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現場有些過分的安靜。
江羽在等著李望的回應,李望心中若有所思。江羽能夠問出這個問題,顯然對於手中之劍多少有些了解。
“學海,你們先出去吧!”李望突然道。
而且,李望在說這話時,還看向了赤霄,意思不言而喻,包括李學海和赤霄在內,都在李望的“你們”之中。
“是!”
李學海起身,對雲翳和江羽客氣了一句,又道:“心然,爺爺跟師祖有些話要說,你先退下吧!”
“哦!”
李心然心有不解,什麽爺爺跟師祖有話要說,現場不是還有一個江羽嗎?
赤霄也沒有多耽擱,跟雲翳行禮之後,帶著唐牧和張雲退了出去。很快,大廳中就隻剩下了李望、雲翳和江羽三人。
李望道:“雲老哥,您可知這其中之故呢?”
雲翳道:“李老弟,這話你大可不必。我知道,你是認為是我向江小友告知了些許關於此劍的內中秘密。但事實上卻是,我對此劍也是一無所知。隻是隱隱有些想法,此劍之不凡,怕是與三十二年前的京城之變有著些許牽連。”
“是嗎?”
李望似乎有些不信,又道:“那依江小兄弟之見呢?江小兄弟既然能夠問出這個問題,想必多少是有些眉目的吧!”
江羽的思緒在不停地轉動……
他頓了頓道:“雲老既說此劍與三十二年前的京城之變有關,晚輩又豈會知曉?隻是聽聞心然提及,當今知曉此劍之秘密者,唯有李老爺子一人而已,故此借登門拜訪之際,相詢一二。”
李望道:“那你如何確定,我就一定會相告呢?”
雲翳道:“李老弟,這便是我今日在此的原因。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又曾一起共事多年,希望李老弟能夠給我幾分薄麵,將其中隱秘透露一二。”
江羽不禁心神一顫。
他突然意識到,雲老完全誤解了他最初請他一起過來的用意。
在雲翳看來,這把劍中的隱秘至關重要,而江羽又苦於追尋無門,以為江羽請他到【李家】,隻是想借用他跟李望的關係,促使李望說出其中隱秘。
“雲老哥,你我之誼,的確夠分量!”
李望義正辭嚴,又看向了江羽道:“隻是這位江小兄弟,恐怕還承受不起其中的真相。你當真想要知道?”
“如果李老爺子不吝賜教,晚輩自是感激不盡。”江羽說。
李望笑了起來,良久道:“你也不必這麽早就急著要表露態度,相信在你知曉其中真相後,未必會感激我。”
“不過……”
李望語氣一轉,又道:“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江小兄弟你少年才俊,心然那丫頭對你也是讚賞有加。可關於此劍背後的隱秘,卻是一種天機。要我講出不難,難的是,你是否能夠承受由此帶來的一切代價和後果呢?”
江羽和雲翳都不禁有些震驚。
李望這話,讓他們突然有些心頭一沉,也足以見證此劍之不凡。加上又涉及到三十二年前的那一次事件,讓兩人都頓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猶豫了?”
察覺到江羽的神色,李望道:“也罷!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我今日便不與你一般計較,隻是自此之後,希望江小兄弟遇事還是能夠多多考慮,切勿憑著一時之氣,以免陷入不必要的泥潭之中而不可自拔。”
又對雲翳道:“雲老哥遠來是客,還請在此共進午餐,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這……”
雲翳有些拿捏不準,他之所以過來就是想幫江羽一把的,但就目前的這種情形來看,貌似什麽也沒幫上。
“嗬嗬~”
江羽笑了笑,帶著幾分冷冽。
關於劍的秘密,無非就是意念武器了,這一點江羽一早就已經知道了,他不知道的,隻是意念武器具體怎麽個運用法。
而且,江羽今日到此,名為解惑,實為阻止。
但李望顯然不太好對付,三言兩語,將江羽給遏製住了,在難以繼續沿著預料之初的方向發展的情形之下,江羽也隻能破釜沉舟了。
“江小兄弟可是還想說什麽?”李望問。
江羽頓了片刻道:“李老爺子,既然你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今日之所以登門拜訪,探究劍中秘密隻是順道而為,我此次前來的真實目的,是要阻止你延續了三十多年的行動。”
“李老弟……”
雲翳聞言一驚,歎息道:“三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終究已經沉寂於歲月的長河之中,作為過來人,我也希望李老弟切勿走上歧途,斷送了整個【李家】啊!”
“歧途?”
李望笑了起來,不以為意道:“何為歧途?雲老哥超脫塵世之外,為何還會突然有此言論?所謂歧途……順應者為正途,不順應便是歧途?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自古有言,成王敗寇。成,歧途亦是正途;敗,正途亦是歧途。古往今來,曆史更迭,不外如是。如今,你們跟我講什麽歧途,不覺得很可笑嗎?”
雲翳心痛道:“李老弟,切莫一錯再錯啊!”
“夠了!”
李望突然一聲嗬斥,悲憤道:“雲老哥,看在你我曾經共事的份上,我尊你一聲老哥。但若是你執意要幹涉我的想法和計劃,那就莫怪我不講情麵!”
又道:“江小兄弟,看來,你也並非什麽局外中人啊!”
江羽道:“實不相瞞,我生在【嶺海市】,長在【嶺海市】,關於【嶺海市】的一切,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李望大笑道:“如此說來,你還真是局內人啊!”
江羽道:“三十二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已經無從去爭論。但今天,李老爺子若執意要重蹈當年的覆轍,我卻不能不管。”
“就憑你?”
李望一聲質問,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江羽,你實在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吧?你是把自己當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還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如今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就憑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放棄,可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