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桃木劍狠狠地拍在法壇上,震起碗裏的水花。
黃一鳴劍指射出一道黃符,從蠟燭火焰中穿過,化成一道火焰直射黑夜,直到消失。
隨即拿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符令已經下達,可以行動了!”
不等對方說話,黃一鳴就掛斷了電話。
賀俊康盯著黑暗中消失的符令,愣是沒想明白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算是下令了?你們玄學可真有意思。”
他隻是旁係,對賀家正一道場並不是很了解。
當然也很少接觸這些人,若不是這次賀家進軍廈港地產,他都沒機會到這邊來。
黃一鳴不答反問:“賀秋玲小姐去哪了?”
賀俊康聳聳肩,說道:“我怎麽知道,大概是去玩了。”
“打電話讓她馬上離開商業街,否則出什麽意外,後果自負!”
黃一鳴脫下道袍,轉身就走,丟下賀俊康。
“什麽玩意,好歹我也算是賀家的人!”
賀俊康很是不滿地說道。
商業街!
獨孤轅早就擺好法壇,但他並沒有念咒,而是在樓頂擺了幾個雕刻有符文的木樁,均勻分布成八個方向。
而在倒數第二層入口處,放了一黑一白的陰陽鬼煞雕像。
等陣法擺好,倒數兩層樓的空氣霎時間變得陰冷了起來。
片刻後,所有的燈光都不正常了,仿佛受到幹擾似的,閃爍不定,甚至出現淩亂的電磁聲。
樓頂上,獨孤轅坐在陣法之外抽著煙,一旁還有護身女保鏢江曼麗,還有淩家大小姐淩瓏。
兩人沒看懂獨孤轅到底在幹嘛,擺下木樁之後,燒了一百多支香,紙錢則是全部堆到中間點著。
法壇裏準備的有一碗米,兩個生雞蛋,三塊生豬肉。
都說獨孤道長的驅鬼方法很奇特,淩瓏原先在小賣部已經領教過,現在算是親眼所見。
當獨孤轅看到樓梯入口透入綠光,他又拿了一根煙出來點著。
又拿出了幾張柚子葉,對兩女說道:“拿著!”
兩人奇怪地看著他,無動於衷,拿柚子葉幹什麽?
“活人見到鬼終究不太好,這幾天不想生病的就拿著!”
兩女這才接下柚子葉。
雖說沒給他們開陰陽眼,但以防萬一。
砰!
忽然,樓梯口的鐵門應聲而開,緊接著好些鬼魂從樓梯口蜂擁而至。
不僅如此,兩女也感覺到身邊寒氣纏繞,好像有什麽低溫的東西正在靠近。
畢竟有的鬼魂不是從樓梯上來的,而是從酒店四麵八方飄上來的。
兩女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往獨孤轅這邊靠近了些。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樓頂天台已經是鬼滿為患。
獨孤轅這才丟了已經抽到盡頭的煙。
他起身沉著臉掃了商業街一眼。
“賀家真是大手筆。”
獨孤轅嘴角一扯,再看那些在陣法中無法跑出來的鬼魂。
這個陣法的奇特之處在於能進不能出。
來到陣法邊緣,好幾隻鬼魂正對他齜牙咧嘴。
獨孤轅視若無睹,冷笑聲道:“非常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伸出食中指,在自身腹部奇經八脈上點了兩下,拇指和食指量穴到心口。
緊接著張大了嘴巴,一股無形的吸力,將所有的鬼魂吸入口中。
入口冰涼,仿佛喝冰水一般,從獨孤轅的嘴涼到心髒。
才兩個呼吸間,所有的鬼魂被他一口氣吸完。
這一幕若是被正一道場的人看到,恐怕早就嚇暈過去了。
這個世界上就沒人這樣捉鬼的,活人敢吞鬼魂?
身體沒被奪舍就已經不錯了。
最後一隻鬼魂被吃掉,獨孤轅好像吃了什麽美食似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好在兩女不是道士,否則恐怕也要被獨孤轅的舉動給嚇得癱軟在地,要知道獨孤轅渾身散發出來的邪氣,足以讓正一道瘋狂。
那會是隻什麽樣的怪物,才能有如此強大恐怖的邪氣啊?
所有的鬼魂消失,倒數兩層的燈立馬恢複正常。
獨孤轅像個沒事人似的,回頭看向淩瓏:“把東西收拾一下,完事兒了!”
“啊?”
淩瓏驚訝地看著獨孤轅,啥事兒沒幹,這就完事兒了?
獨孤轅隻是走到那邊,都沒看到他動手啊。
“啊什麽啊,是你自己自告奮勇幫我準備東西的。”
獨孤轅走向樓梯口。
兩女趕緊跟了上去,不過此時確實已經沒感覺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我…我等下叫人上來收拾;獨孤道長,你…你真的把那些鬼給處理了?”
“怎麽?難道你要親眼所見?”
獨孤轅回頭看向淩瓏問道。
淩瓏尷尬一笑,若是看到,今晚不知道會不會做噩夢。
還是別了。
“回去休息吧,我回家了!”
獨孤轅沒再搭理兩人,至於江曼麗,他更是無語。
江曼麗連忙跟上:“堂主,蘇先生讓我保護你!”
“保護我?我現在回家睡覺,你是不是也要睡中間?”
獨孤轅沒好氣地問道。
“你……”
江曼麗臉頰浮起兩片紅暈,可也沒想到怎麽反駁。
無奈,江曼麗隻能護送淩瓏回去了。
離開綠珠山莊,獨孤轅正打算叫車回家。
不想一個身影直接撞了過來。
獨孤轅反應迅速,他以為被人襲擊了,右手抓住那人的腦袋,眉頭緊蹙。
同時,一股莫名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這股香水味,他似曾相識。
“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還是個女孩子,獨孤轅鬆開手,當那女孩抬起頭,他卻如同被雷擊般,傻愣當場。
隻見女孩那有些許微胖的臉蛋,白裏透紅,長長的微卷秀發;還有那低頭看不到腳跟的位置,特別醒目。
這身影,他怎麽能不熟悉?
“啊?你好眼熟呀…”
女孩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還有輕微的夾子音,嗲嗲的。
“你認錯人了!”
獨孤轅想都不想,扭頭就走。
“誒,等等,你好像我福哥哥!”
女孩哪裏肯放過,追了上來。
追上來抓住獨孤轅背後的衣服掀起。
那個原本紋著符文的位置,此時隻剩下疤痕。
“你幹什麽?大庭廣眾的,耍流氓啊你?”
獨孤轅忙把衣服扯下。
“你…福哥哥……”
女孩頓時鼻子一酸,嚎啕大哭了起來。
“福哥哥,太好了,你…你沒……”
獨孤轅一愣,上去捂著女孩的嘴。
他原先的名字要傳出去,恐怕會惹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