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妻大清早的就起來了，我和兒子女兒則還在**眯著。
他們剛隨軍那年，還照老家的規矩起得越晚越好，待左鄰右舍們將門打得山響，才知道這是拜年了，要越早越好，那個狼狽樣，可想而知。從那以後就早早起來，給鄰居先去拜年，挽回形象。
今年我就偷了個懶，不再走家串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鄰居們大多在屋子裏站著和妻說些過年話，來人又多了一個內容就是祝我早日康複多多保重！妻一遍遍地說些感謝的話。
我則一律不見，不像當初回來時像祥林嫂一樣逢人便說那晚怎麽怎麽的，說得人家都心裏頭害怕了。現在想來，我真傻！活脫脫的一個祥林嫂。
過後，才是同誌戰友加兄弟。臨近中午，新榮兄來了，他是從最北邊回來過年的，我們有好長的時間沒見麵了，還是半年前他和桂蘭嫂上我們家來了的，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妻給他煮了一碗米酒，我跟著也吃了小半碗，忽然想吐，幹咳兩下又有了想躺倒的感覺，順勢躺下去，就覺著一陣子難受，是心跳快了。這時不知怎麽就有了個不好的念頭，接著就是害怕了，再就是真害怕了。
他給我把了把脈搏，說有點兒不整齊。妻就有點兒慌了，新榮兄便給醫院打電話。那天正好是朋友值班，他是一把手、院首長。
一會兒工夫紅十字就悄悄地開進來了，沒聲沒響。大年初一，不能驚動了小城的人們，給人們以歡樂祥和。許峰檢查了一下，說是大過年的，還是去醫院吧。草草收拾了一下，我說要去方便。他們卻說，堅持一下，到醫院去上。後來才明白，這個時候最好先別上。
小蔣將我從 4 樓應該說是 5 樓背了下來，上了那個車，一溜煙地就到了。
我住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