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植勉力睜開眼,看到了素白的天花板。
“醒了?”一個清脆嬌柔的聲音傳入蘇植耳中。
蘇植覺得頭有些暈,不過他還是下意識扭頭看去,看到了一個眉目俊俏的女孩正在驚喜地看著他。
是林杉月。
蘇植微微愣了一下,又環視了一下房間的布置,他原來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蘇植記起他一不小心從山上滾了下來,看來這是他進了醫院的原因。
林衫月眼眶微紅,她輕輕地抓住了蘇植的手,“植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從山上滾了下來,幸好你沒事。”
蘇植隻是手上臉上擦破了一些皮,醫生也替他檢查過了,確實沒有什麽大礙。
林杉月的手溫暖而柔軟,蘇植苦笑一聲,“我應該是腳滑了一下,就摔了下來。”
“什麽腳滑,我看你是尋死吧?”一道尖銳的女聲驟然響起。
一個顴骨高而沒多少肉的中年婦女正站在門邊,剛才那話正是她說的。
她是林杉月的媽媽鄭春蘭。
蘇植微微蹙起了眉頭,出於禮貌還是喚了一聲:“蘭嬸。”
“媽,你怎麽來了?”林杉月小臉一板問道。
兩母女的關係很為惡劣。
鄭春蘭沒有應話,隻是拉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調:“我說小植啊,就算你承包山頭種草藥全打水漂了,那也不用像個女娃子一樣,要死要活的,你要是死了,欠我家大飛的錢怎麽辦?”
鄭春蘭口中的大飛是林杉月的哥哥林杉飛,蘇植的發小,蘇植承包山頭種草藥時不夠錢借了大飛一萬塊,這確實是事實。
蘇植耐心解釋道:“蘭嬸,我真的沒有想自殺,這隻是一個意外,大飛的錢我會盡快還他的,你不要擔心。”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所以鄭春蘭的口氣再不好,蘇植也沒有生氣。
一旁的林杉月氣道:“植哥,你不要理她,哥明明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錢的事不著急,那也不是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