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回到国内两天了,说实话,还是在自家舒服。虽然泰国气候温和,瓜果香甜,但却没几个会说中文的。明天就上班了,老梁这两天都不见人影,说是忙着一些重新开业的事物。
我闲着没事,就买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它在站点和家里来回跑。由于明天开业,所以今天和老梁他们忙到很晚,都过了十二点才骑着我那辆二手单车回家。
一路上单车发着不堪重负的吱嘎吱嘎声,又是半夜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而且又冷,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有些可怕。我脑子里一直想着王佳怡要我去王家宅44号的事情,但我依旧不敢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好。
我能怎么回复,对面压根都不是人。这两天又给发过两次消息,每次看见都能把我惊出一身冷汗。问老梁,老梁也说没辙,这种情况他也没听说过。找老乞丐吧,这两天都快把城里翻遍了,老乞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正摇头晃脑想着明天能有多少件快递呢,忽然刮过一阵冷风。我穿的虽然挺厚,但是在南方,冷空气都是自带穿透+真实伤害的。我冷得直打摆子,在单车上扭来扭去,想骑快点早回家滚进被窝里。
谁知道忽然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骑车也越来越吃力,就像后面坐了个人似的。但奇怪的是,我在路过一片池塘的时候,也没看见上面有多大的波纹。
那风就像对着我一个人吹的一样,不过我也没在意,我现在很困,感觉沾上枕头就会睡着那种。想到回家有热乎的被窝,我骑行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然而我越骑越觉得不对劲,起初我以为是我胖了,所以骑自行车有些吃力。但是逐渐的,越来越重,我才感觉到,背后说不准真有东西!
这大晚上的,能悄然无声的在我单车后面的,除了那不干净的东西,还能有什么?我的心立马提了起来,但我不敢回头看啊,只感到头皮发麻,全身都是凉的。
而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好死不死,刚好瞥到我的肩膀后面一点。竟然有发丝在飘!这一发现差点没让我哭出来,还如不知道。之前可以安慰自己一下,说在吓唬自己而已,根本没有东西,但如今一看,我骗不了自己啊。
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我骑得飞快,像是要把后面那个东西甩掉似的。但我也知道,我不过是在痴心妄想罢了,可我表面上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只要我表现出一丁点害怕的神情,我想我今天晚上就交代在这儿了。
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不往那方面去想了,但还是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可能太冷了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我鞥感觉到,发丝在我脖颈上滑过的感觉,还有一丝丝阴凉冰冷的空气,不停的在我脖子后面拂过,弄得我心底拔凉拔凉的。
我也不知道我骑了多久,反正在到家之前,我感到单车轻松了很多,但我也不敢回头看,我很确信,那东西还在看着我的后脑勺,我要是回头看了,一准去世。
直到我进了小区大门,看见了保安,我才松了口气,因为我感到身后的压迫感是真的没了。打了声招呼,我推着我的单车,进了车棚。
这个车棚是专门停放两个轮子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这顶上的灯都狠昏暗。除了能勉强照明,几乎等同于看不清了。
就在我锁好车准备走的时候,我听见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哭泣声。大半夜的,哭泣声,忽然在你耳边响起。一般人都是吓一跳吧?我也不例外,特别是刚才还遇到过,我的小心脏顿时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似的。
而且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在夜晚,显得格外凄凉悲惨。我不敢多留,起身就想走,这时看钱在车棚的角落里,有个女生穿着一身红衣,蜷缩着抽泣不停。我不是什么圣母,我看见这女生我第一反应就不是什么好事。
当即拔腿就往自家楼上跑,一个女生大半夜在车棚里哭,怎么看都不正常,还是大冬天。我越想越害怕,跑到电梯口的时候才想起电梯12点就关了。“该死!”去骂了一声,又跑到楼梯口,一层层往上爬楼。这时到了四楼的时候,王姨家对门还开着,我心里有了些安慰。但是不知怎么着,王姨家门口贴着白花,这种白花不是有白事才会用到吗?
我正好奇,王姨家对门的刘大爷看到我,就打了声招呼。“城儿啊,又这么晚回来。”
“是啊,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怎么你家还不关门啊。”我笑着回道。刘大爷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神色,苦笑道:“不瞒你说,今天啊,是我那儿媳妇的忌日,我把门打开,是怕她找不到回来的路啊。”
刚在楼下被吓了两次的我,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刘大爷儿媳妇。这也太巧了,刚才下面哭的那个不会就是刘大爷儿媳妇吧?我打了个寒战,这寒冬腊月的,我的额头竟然出现了冷汗。连忙用手擦擦,叹了口气又看向王姨的家,问道:“刘大爷,这王姨家,是谁过世了,这贴的全都是白花。”
那刘大爷反倒很惊讶地看着我:“你还不知道呐,死的是你王姨她女儿,都死好多天了。据说死的那天,穿的是嫁衣。”刘大爷说着说着,眼神寞落了下来。
“什么?王姨她女儿又死了?之前我听说,那姑娘不是要嫁人了吗?怎么忽然就死了。”
“都死半个来月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正常的。”刘大爷平静地对我说。但在我脑海里,那却是惊涛骇浪,那姑娘死的时候还穿着嫁衣。
跟刚才车棚里那个,好像有点像,背影特别像王姨她女儿,也是红衣,只是是不是嫁衣我就没看清,黑灯瞎火的我也不敢去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