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方二爷家,要知道以前我们在外面哪怕转转都会被人赶走。”
正当秦山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一位穿着中山装看起来略带斯文的青年走了上来。
微笑的看向秦山开口道:“你好,我叫郁少白,是方二爷的管家,你就是秦山吧?”
秦山瞳孔猛缩,看着眼前的郁少白沉默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对方微微一笑,见秦山面有惊色,于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跟孙小姐一个航班又坐在同一个舱位的名单很容易拿到,你不用惊讶。”
解释完了以后,郁少白看向陈景山皱了皱眉头,这才沉声道:“这位是…?”
“啊?哦,你好,我叫陈景山,是…是…”
看着陈景山有些为难的神色,秦山主动开口为他解围道:“这位是医生,之所以孙小姐能得救全靠他的药材,出城也是他送我来的。”
郁少白听到这里才明白,而后看向陈景浩微微一笑点头道:“既如此,那你也留下来吧,这段时间就别出去了。”
“谢谢,谢谢,不胜感激!”
郁少白摆了摆手,身后顿时走上前来四名身穿白大褂的护士,然后他开口道:“打开车厢,先把孙小姐安顿下来,我这儿会有人给她检查身体的。”
“秦先生,请您跟我来一下,方二爷想见您。”
“至于陈先生,稍后会有人给你安排房间,先稍微休息一下。”
陈景浩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秦山跟郁少白,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而秦山面色不变,跟陈景浩对视一眼后便开口道:“带路吧,我也正好见见这个传说中的方二爷。”
郁少白轻笑着摇了摇头:“说传说恐怕有些过头了,方二爷只是方二爷罢了。”
汀蛋糕这话,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秦山跟在郁少白身后穿过三四个院落后,这才停了下来,秦山抬头一看。
好家伙,观雨亭?
没想到这个方二爷倒还有些文雅风范,院子里面取名字都取得这么诗情画意。
微笑着摇了摇头后,秦山跟在郁少白再往前走了几步,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亭子里面正看着桌面发呆。
郁少白示意秦山等候片刻,而后上前在老者耳旁低语几句后,老者这才抬头朝秦山看了一眼。
“让他过来吧。”
从小到大秦山也见过不少人物,但是如眼前这位老者般不怒自威,眼神之间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威压的人物,他只在自己师傅张凌然身上感受到过。
想到这里,秦山试探性的行了一个古武者之间的礼节。
“晚辈秦山。”
方二爷手中捏着两颗核桃,看着秦山的双手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谁家门下?”
果然,这个方二爷也是古武界的人…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秦山嘴上却并未说出来。
“晚辈师傅张凌然。”
“张…张凌然?!”
听到秦山的话,方二爷脸色有些激动,郁少白看向秦山的眼中也闪过一抹讶色。
“你竟然是张大棒子的徒弟?”
秦山听到这个“张大棒子”顿时脸上一黑,有些愕然的望向方二爷。
只见方二爷干咳一声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连忙伸手开口道:“坐,赶紧坐吧,真没想到还会碰到张大棒子的徒弟,少白,去把我的上峰贡茶拿来。”
郁少白恭敬对方二爷行了一礼,低头称是后,再次看了一眼秦山才转身离去。
而方二爷等到郁少白走了以后,顿时看向秦山开口道:“你师父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不好,那张大棒子自从得了个天下第一后,这些年是越来越不见踪迹了。”
“以前好歹还能偶尔听到一些他的消息,这些年倒好,连个消息都听不到了。”
秦山沉默片刻,想到师傅给自己留下的信中所提让他老北天市,莫非他是让自己来北天市结识他故交的?
想到这里,秦山沉默片刻后苦笑道:“家师已经仙逝了…”
正准备给秦山冲茶的方二爷刚刚脸上还笑容满满,可听到秦山这话,脸色顿时一僵,手中的茶壶差点儿摔在石桌上。
“你刚刚说什么,张大棒子…死了?”
似乎颇为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山,方二爷开口确认了一下。
秦山望着方二爷原本慈眉善目的眉眼,隐约浮现出一片杀伐之气,顿时低下头。
“嗯…家师今年三月仙逝,正好是清明时节走的。”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方二爷仍旧有些不可置信,低头喃喃自语了几句后,眼中忽然精光爆闪。
看向秦山便肃然道:“他是自然死的还是…遭人暗算?”
秦山叹了口气摇头道:“晚辈这次来北天市,也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却没想到刚下飞机就碰上了这麻烦事。”
方二爷沉默半晌,压制下心中的怒火后,看着秦山摇了摇头。
“也幸好你跟孙丫头一个飞机,否则这次孙丫头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也没想到,救了孙丫头的竟然还是张大棒子的关门弟子,这还真是缘分。”
“缘分?”秦山有些疑惑的看了方二爷一眼。
却见方二爷冲自己微微一笑,略带一丝感慨的开口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先不说这个。”
“你的名字我已经帮你改了,包括你乘坐飞机所用的名字信息。”
“防的是那些人去找你家人麻烦,以后你就叫周海,是我门下的人,之前一直在国外,今天才刚刚回来。”
秦山沉默片刻,皱着眉头看向方二爷沉声道:“这个…一切就听方二爷的安排,只是我有些迷惑,不知道方二爷跟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方二爷淡笑着看向秦山,伸手将外衣撩开。
方二爷虽然须发皆白,可浑身上下丝毫不像是个老年人,简直就像个中年男人一样,包括身体也是。
秦山正惊讶的时候,方二爷指着胸口上一道长长看不见底,从左至右斜贯下方的刀疤。
“我跟他啊,过命的交情吧,当初就是他救了我一命。”
“要不是那家伙,恐怕我在四十年前就被人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