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周若涵的奶奶很清楚獨孤轅當時的處境,所以便許他躲避正一道,換來周氏一家太平。
不求富貴,但求穩中求安。
獨孤轅不知道怎麽去安穩,任由周若涵發泄。
“工地又出事了,你之前請的白唐,真是客卿堂的道士?”
情緒穩定下來後,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白唐不是客卿堂的道士?
“不相信我,總得相信淩家吧?”
獨孤轅自己就是堂堂的客卿堂堂主,竟然不被信任?
還是被自己老婆質疑?
“工地又發生什麽事了?”
獨孤轅問道。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跟周申有關。
為了他的總經理位置,真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
“既然工地的麻煩已經解決,不可能還有意外發生才對!”
“客卿堂的人沒必要騙我們。”
獨孤轅冷哼了聲。
壓根沒那個必要。
再說了,這件事跟白唐沒關係,是自己親手解決的麻煩。
掛上檔,開著車前往旺角。
“周申那麽喜歡把路走窄,那我就奉陪到底!”
獨孤轅把周申那點小心思解釋了一遍。
周若涵一愣,原來是為了證明他們夫妻沒解決問題而故意請人……
不多時,便來到了旺角工地這邊。
雨後泥濘,暫時還不能開工。
不過在工地中間,已然飄著一股隻有獨孤轅才能看到的邪氣。
這股邪氣,都還沒解決幹屍那天獨孤轅散發出來的邪氣一半。
如果是請人安置鬼魂到工地,應該辦完事後撤離才對,怎麽現在還在工地裏?
這不是明擺著跟客卿堂過不去嗎?
在廈港,誰有那膽子?
獨孤轅沉著臉,也不管地下的泥濘,向工地中心走了過去。
“你去做什麽?趕緊打電話給你在客卿堂的朋友。”
周若涵連忙叫道。
這是出於下意識的舉動,她自己都沒發現。
要換做以往,她才不會管獨孤轅去哪。
“他現在沒空,我過去看看,應該是小問題;你在這等我。”
獨孤轅回頭一笑說道。
“那…那你小心點!”
說出這話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對他這麽關心了?
反倒是獨孤轅一愣。
認識三年,周若涵第一次關心自己。
他點了點頭,嗯了聲便往工地中心處走。
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先前解決幹屍的地方。
站在邊緣,獨孤轅眯起了眼睛。
確實不是什麽厲害的鬼魂,並且還是被人故意放在原先的棺材天井裏的。
這種方法,可以吸收幹屍殘餘的陰沉之氣,讓鬼魂可以吸收加以利用。
“哼,這種小把戲也會死人?”
鬼魂的能力太差,晚上出來尚可害人,大白天出來,人沒害死,估計自己就被強大的陽氣給轟散。
他跳了下去,剛落地的刹那,天井裏的小酒壇忽然飄出一股刺骨陰氣,貼著地麵向他席卷而來。
這換了別個普通的道士,恐怕早就掏黃符抵禦。
獨孤轅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地貼到地麵。
忽然,一股更加邪乎的氣息從他的體內散發而出,比鬼魂散出的陰氣更加迅速地迎了上去。
在相遇的刹那,瞬間吞噬。
咻!
甚至連殘餘地麵的水漬都被那股邪氣震起了水霧。
當邪氣將整個天井覆蓋,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聲響起!
“鬼王…鬼王……”
慘叫聲中,還帶著求饒的聲音。
“放過我,求求您,放過我!”
一隻身穿白衣的女鬼出現在天井裏。
飄出來直接跪倒在地,腦袋貼著地麵。
獨孤轅收起渾身邪氣,淡淡地看著女鬼。
“誰讓你來這害人的?”
“奴婢,奴婢隻是青木林的魂,並無心害人,還請鬼王不要殺我!”
