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赤云走后,姜家上下一片闹腾。
“云哥老祖说是一日就回,但是这已经过了半日,为何还不见他老人家一点音讯?”
姜承运和几名长老这时候正在屋中低声讨论着,一个个的,脸上满是焦虑不安。
“眼下,家族大会在即,要是老祖迟迟不归,我们该怎么做啊!”
“承运你说说看?”
这时候,几个长老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姜承运一人身上。
“呃?你们看我作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不能云哥老祖一天不回,咱们姜家就这么落寞着?说不定他老人家只是借口出去,实际上在背后看着我们呢!”
“二哥说的对啊!我们商量商量,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几个老家伙正在讨论着,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家主,家主!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姜承运一听,赶紧小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扉。
“吵什么呢?没看到我们正商量事情呢!”
房门打开,一个小子满脸惊慌地站在门口,弓着腰,急急说道。
“家主,出大事了!二小姐她……她人……”
这货说话结结巴巴的,快把姜承运给急死了。
“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再说?”
“小姐……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她还在家里穿那种衣服。”
小子说话的时候,还往虚握着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比划着,
“嗯?”姜承运一脸茫然,几位长老也是面面相觑。
“走,带我们去看看!”
姜家大堂外,无数姜家子弟正躲在门口,偷偷摸摸地往里头看着,而在大堂里,正跪着不少下人以及姜家的其他子弟。
“雾妹,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中邪的话,就请个巫师看看。”姜媚儿这时候正蹲在她身边,一脸焦色地看着她。
这一大早上,就有人把她给叫醒,然后就跟她说,二小姐不对头了。等到她来到这大堂里一瞅,直接惊得花容失色。
“太……太羞人了!”
姜媚儿看着姜雾身上那件衣服,双臂露着,就连肩头也是清晰可见,而且她脸上的妆容,妖娆无比,根本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模样。
“哀家容你这么看么?还不低头!”
姜雾睁开眼睛,乌黑修长的睫毛下,一双紫色眸子中魅光流转,眼角更是有一条紫色的花型纹刺印在额鬓。
美得惊人,同时也让人不敢直视。
花铃这个时候正被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小脸上被捏得青紫一片,公子翊更是跪在大堂里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雾姐,您到底是怎么了?”
行秋偷偷抬头一下,然后就看到那紫色裙摆之下,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
他立刻又低下头,但是刚落一半,就被阎姬掐住了下巴。
“啧啧!你小子,果真和那人想象,若不是你身上的气势不如他,我恐怕都要认错了!”
姜雾眯着眼睛,低着身子,在他脸上端详着。
“这张脸,要是丢到乱魔群里,恐怕你整个人都要被戳得千疮百孔!”
说着,她就媚笑起来。
行秋本来还想再说一句,睁开眼,就是她那花白雪臂,闭上眼,又是她那魅惑人心的笑声。
“有趣有趣!没想到这姜家竟然孱弱至此。”
姜雾手一松,就把他给推坐到地上,然后又躺了回去,两条腿往长椅上一翘,然后指着旁边的姜媚儿。
“你给哀家捏捏脚,记得要不轻不重!这么多年了,也没个人服侍哀家,如今那人走了,就那你们出出气!”
姜赤云离开姜家以后,阎姬就又蹦了出来。
她先是把整个姜家扫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观察术式之后,就放心大胆地回去。
之后便是现在的这个状况,她直接发动气势,压住姜家众人,然后用魂力控制他们,让他们无能反抗。
在她身边,正有几个姜家女子给她按摩揉捏,其他人要么在大堂外边不敢进来,要不就是跪在地上,抬不起头。
“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胡闹什么?还不起来!”
这时候,姜承运带着几个长老跟着小子赶了过来,刚一进大堂,就看到好多人跪在地上,一个个垂头丧气,没点气势。
“谁人啊!在堂中大吵大闹,像条狂犬一样,扰了哀家清静,就把你的舌头丢给蚁兽!”
姜承运循着声音,一望过去,顿时心头一梗,差点吐血。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直接跳了起来,指着椅子上的姜雾呵斥起来。
几位长老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姜雾的情况,老眼一瞪,然后全都背过身去。
“伤风败俗,真的是伤风败俗啊!”
“家主,你好好管管你的女儿!”
姜承运强忍着吐血,向着姜雾的方向蹬蹬奔去,还没走两步,膝盖突然一软,就跪了下去。
噗通!而后就是一片哗然。
“家主!你怎么了!”
“家主,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不行了,我们姜家可怎么活啊!”
姜承运喉头一窒,差点没把心肝给吐出来。
他双手撑着地板,艰难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侧着身子,一只手臂撑着脸颊,慵懒地躺在那里。
“哦!你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啊!挺老的,也没那个家伙的面相。你就跪着吧!看得哀家心头一阵不舒服!”
然后她又转过眼睛,看着大堂外,那几个长老。
“你们几个老家伙,还不滚!”
最后一个“滚”字吐出,几位长老就倒飞出去,彻底不见。
“好了,碍眼的人都没了。”
阎姬闭着眼睛,同时向着身边招招手。
姜媚儿一脸难色地走过来,低眉顺目地看着她。
此时,她的心中五味陈杂。看着姜雾,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妹妹,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总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优雅,飒爽。
但是对方身上的气质却是实实在在的,高贵,不凡,让人望而生畏,只是一眼,就好像君王睥睨一般。
但是对方的衣着,又让她不敢恭维,据说只有大城里边,一些风雪场所,才会有女子如此打扮。
也难得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心思一乱,动作就满了几分。
“怎地?哀家叫你,还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