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仔细打量了一下坐镇四方角落的神兽,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这些神兽那些或开或合的嘴巴里,爪子上,其实都带着机关,器灵确认过之后也说,这些神兽看似只是坐镇四方的装饰,但是其实,不管哪个,都是能将人瞬间射成筛子眼的杀器。
秦山打量着第九宫的装潢,有些意外的发现,这一宫,还是没有人。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宫九,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这一宫也算是白送给自己了?就这么空宫让他过去?秦山的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他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听到,地下的星盘图案那里,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
秦山自从来到了蓝溪之后,最熟悉的就是这种声音了。他知道,不用说,肯定又是地下的什么机关发动了。秦山调动全身的真气护体,然后,静静的等着机关的出现。
只见地面的星盘图案缓缓的从中间裂开,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然后,从黑洞之中,缓缓的升出居中的第五只神兽。
秦山定睛看着最后的这只神兽——白泽。
传说白泽可以分辨世间的善恶,是非常具有灵性的神兽,这尊白泽像,通体都用汉白玉雕琢而成,神态动作也都做得栩栩如生,不怒自威,但是秦山想到蓝溪镇上那些恶心的勾心斗角,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代表了庄严和正义的白泽像,不由得觉得有些讽刺。
秦山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对这些神像,也实在谈不上什么敬畏,虽然他修习古武,但是却对阴阳五行那一套并不感兴趣,所以,只是打量了一下这尊白泽像,就想要离开这里。
器灵也感知了一下白泽像的周围,告诉秦山,这尊白泽像之中并没有什么杀气,是安全的。
秦山心中有些暗喜,接连遇到两座空宫,虽然不知道林桑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是能给她省下些精力,总不是坏事,所以也不再犹豫,当下就准备绕过白泽像,直接到最后一宫的门前。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秦山刚刚想要绕过白泽像,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泽像口中,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声音:“留下来,测量你心的重量,只有真正纯洁而正直的人,才能从这里走过去。肮脏的心,会被神圣的白泽大人制裁。”
秦山心中暗暗的吐槽,没想到蓝溪这陈年老机关,竟然还装了语音系统?看来这个离群索居的小镇子,也不适那么的和时代脱轨嘛。
他自认自己并不是什么真正纯洁正直的人,但是,倒是对这个白泽像产生了几分好奇,颇有些兴致的站在白泽像的面前,想要看一看这个白泽像到底能对自己做些什么。
白泽像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台阶,秦山知道,这是让自己走上去的表现,他只是淡淡的运起了真气护体,然后,就坦然的走了上去。
他秦山这半生,虽然也确实杀过人,但是,他自认自己还是问心无愧的。
更何况,什么心的重量这种话,说出来偏偏小孩子还可以,他秦山可并不相信这些,不过就是机关嘛,一路走过来,他见到的机关难道还少?如果真的不能通过这一宫的话,大不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秦山的心中好不畏惧,从容的站上了台阶。
然后,这尊白泽像,竟然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一只前脚,冰冷的汉白玉触感,紧紧的贴在了秦山的胸膛上,带来了一丝凉意。
然后,秦山听到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你的手,沾上了罪恶,但是你的心,却还是纯洁的。心,依然可以像羽毛一样漂浮在三途川上,但是你的灵魂,却因为需要背负夺取别人生命的这一罪恶,而沉入三途川底。该怎么办呢?
秦山愣住,不知道这个神奇的“读心术”从何而来,它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杀过人的?
但是,秦山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神兽白泽沉吟了一下,然后还是缓缓的放开了紧紧的禁锢着秦山的爪子,面前的那些屏障,也随之解开了。
“赎罪吧年轻人,让你的灵魂终有一天,也像羽毛一样漂浮在黄泉海的上空。”白泽的声音在秦山耳边响起。
秦山算是明白了,其实这一宫,根本几句诗走个形式而已,恐怕真正要操作这些机关的,是哪个根本不再这里的宫九才是。秦山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怕,宫九是个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可以通过人的微表情和微动作,分辨这个人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发动旁边的几个神兽,将这个人万箭穿心。
这么说来,自己还真的应该感激林桑?给自己留了两座空宫?
虽然不知道林桑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是,秦山倒是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林桑之前几次三番和他还有京沐都提到过的,想要合作的诚意,似乎是真的。
秦山深吸了一口气,从白泽像的旁边绕了过去,最后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这四个充满的机关的神兽。蓝溪,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只是从这些机关中,就可以看出来,就像之前林桑曾经说过的,这里的能工巧匠,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而且在机关制造方面,也有着杰出的能力,秦山是愈发的想要将蓝溪收入囊中。
推开第九宫的大门,秦山再次走进了长长的,漆黑的隧道之中,这最后的一段路,似乎显得格外漫长。秦山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但是,他可以知道的是,就算面前横亘着刀山火海,他也一定要穿过去,冲到京沐的面前,将哪个自己梦萦魂牵的小人儿紧紧的拥在怀里。
山下,宫八和宫九还有宫十其实已经在一起闲谈了很久了。
宫十还是个小孩子,现在正晃悠着自己的一双小脚,有些无趣的说道:“真是扫兴,好不容易来了个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