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獨孤轅如何不流鼻血?
別說流鼻血,渾身沸騰的血液,早就席卷蒼龍,變成了小雨傘。
“喂,姐姐嗎,我找到姐夫了,他受傷了,他…他快死了…”
周若曦的說話聲帶著淒涼的哭聲。
嗯?沒有第一時間叫救護車,反而給自己姐姐打電話?
媽的,耽誤我寶貴的救治時間啊。
“若曦,你先別哭,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姐夫怎麽回事?”
“有沒有叫救護車?”
“姐姐,救護車的號碼是多少?”周若曦已經亂得連120都忘了?
“好,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哭哭啼啼地掛了電話。
結果她抬手把獨孤轅的腦袋又摟在懷中時…
“啊?”
周若曦哭著聲音,疑惑地看著撐起的雨傘,近距離看得很是清晰。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過去,在觸碰的瞬間,渾身就跟通電了似的。
“什麽玩意兒?”
她瞪大了眼睛,霎時間心跳加速,但腦子卻陷入了宕機中。
“啊!”
當她反應過來時,連忙縮回手,似乎已經忘了哭,同時,一股無形的燥熱遍布全身,霎時間臉上浮起一片潮紅。
“你……”
周若曦低頭看著懷中的獨孤轅。
鼻血沒停,獨孤轅卻早已尷尬到了極點,他的臉也紅了。
內心也在瘋狂地問:“好尷尬呀,怎麽辦?誰來救救老子?”
“現在睜開眼睛,會不會以為我故意裝成這樣是為了瘋狂揩油?”
周若曦本想推開獨孤轅,可又於心不忍,可是現在感覺自己好羞恥啊。
這是姐姐的男人,自己的姐夫。
她趕緊提醒自己:“周若曦,你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咳咳…”
獨孤轅咳嗽了兩聲,連忙翻個身,對著地上劇烈地咳起來。
“姐夫!”
周若曦撇開腦子裏亂糟糟的思緒,趕緊扶著獨孤轅。
“姐夫,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
獨孤轅站起來,擦掉鼻血。
“不用,我受的是內傷,暫時還要不了我的命。”
“我們趕緊離開。”
周若曦驚詫地看著前麵的四具屍體,背脊有些發涼,剛才還沒感覺到可怕呢。
“他們…是不是死了?就這麽一走了之?”
“我已經叫人過來清理現場,等一會就到,再不走隻會給他們添麻煩。”
周若曦這才哦了聲,趕緊上來攙扶著獨孤轅的手臂,生怕他走不穩摔倒。
與其說她攙扶,不如說是抱著獨孤轅的手臂,走路顛簸的同時,也讓獨孤轅瘋狂地在軟綿綿的頂峰中蹭來蹭去。
下山後,她問獨孤轅還能不能開車。
何止能開車,開另外一種車都沒問題。
“可以,我送你回去吧。”
周若曦給姐姐發了信息,簡單地說了下情況。
“姐夫,今天中午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打你的,你能原諒我嗎?”
上了車就道歉,那淚眼婆娑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以後不會再打你了,我保證。”
獨孤轅開著車,淡淡說道:“算了,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隻是三年來在你們家任勞任怨,你們讓我往東我不往西。”
“到頭來卻沒人信得過我,一個老梗了你們居然…”
說完,獨孤轅嗬嗬冷笑。
“姐姐也知道錯了,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姐妹倆的問題,我們誠懇地道歉。”
“我以後再也不吼你了,好不好?”
獨孤轅說道:“那些都不重要,就怕你姐姐還在責怪我。”
“先送你回去再說吧,今天晚上你不應該來的。”
“如果我今晚有事去不了,你應該知道是後果吧?”
周若曦當然知道,想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在看到那幾個老家夥死在那,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憐。
想到獨孤轅為了救自己,又暖又心疼。
“我知道錯了,是我連累了你。”
周若曦看了眼獨孤轅那被燒得差不多的衣服,還有那被燒卷的頭發。
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還疼嗎?”
“不疼,別老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死了。”
周若曦趕緊擦掉眼淚,說道:“呸,你個烏鴉嘴,我不哭就是了,別亂說話!”
這回他察覺到了,周若曦這是對他徹底改觀。
並且這種改觀,好似有點……
獨孤轅想了想,管她呢,總比以前不給好臉色強多了。
路上,周若曦還幫她姐姐說了不少話。
回到小區,遠遠就看到周若涵在樓梯口等著,一臉的焦慮讓獨孤轅非常意外。
結婚三年了,他可從來沒得到過周若涵在門口等他回家的待遇。
車剛停下,周若涵就跑過來打開車門。
看到獨孤轅那狼狽的樣子,心莫名地一疼。
“怎麽會搞成這樣,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周若涵的語氣跟周若曦差不多,她翻看了下被燒焦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傷口,或者有沒有燒傷的痕跡。
“我沒事。”
獨孤轅的心一暖,從小到大,在賀家就沒得到過什麽家庭的溫暖。
他的印象中,師父對他是最好的。
同是一家人二十年,不如陌生人相處兩年。
後來嫁入周家避難,似乎也沒得到任何關於家庭的溫暖。
直到最近這兩姐妹突然對自己有所改觀。
就好像一個單身漢四處流浪,在外玩通宵,家裏也不會有人管你什麽時候回來,是死是活。
結婚後的獨孤轅,生活比較自律,基本上跟周若涵同一時間作息,體會不到那種晚歸時,有個人在等著自己的溫馨。
“我沒事。”
可能是這場麵觸動了獨孤轅的心弦,說話有些哽咽。
“回去洗澡,我已經給你調好水溫了。”
周若涵輕聲說道。
獨孤轅更是驚詫,三年了,從來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接著沒等他回答或者拒絕,就被周若涵給拉進屋了。
剩下周若曦,看著兩人的背影,原本臉上還有笑容,現在卻變得無比落寞,仿佛飽滿的內心被人突然抽空了一般。
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兩滴淚珠滑落臉頰。
………………
肖山賀家!
“廈港那邊怎麽回事?”
賀遠山麵色焦急,兩隻眼睛盯著匆匆趕來的玉陽真人問。
就在十分鍾前,賀俊康打來電話,說東南西北四個老頭失去了聯係。
“我也聯係不上他們四個;奇怪了,廈港什麽時候隱藏那麽多高手了?”
玉陽真人眉頭緊鎖,臉上多了幾分焦慮。
實在想不明白怎麽回事。
黃一鳴被淩家客卿堂廢了,之後派遣過去的正一道場的人,基本上都會出事。
“老爺,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前往淩家一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