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心然问。
江羽定了定神，看了看李心然道：“心然，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还是不要过问了。否则，会连累到你的。”
“我是怕连累的人吗？”李心然质问。
江羽苦笑，事到如今，他才猛地意识到，当初所谓走的一招妙棋，竟然也同时暗藏着如此可怕的杀机。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无力挽回了。
他看向了女子道：“这就是你留下我的真正原因？以此威胁我吗？”
女子道：“我只是向你阐述了一个你一直以来都被忽略的事实而已。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就是跟你们合作吗？”
江羽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之前也说过，并不知道我为何要挑起地下世界各大帮会势力以及世家之间的争斗。怎么，难道你们就不怕我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要对付你们吗？”
“理由呢？”女子反问。
江羽道：“我都被你们逼成这样了，还需要理由吗？为了活着、为了能够离开京城，这岂不都是理由？”
女子一时语结。
江羽又道：“你也知道，我身上现在有两枚玉令。虽然不能达成心愿，但之前你说过，玉令只能用作救命。不知道我如今的情形，够不够格使用玉令呢？”
“你……”
女子一怔，思索了一阵道：“我想你是误会了。玉令的确可以用作救命之用，以你目前的处境也的确够资格使用玉令。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基本前提，那就是持有玉令者，必须得是我【凤仪阁】的人，或者同意从此加入我【凤仪阁】。”
“如此说来，玉令于我，岂非毫无用处？”江羽苦涩一笑。
这就是为众多帮会势力和家族费劲周折争夺的玉令啊！谁能想到，到头来，这玉令竟然会成为一件无用之物？
说白了，这玉令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而已！
难怪【凤仪阁】的信使会知道每一枚玉令是在谁的手里，因为持有玉令者，根本就是【凤仪阁】的人，或者是新加入【凤仪阁】的。
若是这样的话……
江羽不禁心头一跳，三年前出现在拍卖会上的那枚玉令，不是在郑树成的手里吗？难道说郑树成也是【凤仪阁】的一份子？
那【南江市】的【刘家】呢？
那枚玉令乃是【刘家】七十多年在京城获得，岂不是说自七十多年前，【刘家】就已经是【凤仪阁】的一份子了？
这【凤仪阁】的手伸的还真是有够长的啊！
“我想知道，既然手持玉令者，便是【凤仪阁】的一份子，那【郑家】呢？如果【郑家】是【凤仪阁】的一份子，作为继承人的郑家伟，又何至于被你们逼成这样？”
“这件事，你错了。”
女子的话让江羽有些意外，继续道：“三年前，郑树成在拍卖会上并不是获得了玉令，只是收回了而已！”
“收回？”
江羽不禁心头一跳：“玉令都掌握在十二使的手里，是十二使的信物。你的意思是说，郑树成就是十二使之一？”
得出这个结果，江羽还真是吓了一跳。
这【郑家】的老祖宗、堂堂京城武道界的前辈宗师，竟然就是【凤仪阁】十二位信使当中的其中一位？
难怪他的收徒方式会跟【凤仪阁】信使一致。
原来，这从一开始就有着身份上的象征。或许，这也可以解释，那天在拍卖会上，郑树成为何会没有反抗地用钱买命了。
“既然如此，阎姬不是郑树成的徒弟吗？”江羽问。
女子道：“她是郑树成的徒弟，但她终归跟【凤仪阁】是不相干的。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凤仪阁】为何要救？”
江羽冷冽一声：“这就是你们的原则吗？”
女子道：“很抱歉，这不是什么原则，而是法则，生存的法则。你和你朋友的性命，只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至于如何选择，在于你们自己，而非我们。但我可以十分负责任地告诉你，从你们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事情的真相便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暗网上。而且，这一次，我们将不会再收费。”
“暗网？”
江羽大惊失色，暗网这东西他虽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如果那一切真的出现在暗网上，整个地下世界的各大帮会势力，甚至是各大家族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届时，江羽和阎姬将会陷入无止境的追杀。
将整个地下世界的各大帮会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不乏一些大的世家，在这样一个基础之上展开的追杀，必定会是无比致命的。
“怎么选，你自己决定吧！”
女子不再说话，江羽的脑海里不断地掠过各种念头。留下？还是就此离开？……他的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阎姬的身影。
不过、
不管怎样，江羽终究还是有着一搏的机会的。【凤仪阁】这边走不通，【造神计划】背后的组织还是有一丝机会。
但这也存在很大的风险。
他们已经被组织抛弃过一次，这一次又面临京城整个地下世界的帮会势力和众多世家的联合大追杀，组织会不会因为此而再一次将他们抛弃呢？
江羽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因为这个真相一旦曝光出去，本来为了争夺玉令而互相争斗的各大帮会势力便会立即停止这种无畏的争斗。
转而同仇敌忾，一致对付江羽和阎姬。
本来，他们的计划就是挑起地下世界各大帮会势力之间的内斗，制造乱局，以响应组织正在执行的计划。
可结果呢？
各大帮会势力斗了一阵之后，不但没有乱起来，反倒是因为有了江羽和阎姬这同样的敌人而走向了整体大联合？
这与组织的计划，本身就是背道而驰的。
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庇护江羽和阎姬，就等于是要跟京城地下世界的所有帮会势力，以及各大世家为敌。
很显然，这是得不偿失的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