”
“什么？”张泽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缓缓走来的王一川。
友德的公关比王一川想象的要好，也要专业，今天那个何丽可是好好的，满面春风地走进了鞋厂，不仅身边有人护着，现在友德鞋厂上下都加大了对陌生人的排查。
想到自己派人去偷样鞋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泡汤了，王一川对着眼前这个打草惊蛇的罪魁祸首更是恨得牙痒痒。
“你这些天最好不要让警察找到你，就待在城东不要再出来瞎晃悠。”张泽本以为自己定然会受到毒打，却没想到今日王老板如此好说话。
连忙点头道谢，连滚带爬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何助理见他满脸是血的出来也不惊讶，淡漠地看了张泽一眼，转头就进了办公室。
“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做？”
“何丽那边的事情放一放，据说这些天赵有德都不在榆镇，我们想办法先撒一部分样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