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方喙，讓其身上的魔性感覺又多了幾分濃重。
方才鳳麒動手，可沒有使用神力，而是直接用手，拳拳到肉。
在沒有任何保護之下，方喙硬生生地受著這多達十幾拳的揍，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
“到現在還是不想說嗎？”秦陽看著他，希望從他的嘴巴裏麵撬出一些東西來。
很可惜，自從在疆主府中，見過他那瘋狂模樣後，到了這裏，卻是一言不吭。
無論別人對他說什麽，或者是做什麽，都是兩眼無神的狀態，聽之任之，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
要不是因為還有氣息在，秦陽都要以為眼前這個人死了。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會慢慢等到你說出來的那一天的……”
盡管秦陽知道，方喙此時此刻的狀態，無非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外麵還有一個零落，他們兩個人究竟商議了什麽，秦陽不知道，但隻要稍微等一等，就一定能夠等到對方行動。
說來也是慚愧，每次都是等著別人主動出擊，卻不能在這之前扼殺他們的計劃。
方喙的定力實在是太好了，居然足足用這樣的狀態呆了三天三夜！
“讓我來吧。”趙瀾主動請纓，他對方喙，可比他們對方喙要熟悉，更能衝出方喙的心理防線，然後從中得到有用的線索。
“你……你能行嗎？”趙瀾這個人看著十分死板，秦陽並不覺得他能問出什麽來。
畢竟之前的他們可是鬧了不愉快的，現在讓趙瀾過去，這豈不是火上澆油？
“讓我試試。”趙瀾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反正比起現在毫無進展的情況來看，讓他試試，也不會怎樣。
就算不成功，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
“好。”秦陽同意了，讓他試試就試試，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趙瀾慢慢走向方喙，隻是他，逼著對方與自己對視。
他們師徒二人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安靜下來好好麵對說說話了，自從他們分道揚鑣，沒了師徒情分以後……
“雖說我把你趕出了黎陽宮，可在外界開來，你隻不過是被我派出去曆練了，卻並沒有在表麵上解除師徒關係，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麽？”
趙瀾看著方喙，臉上有著深深的愧疚，“是我沒有能力把你帶好，當時的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不承擔責任，而是把你趕出去這種幼稚的行為去解決……”
其實這件事情，趙瀾承認自己有錯，錯在明明已經成為自己弟子，卻因為對方品性不好，把人趕走了……
照理說，徒弟的品性問題，是需要師父一點一點去引導的，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稱職的師父……
就像秦陽一樣，鳳麒也是一個不服輸的調皮孩子，後來也闖了不少禍，可秦陽卻是嚴厲教導加以引導，最終鳳麒沒有走偏，心中藏著正義。
而不像現在的方喙，因為沒有正確的人引導，這才墜入魔道。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想如果把我一半放在專研各種法器上的精力分給你，你或許就會跟現在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這一切都是趙瀾的真心話，他是真的有些後悔了，這才讓整個世界多了一個魔頭。
要是他之前就能好好管教，把他引入正途之中，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了……
趙瀾說這些話的時候，聽著十分真誠，而聽這些話的人，眼中也稍微有了一絲動容。
方喙從小就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他懵懂著，不諳世事，隻會利己。
那也是因為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人教過他，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後來，他因為資質過好，被趙瀾選中，二人成為師徒關係，那一段時光，是方喙最快樂的日子……
當然，這也隻是對他來說是快樂的，對於師父來說，可能就是噩夢吧？
“方喙，師父對不起你……”
趙瀾的道歉，這麽多年了，方喙終於聽到了，但是……
但是一切都晚了……晚了……
“不必在我麵前假惺惺！師父？哼！當初可是你把我趕出去的，說要跟我斷絕師徒關係，怎麽，現在又來攀關係，是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吧？”
這一點，方喙其實看得明白，但同樣也能感受到趙瀾言語之中的真誠。
但不管怎樣，他現在已經墜入魔道，再也回不去了……
之前沒有人給他機會，現在依舊是沒有機會。
如果能夠做一個好人的話，那麽誰又甘心做一個人人喊打的壞人呢？
說完這句話以後，方喙索性閉上眼，也閉上嘴巴，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什麽了。
趙瀾雖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但是能夠讓方喙開口，他就已經覺得很好了。
藏在心裏麵那麽多年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也輕鬆不少。
從今日起，他可以全身心地放下之前的使徒牽扯，真正的把對方當作敵人。
“說好了？”秦陽看著他出來，其實也沒有期待他真的能夠問出點什麽來。
他知道，趙瀾隻是想用這個接口，跟方喙說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這麽多年了，方喙的事，其實在趙瀾心裏，就是一根刺，現在也是要拔出來的時候。
“對不起，我沒能問出什麽來……”
“為何道歉？你又沒有錯什麽……”秦陽看著對方，使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
秦陽想告訴趙瀾的是，不管怎樣，自己都不會怪他的。
其實當初管教鳳麒的時候，秦陽也有那麽幾次想要放棄了，他真的是太頑皮，而且還經常鬧事，鬧事不說，還抓著大師兄當靶子。
有好幾次，他真的想要把鳳麒逐出師門了。
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教導。
雖說最後鳳麒的修為還是不盡人意，但是秦陽很高興，鳳麒變成了一個有擔當的人，有血有肉的好人。
要不然也不會在剛到中央星域的時候，就去參加疆主大選考驗這一屆疆主的能力以及人品。
要不是這樣呢，或許兩個人還不會見麵……
想到這件事，秦陽頗覺得好笑。
鳳麒這小子，再時隔萬年以後的第一次相見，居然是下意識害怕想要逃跑，跟之前一樣……
以前，鳳麒怕他，可謂是見到他，就立馬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