女鬼哀求道。
遇到鬼王,她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隻要對方張張嘴,頃刻間就可讓她魂飛魄散。
鬼王,那可是目前發現鬼類中最強的存在。
但要分道行,並不是所有的鬼王都厲害。
比如千年或者數千年的鬼王就很牛掰,近代百年鬼王,充其量也不過是初入鬼修的鬼魂而已。
像那些吸取過十幾二十個,甚至上百個人的陽氣的,道行一般般。
而數千年的鬼王,那可是元神般的存在。
“我問的是,誰把你帶來的!”
獨孤轅語氣帶了些許不耐煩。
“是青木林外的一個茅山道士,奴婢並不知他姓誰名甚。”
茅山道士……
果然廈港還有不少道士。
“把你送出來就要害人了?昨晚上,你到底做過什麽?”
獨孤轅問道。
女鬼不敢隱瞞,沒有絲毫猶豫,將昨晚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其實也不是女鬼害了人,而是那個茅山道士和周申,把一個陌生人騙到這裏,利用女鬼的黴,影響氣運,從而在工地發生意外。
人沒死,隻是被送去醫院。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別再逗留此處,否則我定不手軟。”
獨孤轅背著手說道。
“回鬼王,奴婢走不掉,他們把我的骨灰帶過來了!”
女鬼連忙說道。
獨孤轅微微一愣,這一招陰險啊。
把女鬼的骨頭給送到用過的殘穴來。
普通人一旦動了那個壇子,定然會黴運纏三代。
畢竟那個位置已經不能再葬人,骨頭也一樣。
否則別說人,被埋葬的鬼魂,也會變成倒黴鬼。
獨孤轅哼了聲,不理女鬼,走到天井邊直接走了下去。
隨手就把那裝著骨頭的壇子給拿了起來。
“在找到那個茅山道士之前,我會給你找個地方重新安葬,倘若你有騙我,後果你清楚的!”
獨孤轅體質特殊,對於這點小把戲難不倒他。
當他帶著壇子回到正常的地麵,那股凝聚的陰氣頓時如同烏雲一般,煙消雲散。
“奴婢不敢,多謝鬼王再葬之恩!”
女鬼在後麵大喊,隨即身影消失在原地。
還好擺放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天井沒有被泥土填起來,隻要裝骨頭的壇子離開那個範圍,那些詭異的氣息很快就會消失。
當然,普通的道士也做不到獨孤轅這麽輕鬆。
起碼一般的道士不敢直接把骨壇子拿起來。
看到獨孤轅完好無損回來,周若涵鬆了口氣。
“我為什麽要鬆口氣?他出不出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周若涵愣了下,沒明白自己今天是怎麽了。
“那是什麽東西?”
看到獨孤轅手裏的東西,有幾分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獨孤轅把東西放進了後備箱,說道:“裝骨頭的壇子,這就是問題的根源,我猜應該是周申請了別的道士一起做的局。”
“啊?”
周若涵恍然大悟,這不是在某個陶罐市場裏見過的骨頭壇子嗎?專門用作遷墳的玩意。
“裏…裏麵真…真有骨頭嗎?”
獨孤轅看周若涵要過來看個究竟,他連忙關上後備箱。
“別看,這東西看了怕你吃不下飯。”
“對了若涵,今天晚上我有事,不在家吃飯。”
“給你們做好飯後,我要趕一趟商業街。”
周若涵柳眉微蹙,問道:“去商業街做什麽?”
“不知道,白唐叫我過去的;放心,我很快回!”
獨孤轅解釋道。
“你什麽時候回,關我什麽事。”周若涵一邊上車一邊裝作無所謂地說道。
回到家,獨孤轅就忙著準備晚飯了。
“什麽?你被趕出了公司?”
這個消息,在周若涵的家中炸裂。
不僅是劉月娥,連周鈺也緊張地看著周若涵。
“獨孤轅,你害得我女兒丟了工作,對你有什麽好處……”
“廢物,你給老娘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