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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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班的時間,來了一大群人,明山處長和老吳科長還有同事們都來了,他們都很嚴肅的樣子。昨天下班時都好好的,怎麽就到這兒來了?

我就對他們笑笑,告訴他們我沒有什麽,這不是好好的嗎?這個時候的心髒搏動是 80 多次。

處長和兩位科長說:你好好休息,你想吃點什麽?我說:不餓不想吃。誰知我那肚子卻不給我長臉,胃袋裏發出一陣怪模怪樣的動靜,不隻是我自己聽到了,這個屋子裏的人們都聽到了的。人們就笑了,我知道這是在向我嚴重抗議,昨晚你還沒喂我呢,怎麽今天了也不管飯?還讓不讓人活了?我隻好說:來碗稀飯,最好放個荷包蛋。說到蛋,我心裏就一陣子發熱,這是想起了老婆,我每次從家裏出來時的早飯就是荷包蛋。他們說好。

“天使”上來就將他們攆走了,這裏是重症監護,又不是我一個人,本來是謝絕探視的,也許她們聽說了家屬不在跟前,才特批他們來望一眼的,這也就夠意思了。

這個時候我發現梅子沒來,她怎麽不來呢?她還說過跟我走的,怎麽人一有難還沒怎麽樣就連個麵也不照了呢?我就想,這人啊人!這人怎麽了?人家一個笑話你也當真了?你知道她對多少人說過嗎?你就別自作多情了。我就不禁啞然失笑,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個。

一會兒的工夫,主管食堂的領導和夥食科長們來了,笑容可掬的,他們打開保溫桶,熱情地說吃吧吃吧!

你說我這個肚子吧,就一頓飯沒吃,好像八百年沒吃似的,這個時候又嚷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好像情緒不錯,叫喚的聲音要好聽多了,是表示謝謝的意思。既然它已經表示過了,我就不再多此一舉了,端起來就吃,一連吃了兩大碗,好像不止一個荷包蛋,怎麽也得有四個,一定是他們認為昨天虧待了我,昨晚又沒吃飯,就給我多做了幾個。不過我隻吃了兩個,我有一點兒醫療常識,這個時候不能吃多了,還有一個就是我不能都吃了,讓人感到好像從來沒吃過這麽多雞蛋似的,讓人小瞧了。我告訴你,我曾經吃過十個,那是我老婆生女兒時,人們時興送雞蛋,大熱天的,那時幾百上千個雞蛋不好保存,不要說沒有冰箱,就是有了也放不下,就隻好一天三頓都是蛋,經老婆批準,我也享受坐月子的待遇,直到吃得見了蛋就想吐。後來也就一次隻吃一個,夠營養就可以了,今天吃了兩個就不少了。雖然對食堂昨天的安排我是有看法的,但對他們今天能給我送來荷包蛋,我心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