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二十四史

世宗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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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雍(1123—1189年),女真族,本名完颜乌禄,会宁府会宁县(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人,金太祖的孙子,金朝的第五位皇帝,死后庙号世宗。

金朝的“尧舜之君”

完颜雍十三岁时父亲去世,他的母亲出身贵族,遇事很有主见。依据金朝的习俗,丈夫死后,妻子应该嫁给宗族的人,完颜雍的母亲认为这是陋习,毅然出家为尼。受母亲的影响,完颜雍从小沉稳明达,聪明能干。

完颜雍擅长骑射,族中长辈看见他打猎,称赞他的骑射之术在金朝可以列为第一。完颜雍常年追随长辈们四处征战,因为待人宽厚,军中将士都很喜欢他。金熙宗即位后,任命他为兵部尚书。

金熙宗执政后期爱酗酒,经常杀戮大臣,唯独对完颜雍非常好。完颜雍的父亲攻打宋朝时,曾经得到一条宋朝皇帝用过的白玉带,他留给儿子作为传家宝。

完颜雍的妻子说:“这条白玉带是皇帝用过的,按照规制不应该出现在王府,应该献给皇上。”完颜雍觉得有道理,立刻将白玉带献给金熙宗,金熙宗非常高兴,觉得他很懂事,更加信任他。

后来,海陵王完颜亮杀害金熙宗,即皇帝位。海陵王因为得位不正,性格残暴,对宗室子弟很提防。完颜雍能文能武,在贵族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海陵王很忌惮,时常调动他的官职。完颜雍为了自保,不断进献奇珍异宝,表现得非常恭顺。

海陵王没有就此罢休,要求完颜雍将妻子送入京城作人质。完颜雍与妻子感情很好,也知道海陵王好色成性,但不敢违抗皇命,只得同意。

他的妻子非常忠贞,不想受辱,更不想自己成为海陵王制衡丈夫的棋子,便在路途中自杀了。她在死前给完颜雍留下遗书,请求丈夫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冲动,要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夺取帝位,取代昏君,安定天下。

消息传来,完颜雍悲痛不已,但为了完成妻子的遗愿,他忍下了这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没有去妻子的身亡之地操办后事,仅让人草草掩埋了她。完颜雍的隐忍终于蒙蔽了海陵王,海陵王认为他胆小怕事,不足为惧,暂时放过了他。

海陵王好高骛远,决定调集全国的兵力,亲自南征,想要一举消灭南宋。此举导致人民不堪重负,很多人被逼为盗,一时之间民怨沸腾,国家动**,人心尽失。

完颜雍的部众劝他提前准备,随时应对变故。不料消息走漏,海陵王派去监视他的人立即开始行动。完颜雍决定反抗,借口召集众官吏开会,趁机抓捕了监视者。

不久,两位将领主动率领部队前来投奔,众人一起击杀监视者,正式与海陵王决裂。第二天,各位将领、官员一起来到完颜雍家中求见。完颜雍刚走出门,这些人就高呼万岁,完颜雍连忙推辞。大家极力再劝,完颜雍于是亲赴太庙祭告先祖,然后升殿即位,是为金世宗。

此时,海陵王正在南征的前线,他本想马上回去攻打金世宗,但他的亲信说,不如先打下南宋京城临安(今浙江省杭州市),灭亡了南宋,再回军攻打金世宗。

海陵王采纳了这个建议,率兵准备渡过长江,但被南宋打败。而金世宗称帝的消息开始传播开来,早就受不了海陵王残暴的兵士们纷纷倒戈,将他乱箭射死。

金世宗虽然顺利继位,但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局面,内部有各派系的争斗,外部有各民族的起义。为了尽快稳定人心,金世宗反海陵王之道而行之:对于被无辜杀戮的大臣,收敛他们的遗骨,抚恤他们的家属;对于被无故贬斥的官员,恢复他们的职务,对于原来反对他的人,也不计前嫌,择贤任用。

比如海陵王的大将纥(hé)石烈志宁,很有才干,曾经率军攻打金世宗。金世宗即位后,派人召他归附,纥石烈志宁不仅不同意,还连杀九名使者。金世宗无奈,派兵征讨,生擒纥石烈志宁后,委以重任。消息传出,大家都被金世宗的宽厚感动,纷纷前来投奔。金世宗就这样稳定了内部统治。

面对各民族的起义,金世宗采取一手镇压,一手招抚的方针,他下令对归降者许以优厚的条件,并派卧底策反起义军。

当时,规模最大的起义就是契丹人移剌窝斡(wò)领导的牧民大起义,其屡屡打败朝廷派出的军队。移剌窝斡最终被人出卖,金世宗非常残酷地处置他,以杀鸡儆猴。为了防止契丹人再反抗,他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将他们分开编入女真部,防止他们串通,终于使国内的矛盾得到缓和。

与此同时,金世宗大力整顿内政,发展经济,崇尚节俭。经过努力,金朝的阶级矛盾、民族矛盾都得到了极大的缓和,政治稳定,国库充盈,人口大幅增加。金世宗因此被后世称为“小尧舜”。

1189年,金世宗病逝,终年六十七岁。他的年号是大定,他开创的“大定之治”,是金朝一百一十九年历史中的鼎盛时期。

【原文】海陵尝闻上有疾,即使近习来观动静,至是,又使谋良虎图淮北诸王,上知之,心常隐忧。——摘自《金史?卷六》

【译文】海陵王完颜亮曾经听说金世宗生病,立即派遣亲信前来观察动静,到这时,又派遣谋良虎图谋淮北地区各王,金世宗知道了消息,时常暗中担忧。

词语积累

耆(qí)老:耆,六十岁的老人;老,七十岁的老人。指年老而有地位的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