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是人？”
“曆代皇朝皇子鷸蚌相爭，隻為繼承皇位！”
“賀家…”
獨孤轅抬眼看向賀遠山。
“是嵌了金龍還是火鳳，為了家主之位，連我這條賤命都不肯放過？”
“我都已經活得不像人了，你們還要將我趕盡殺絕？”
“不…”
賀遠山爬了起來，趔趄幾步，情緒激動道：“阿福，不是這樣的，阿玉所做之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
知道歸知道，但是賀遠山隻是發脾氣罵了幾句，卻也無可奈何。
賀玉衡畢竟是白家的外甥，賀遠山根本就不能把他怎麽樣。
“嗬嗬，所以你一直都活得這麽窩囊，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罵，對吧？”
獨孤轅冷聲問道。
“既然賀家隻是傀儡，留著還有什麽意義？”
獨孤轅提起桶，對著地麵毫不猶豫地潑了出去。
“那大家都別想好過吧。”
獨孤轅把桶一甩，發出怦怦的悶響。
“至於你，我今天就是想告訴你個秘密，順便來問你個問題。”
“我把賀玉衡廢了，你一定很痛心吧？兄弟倆互相殘殺，你知道是誰造成的嗎？”
“是你，就算白家背後一手操控，你也占主要責任。”
“你可能是個成功的傀儡，也是個沒擔當的父親！”
獨孤轅轉身就走，這裏的風水沒能徹底破了，但卻足夠賀家今晚的結局。
走到門口時，獨孤轅停下又說道：“還有，其實我早已改名換姓，曾經的賀福衡已經死在海裏了，我現在叫獨孤轅…”
“也就是你邀請我到賀家當供奉的獨孤道長，淩家客卿堂堂主。”
如果不是以獨孤道長的身份回到賀家，他恐怕連門都進不了。
這叫賀遠山怎能不吃驚？
簡直就是轟天巨響。
曾經唯唯諾諾，膽小如鼠受盡欺負的賀福衡，幾年不見完全換了個人，不是想不到，是根本不敢想。
賀玉衡訂婚當天，他都不相信賀福衡能做出傷害哥哥的事來。
可結果呢？
今日一見，賀福衡確實已經完全不是當年的那個人，說話的語氣，下手之狠，態度、氣勢完全被仇恨激起。
“阿福，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但你始終是我兒子，五年前我確實很生氣，但是我也沒辦法。”
賀遠山語氣無奈，他已經不在意什麽龍虎飛星陣了。
“你閉嘴，別跟我說你沒辦法，五年前你沒辦法，難道從我出生之後的二十年你也沒辦法？”
“你不知道我這條命卑微到什麽程度？”
“我的老父親，從頭到尾，你是最清楚的啊！”
“連出生都被人安排好了！”
“現在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承受不起。”
獨孤轅退後兩步，轉身迅速離開。
賀遠山追到門口時，獨孤轅已經不見了身影。
當年的事，的確給獨孤轅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膽小懦弱，卑微的活在賀家之中。
不說自己沒給過他零花錢，他連頓飯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
很難想象他是怎麽從那二十年之中活下來的。
他在祠堂裏待了一會才回去的，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似的，回到家不久就出了意外。
獨孤轅從祠堂離開，沒多久就來到了賀家的祖墳周邊。
這裏的風水坐向，是跟祠堂遙相呼應的，所以在祠堂的陣法出了問題，就會直接對賀家的人受影響。
龍虎飛星陣，想要破了陣法，需要下不少功夫，起碼獨孤轅也需要一些時間去破除。
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跑到陣法中去。
那樣麻煩不說，還有正一道場的人在山下守著，一旦進入陣法，他們很可能會察覺。
所以……
“上清派，天雷陣！”
獨孤轅站到山頂，憑空畫符，符籙畫完，符文立即發出劈啪作響，立即化成一道雷法轟向山下。
轟！
一聲巨響，整座山地動山搖。
一陣陰風吹過，吹動了山上的樹木，緊接著烏雲密布，整個天空好像要塌下來一般，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時烏雲遮月。
獨孤轅手捏食中指，腳踏七星罡步，陣法啟動，一股強勁的靈力衝天而起。
轟隆！
烏雲中，閃爍著雷電，發出沉悶的雷電撞擊聲。
一閃一閃的，仿佛要把大地照通徹。
“萬法皆雷，天雷之威，震懾天地，斬殺一切魑魅魍魎！”
緊接著數道雷電從天而降。
整個籠罩在山體裏的龍虎飛星陣發生劇烈的顫抖。
第一次轟擊下來，飛星陣抗住了攻擊。
“雷公電母，賜吾神威，敕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接著又是數道雷電轟擊下來，這次的威力比之前更勝，雷電轟擊到地麵的刹那，一股強風向四處散開。
轟隆隆！
刹那間，龍虎飛星陣如同火柴炮插入牛糞一般炸開，瞬間分崩離析。
龍虎飛星陣終於破了。
獨孤轅鬆了口氣，正打算收手，誰知天上突然再次發出電閃雷鳴，再次降下一道雷，直劈獨孤轅而來。
“草，反噬？”
獨孤轅破口大罵了聲。
轟！
壓根來不及多想，雷電直接轟擊下來，把剛躲開的獨孤轅給轟飛落山，從山頂滾了下去。
沒多久就滾到了山腳下。
………………………………
雖然沒有完全報仇，但獨孤轅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從今晚起，賀家損兵折將，包括正一道場，被獨孤轅一個人給攪成了一鍋粥。
就連範陽也不例外。
第二天下午，關於賀家的事情才公之於眾。
至於事情的起因，卻存在了許多猜疑。
有人說賀家遭報應，有人說賀家的二少爺回來了，是他讓賀家付出代價的。
還有的人說賀家風水出了問題，也有的人說賀家就要跌落肖山的神壇。
總之眾說紛紜，一時間肖山的傳聞層出不窮。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獨孤轅，此刻正帶著周若涵到涵雨花轅選房子。
“你發財了？怎麽跑這裏買房？”
周若涵瞪大了眼睛問獨孤轅。
“發財？發財就算了嘛，但這裏的房子我還是買得起的。”
獨孤轅笑著說道。
“還有啊，三年前咱們結婚沒什麽親朋好友，所以我打算下個月補辦咱們的婚禮，你看如何？”
“啊？”
周若涵的腦子還在獨孤轅說的第一個回答上周轉，沒注意聽下一句。
“怎麽了？”
獨孤轅問道。
“不是，你說我們下個月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