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就不怕再死一次？”老鬼眼中閃過玩味。
“您又說笑了。”陳鋒笑道：“殺了我，那不是浪費您的力量了嗎？”
“活著不好嗎，為什麽一心求死？”
“當人好累的。”
陳鋒吐出濁氣。
“這人啊，好了讓人嫉妒，差了讓人欺負，誠實了人家說你傻，聰明了人家說你滑頭。
冷淡了說你傲，熱情了人家說你心懷不軌，出頭了要挨打，落後了說你不合群。
您說，做人有什麽好的？這也叫活著？多累啊。”
陳鋒眼中流露著憧憬：“當個貓啊狗的多舒坦，主人當親兒子好好喂著，搖搖尾巴人家就開心，沒事了出去溜達一圈，逮倆耗子鼓搗著玩啥的……”
陳鋒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您說，宇宙這麽大，生命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老鬼打斷道：“你這是典型的抑鬱症，我當年實力不強的時候，也遭遇過同樣的問題，你這個問題不止我回答不上來，也沒有一個人能回答，我隻能說，生命的每個階段，都有他存在的意義。”
“乞丐為了溫飽，饅頭就是他的意義，寵物為了活的更好，陪伴主人就是它的意義，你與深淵同歸於盡，這是你存在的意義。”
“這麽說，冥冥中自有天意了，既然有天意，我何必過得那麽辛苦，讓那狗屁來主宰好了。”
“你相信天意？”
“信，也不信。”
老鬼搖搖頭：“一切的煩惱，都來源於想要的太多。”
“你活著累的根源，在於你都是為別人所活的，既然你重活一次，你為什麽不為自己活一次呢？”
“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是不想做什麽，就不做什麽。”
“您說的很對。”陳鋒點了點頭：“可是我不知道我現在該幹什麽，我感到了迷茫。”