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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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妻就回去了,是單位送回去的,有接有送,不用梅子了。妻說有事,必須得回去,明天再來。

戰友廣泰陪了我一夜,他穿著大衣靠在我的床頭半睜半閉著眼守護著我,早上上班去了。

妻大清早的又來了,是我原單位部隊來的專車,這是妻第一次個人享受。從我享用轎車、專車時硬是沒給她單獨派過一次,也沒領他們母子女外出跑風吃餐,這讓他們一直耿耿於懷。

這次她享用了,卻把她嚇了個半死。她想,要是沒事,大清早的梅子怎麽就來接她了?一路上她表麵沒有慌亂,內心卻是一團亂麻。梅子隻說我住院了,再說不出來什麽,她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不能亂說,隻是和她說些家長裏短。她和梅子有緣分,說得到一塊兒,別看差了一個小孩兒的年歲,梅子上過我們家送分的東西去了的。她看我沒有什麽危險,就執意要回去,我想她要回去一定有她的道理,一定有比我還重要的事兒。她不說,我也就不問她了,問了也白搭,她嘴緊著呢,是敵人給她釘竹簽也不會招的那一類人物。我表揚過她,你要生在那年月,也會成為江姐第二。她就說屁話,我要是像你念了那多書,多長那四兩肉,當的官肯定比你大!我就笑笑,就是不得反駁服輸的那種表情,你不服不行,這是個有擔待的女人,不是緊靠著男人的那種花瓶,中看不中用。所以家裏的事就不用我勞心費力不討好了,我也就樂得清閑了。

我的情況總的看來不錯的,就是時不時地在心裏給你咯咚一下,有時是連發的,時速每分百八十下的。看來真的有了點兒什麽,不過我還沒把它當回事兒,待在這裏不會有事的。隻是住這裏頭的人出去一個又填補上一個,有時呼啦啦地來了一撥子又一撥子,安靜不了,這也無可奈何,就是這麽個地方,愛待不待,沒人邀請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