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問獨孤轅到底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自己以前那樣對他,而他不計較算了,還對自己那麽好?
獨孤轅自然沒想別的,畢竟是小姨子,去計較那些事就沒意思了。
可他做那麽多也沒有太多別的意思。
“那行吧,你自己在這邊小心點!”
獨孤轅從口袋裏摸出了另外一塊牌子來。
“還記得這個東西不?”
佛牌被獨孤轅稍微處理了下,表麵上已經沒那麽多汙漬。
雖說沒有周若涵那塊的效果那麽好,卻也能保人平安。
“記得,上次我們去學校後麵找到的佛牌,你說的!”
周若曦怎麽會不記得,這塊牌子還是有很深印象的。
“我稍微修改了一下,你帶身上,別讓太多人知道。”
獨孤轅把牌子塞到周若曦的手裏。
“雖說不能讓你刀槍不入,但能趨吉避凶。”
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向自己車子所在的位置。
看著他的背影,周若曦內心五味雜陳,她多麽想就這麽跟他回去。
可不能那麽做。
在外麵生活,對誰都好。
“保重!”
周若曦的聲音很小,小到隻有自己能聽見。
她沒有繼續進會所,而是攔了輛車離開。
其實她已經沒有朋友在會所裏,之所以會跟獨孤轅回到皇朝會所門口,那是因為她想跟他多待點時間。
獨孤轅坐在車裏看著周若曦離開,心裏沒想什麽。
“你這個小姨子的心思好複雜。”
獨孤轅沒說話,鬼煞卻忍不住八卦起來了。
“她好像對你有某種說不出的情愫。”
鬼煞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副駕駛室的座椅。
“你怎麽看出來的?”
獨孤轅啟動車子問道。
“她回到皇朝會所門口,直接爛了輛車就走了,說明她不是回來找朋友,隻是單純的想跟你逛逛。”
鬼煞轉頭認真的盯著獨孤轅繼續說道:“還有,憑我是女人的直覺;她的眼神告訴我,你們之間有故事。”
獨孤轅嗬嗬一笑,有什麽故事?就是之前她想出門玩,家裏人不放心,所以讓他送一送,順便看住這丫頭罷了。
“你想多了,我跟她能有什麽故事。”
“對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可能要躲起來,我感覺有什麽事就要發生了!”
車子緩緩開走,肖山這邊的事情忙完了。
連夜從肖山回廈港。
“什麽事?”
“七局那邊可能有大動作,他們一旦出現,代表我們這些特殊的修道者將會麵臨黃昏。”
獨孤轅淡淡說道。
“七局?沒聽過!”
鬼煞這麽多年都被塵封在地下,不知道情有可原,她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
“我也不算很了解,隻是想起我師父跟我說的某件事,說明這個組織比非自然事件調查局還要強大。”
“為了安全起見,防患未然!”
車上也跟鬼煞聊了一下七局的一些基本資料,所有關於七局的事情都是他聽來的,事實上他對七局一點都不了解。
深夜。
馬路上來往車輛稀少,夜風來襲,路邊的樹葉搖擺不定。
黑夜的深處,是一望無際的深淵,又如同無色世界中的某種巨型怪物,正在吞噬光亮。
嘭!
突然,路邊有棵樹轟然倒塌,將大半個馬路截斷。
正行駛在馬路上的獨孤轅一愣,一腳踩在腳刹上,發出很長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
車輛還沒完全停下,就見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身影從混亂的樹葉裏站起。
獨孤轅以為又是暗道的火山虹,正想開了窗破口大罵。
但仔細一瞧,哪裏是火山虹?
對方留著一頭短發,臉型有些修長,嘴巴小,看起來像是個年輕的老頭。
“範卓言?”
看清楚那人後,獨孤轅咬了咬牙。
之前見他都不是這身打扮,怎麽今天卻換成血紅色衣服了?
車子停下,獨孤轅從駕駛座上下來。
還沒說話,迎麵就是一股血腥味飄來。
這股味道讓獨孤轅大驚失色。
那紅色的衣服,竟然是鮮血染紅的?
燈光下還有些許反光,竟然還是新鮮血液?
七局出現當下,竟然還敢動手殺人,範卓言顯然不要命了。
“在醫院不能埋伏你,這四周荒無人煙,可以挑個好地方做你葬身之地了。”
範卓言從煩亂的樹葉堆裏走了出來。
還發出陣陣笑聲,從咧嘴中可以看到他缺了顆虎牙。
“說不定是給你挑的呢?”
獨孤轅淡淡說道。
“我們沒有恩怨,我不想跟你動手。”
“那可由不得你。”
範卓言的身影一閃,化成紅色的虛影疾步而來。
上次有過交手,還是在賀家別墅裏,賀玉衡被打斷四肢之後。
不過那次他沒有盡職盡責,而是任由獨孤轅離開。
再加上獨孤轅的身法速度都不是他能匹敵的。
跟範卓言動手,獨孤轅沒有絲毫緊張。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整個正一道場,他唯一忌憚的就隻有範陽,其他人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
眼看範卓言的拳頭殺到,獨孤轅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抓住範卓言的拳頭,以力拔千斤之勢狠狠地一甩。
範卓言如同被封吹起的風箏一般飛起。
“我們動手,對你沒好處,對我也沒好處。”
獨孤轅愁的是沒辦法殺死範卓言,這種人很難殺。
就算是在這沒有任何血液的野外場地也一樣。
“哼,誰說對我沒好處?”
範卓言自己也清楚,所以太早展現實力,隻會對他有壞處。
獨孤轅這個人太強了,身上的氣息也非常怪異。
他再次飛撲而來,在兩米外一躍而起,雙手對著獨孤轅的天靈蓋重重捶下。
獨孤轅不慌不忙,一招倒掛金鉤,直接把人踢飛。
伸出食中指。
“上清派,雷法!”
轟!
一道不是從天上落下,而是從獨孤轅跟前直轟了上去。
範卓言臉色一變,空中無法移動身體,當即伸出雙手格擋。
啪嚓!
強大的雷電打在範卓言的手心,沒有太大的異響。
反而是他的雙手就如同被什麽炮彈炸裂了似的,變得稀碎。
十隻手指基本上消失不見,手掌隻剩下爛肉,骨頭都露出來了。
嘭地砸到地麵,再打了兩個翻滾。
再看手掌,此時已經變成黑色,雙手正冒著燒焦的氣味,還有一股烤肉的味道。
“豈有此理!”
範卓言沒想到獨孤轅的雷法竟然把自己的雙手給轟沒了。
不過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原來你怕道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