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看到一個冷著臉、表情肅穆、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負手身後正跨步而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個穿著一樣的人,中少皆有。
另外還有四五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保鏢跟著。
淩家客卿堂?
聽到這個稱呼,在場所有的周家人紛紛起身,驚訝地看著進來的幾人。
周康滿臉錯愕,周雪美眸微蹙。
而周申怔怔出神,那剛點著的香煙掉地上都沒察覺。
周慶東愣愣地起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仔細一琢磨,剛才自己的大孫子不是說跟獨孤道長有交情嗎?
那客卿堂的人突然過來,是不是跟周申有關?
看來周家真是攀上客卿堂這棵大樹了。
當即眉開眼笑,顫顫巍巍地迎了上去。
“哈哈,客卿堂蘇先生光臨寒舍,真是令我周家蓬蓽生輝呀。”
還伸手做出請的動作道:“還請蘇先生上座!”
所坐的位置,正是他剛才坐的家主之位。
這已經不是座上賓的待遇了。
如果不是二把手,絕對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客卿堂隻有一個人姓蘇,那就是獨孤轅口中的基佬蘇。
麵對周慶東的熱情邀請,蘇先生視若無睹,他轉身掃視了整個周家一眼。
最終眼神落在角落最不起眼的獨孤轅身上。
他表情沒多大變化,內心卻激動不已。
當然,所有人都站起來,唯獨獨孤轅仍舊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
當劉月娥發現蘇先生盯著這邊時,她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那俯視一切的眼神,如同鷹眼一般,將他們全家牢牢鎖定。
“你個廢物,你想害死我們家嗎?還不快點給我站起來?”
劉月娥咬著牙,恨不得立馬跟這個不長眼的家夥撇清關係。
平時懶懶散散、不起上進也就算了,可別因為這態度得罪人家客卿堂,否則十個周家也得玩完。
“我讓你們站起來了嗎?”
蘇先生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平添了兩分肅殺之意。
眾人趕忙坐下,生怕慢了會丟了性命般。
看眾人坐下,蘇先生這才轉身走到茶幾旁。
周申見狀,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客卿堂不請自來,是為了一件事。”
蘇先生聲音不大,在場之人卻如雷貫耳。
他拍了拍手掌,隻見幾個保鏢推著行李車進來。
“這裏有五百二十萬,是我們堂主向周家提親的費用…”
蘇先生兩指捏著鼻梁,苦思了一會。
好像沒想起來,隨即拿起茶幾上的銅錢劍。
周慶東大喜過望,拿五百二十萬到周家提親?
客卿堂真是大手筆啊,要知道周家地產也是需要融資才能吃得下工程。
“請問…蘇先生,獨孤道長…看上了我哪個孫女?”
這才是蘇先生頭疼的問題呀,白唐那二逼沒說向周家哪個女孩提親。
來得匆忙,也沒問那麽多細節。
現在打電話恐怕不妥,當即說道:“堂主未曾點名,到時堂主自會表明。”
還沒確定?
獨孤轅差點忍不住上去錘蘇先生一頓。
就算白唐沒說名字,你他娘的有點眼力勁好不好?
周慶東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哦對了,蘇先生資曆過人,與獨孤道長關係更是不言而喻。”
“老朽有一事不明,鬥膽請先生辨認!”
蘇先生正想放下銅錢劍就走,頓時眉頭微蹙地看著周慶東。
“這裏有兩柄劍,它們哪一柄才是獨孤道長的法器?”
周慶東本來不想糾結這問題,可人家堂主連錢都送來了,在廈港,可不是所有家族可有的待遇。
任何一個家族,隻要得到客卿堂的幫助,那列入廈港五大家族,豈不是指日可待?
蘇先生冷笑,又拿起了那柄雷擊桃木劍。
“怎麽,是誰冒充客卿堂堂主的法器了?”
說著,把銅錢劍翻過來,在劍柄中間,有一塊平安扣,平安扣邊上赫然雕刻著兩個紅色的字。
獨孤!
“蘇先生,這把銅錢劍肯定是地攤貨,這玩意在網上大把賣,最便宜不過十幾二十塊。”
周康自告奮勇,想在周家繼續當蛀蟲,自然得討好未來周氏繼承人。
周雪接著話茬道:“沒錯,那個廢物女婿怎麽可能有認識獨孤道長的本事。”
那眼神,直盯著獨孤轅,等著看笑話。
“某些人,自稱姓獨孤,就想高攀獨孤道長,丟不丟人?”
“一個廢婿,跟獨孤道長八輩子打不著一杆,還姓獨孤,簡直把獨孤這個姓的臉麵丟盡了。”
“跑我們周家當上門女婿,簡直是對我們周家莫大的恥辱,讓他滾出周家!”
從真假辨別,再到對周家的恥辱,變成人身攻擊。
獨孤轅卻充耳不聞,一聲不吭地坐在周若涵身邊。
時不時還對看笑話的眾人露出笑容。
仿佛他們嘲諷對象與他無關。
蘇先生冷笑一聲,說道:“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三年前,堂主成名的正邪之戰,隨身法器功不可沒。”
“作為功德法器,堂主絕不輕易送人!”
眾人再次嘩然,竟然是獨孤道長的功德法器?
功德法器,意旨法器跟隨主人立下汗馬功勞。
“沒猜錯的話,這叫雷擊桃木劍吧?”
蘇先生又拿起,那雷擊桃木劍。
周康連忙點頭,按耐著激動的心說道“對對對,我堂哥與那獨孤道長關係匪淺,特地贈與堂哥送給爺爺的法器。”
周申不敢說話,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被當眾拆穿。
當然,每個道士有多少法器沒人知道,現在就賭蘇先生不知道獨孤道長有多少法器。
“哼!”
蘇先生發出冷笑聲,忽然兩指用力。
啪!
雷擊桃木劍應聲斷成兩截。
“嘩!”
眾人齊刷刷地站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那斷成兩截的桃木劍上。
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麵麵相覷。
“蘇先生,這…這…”
“蘇先生,你這是何意,那個廢物的假貨你不處理,為什麽把我堂兄的真法器毀了?”
周康最無語,如果不是懼怕客卿堂跟淩家,他恐怕早就發作了。
周雪沒敢說,心中暗忖:“怎麽把堂哥的法器給毀了,莫非是這個蘇先生眼拙,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