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在南境,这西域就只有神秘莫测的姜家,还有占着天门的云台詹家,不过姜兄啊!你这个姜是不是就是那个姜?”公子翊突然想起来,姜赤云的修为如此,很有可能就是姜祖后人,但是这普天之下,姜氏子孙可有千千万,想要找到他们的直系,恐怕会很难。
“你猜?”姜赤云故意打哈哈道,心里却有些不是味道,原来姜家正族在这西域也都寂寂无名。看来姜家大业,任重而道远啊!
“我可擦不透您这高人,光是你那无相天人,我都学不来,话不多说了,我们继续走着,我再和你说说这李家吧!”
话说,姜赤云从醒来之后,就很少听说过其他几个家族的事情了,唯一有所耳闻就是轩辕世家,如今对方家族已然成为神洲第一大家,而且也是唯一一个皇级家族,就连普及天下各大家族门派的族纹都是传承自他们家族的。
三人边走边聊,这公子翊学识过人,知道的东西的确不少。从他口中,姜赤云方才得知,如今,万年已过,七祖之后,也都已经全然分裂,其中以轩辕姬家为首,占据东土皇都独孤城,紧接着就是云台詹家,占据西域的天门。剩下的也都各处一方,除非是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基本上都不怎么往来了。
“轩辕皇室统一神洲之后,便收复四海,现在也没有别的家族能够和他们抗衡的,然后也就他们一家独大。詹家主要是家族内斗,李家本来是可以超过他们的,但是这家人都怪怪的,几乎不闻世事。所以啊,现在几乎所有的家族的族纹,族印,甚至他们的礼仪典法都是遵循着轩辕家来的。”
“这姬轩辕,真是胡闹!别的家族我可不管,但是我姜家以后,定然不能再用那家伙的东西了。”姜赤云不禁这样想到,等到回去,他就把那族纹抹了,再把家里的东西整顿整顿,省得以后姜家后人,拜错祖先。
“那七星八王后人呢?他们难道也都有所从属?”
听到他说话,公子翊却是突然嗤笑起来。他侧过身,让姜赤云看着自己,一脸正色道。
“不瞒您说,我就是八王后人,我这个姓氏,您可能听过,也可能不了解。我就是南海王的后人。”
姜赤云猛然一惊,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见得最多的两人一人是詹云台之后,而另一人却是南海王公孙胥的后人。
“我可是知道,这公孙胥归属于詹家,怎么,难道你们也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内斗才成这样的?”
“呵呵,不怕您耻笑,现在八王后人,又有哪个混得好的?别的不说,就说这东海王,轩辕氏治下的王守忠后人,定天之战后,轩辕氏和其他七祖几家,便直接废了这四海四方八王的制度。直接由七星统御天下,这倒也没什么,但是之后的七星却以此为借口直接剥夺了八王的名权。你说,我们这些八王之后,又有何脸面存在这世间!”
说着说着,公子翊突然发火起来,他一拳捣在了旁边的山石上,这一下没有动用真气,那尖锐的石楞直接将他的手背弄破,鲜血溢流。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公子翊突然脸带苦涩,他双手插在发间,蹲了下去。
姜赤云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肩旁,安慰道:“不要难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后都会有一个交代的。起来吧!”
公子翊颤着声音说了句谢谢,然后掩着脸站了起来。
没想到,就在他沉眠之后的万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本以为当时他们七人相继沉眠于定天之战中,没想到,他们的后人和其族人竟然做了这等事。
七祖乃其后人不得参与世间政事,完全交于七星八王。这已经是坏了他们当时立下的规矩,如此这般,姜赤云定然不能坐视不理。他将此事暗自埋在心中,和窃取行军和北留遗物的事情也联系了一下。
两者若有关联,那么这就是一场针对全人族的惊天大事。若是只有他一人,可是万万做不到完全控制的。
姜家崛起,必然为重!
过了小一会儿,三人已经走到论剑山的劈峰崖边,有不少人驻足在这里,驻足不前。而且这崖边寒风呼啸,狂风夹杂着大颗雪粒猛烈吹袭着。
“这前边怎么站了这么多人,干什么呢?”公子翊踮着脚尖,往那头看去。
“嗨!山间横风,把过往的索桥给吹断了,现在不仅有人困在桥上,对面的人也过不来了,我们这些人修为又不够,那山风就是碰一下就冷彻骨髓,而且还这么大,谁敢过去送死啊!”
前边一名修士打扮的中年人一脸愁容,他也是听到公子翊的声音之后,才好心提了一句。
“姜兄,不妨我们到前边看看,如果有难者需要帮扶,我们也好出手相助。”
“正好这也近中午了,该是找个地方歇脚用餐,花铃你饿了吧!”姜赤云宠溺地捏了捏花铃小脸,对方扬起小脑袋,重重地点了几下。
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就看到那一天用铁索和木板搭起的索桥一边已经彻底散开,其中一条横着的铁索已经断裂,吊桥耷拉在山崖中间,哆哆嗦嗦,上边还有十几号人死死地趴着,防止被风雪吹下去。
就在他们站到崖边,这山间横风突然加大,一股巨力的催动下,吊桥上一人直接被吹得飞了起来,直往山崖下边跌落。
“救命啊!有人掉下去了!”
“谁能救救我的兄长!我给你们磕头了!只要能够救我兄长,方寸愿为他当牛做马服侍众生。”这时候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噗通下跪,面向众人疯狂磕头。
“开玩笑呢!这可是劈锋崖的寒风,吹一下都很要命了,更别说下去救人了,依我看,除非仙人,否则活着都难!”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哥哥吧!”
少年浑身是雪,身子看起来瘦削单薄,他一时伤心,眼泪刚从眼眶溢出来,就被凛冽寒风冻成了白霜挂在脸上,他头发蓬乱,一身服饰也是破破烂烂的,样子极其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